我生在上海,住在上海,在上海生活了大半辈子,也从来未曾离开过上海,但我永远都知道自己并不是上海人,我的祖籍在河南省信阳市光山县。
我的父亲曾是一位贫穷的农民,当刘邓大军挥师渡过淮河之后,便毅然决然的放下了手中的锄头把,加入到了解放军的队伍里。
在父亲后来的回忆录中,他对大别山这个地方有着非常特殊的感情,他经常会在半睡半醒之时,猛然间就回想起这座大山里所曾发生的一切,然后便会偷偷地流下眼泪。
建国之后,因为工作的缘故,父亲就来到了上海,后来也在上海遇见了我的母亲,他们结了婚成了家,然后就有了我的哥哥姐姐还有我。
全家福(此时我还未出生)
还记得在我很小的时候,父亲就常常对我讲述,当年他负了很严重的伤,之所以能够活下来,完全依靠着生活在大别山的老乡的救助。
救助父亲的老乡名叫李婶,李婶有一个儿子和一个女儿,儿子叫张柱,女儿小名叫桃花。张柱是一个憨厚耿直的小伙子,和父亲同岁,桃花则比父亲小两岁,笑起来真的像一朵盛开的桃花一样美丽。
父亲曾多次对母亲调侃道,当年他要不是因为工作原因来到上海,肯定就娶了桃花为妻。
父亲在李婶家里养伤了三个多月,临回部队之前,李婶拉着父亲的手,把家里仅剩的一个男人张柱托付给了父亲。
父亲带着张柱一起回到了部队,渡江战役打完之后,父亲就跟着部队去了大西南,而张柱则跟着队伍去了南方,两人就此失去了联系。
建国后,父亲数次去打听张柱的消息,只知道张柱所在的部队又开赴了朝鲜,而父亲因为转到了地方工作,所以就没有去朝鲜。
1976年,父亲在上海因病去世,在父亲去世之前,他使出最后一丝力气紧握住我的手,说出了他一生之中最大的遗憾,就是当年来到上海之后,就再也没有机会回到大别山去看看,哪怕就看一眼也好,他很想知道张柱的消息,他也想知道李婶和桃花后来过得怎么样。
父亲实在太怀念故乡了,他也把这种对故乡的感情全都寄托在了我的身上,所以退休之后,我和老伴就决定回到大别山,不光要在这里生活养老,而且更要找到李婶她们一家,这也是父亲临终前对我的嘱咐。
785万卖掉上海的房子,我和老伴花16万在大别山安了家。我的老伴也不是上海人,她的祖籍在安徽,所以她对大别山也怀有一定的感情,当老伴知道了我的决定后,没有任何异议的就支持了我。
我们的儿女也都有了自己的家庭,我们的晚年生活不需要他们的负责,而他们也不需要我们的帮助,至此我和老伴的大别山之行是非常顺利的。
我们来到父亲记忆中的商城县,这里是当年李婶的家乡,我和老伴来到商城县后,就一边在乡村寻找合适的房子,一边打听着当年那个梨坡湾的地址。
只听父亲说过,梨坡湾附近的山坡上生长了很多野生棠梨子树,一到春天漫山遍野都盛开着雪白色的花。
可是来到商城县一打听,曾叫梨坡湾的小村子就有十几个,而李婶如今早已不在人世,看来打听张柱和桃花的消息只能慢慢来,当务之急是找到一处住所。
后来经过多方寻问,我们终于找到了一处理想住所,一间带院子的木房子,原住民早已搬到了城里,这座房子就了出来,于是我和老伴就花16万买了下来。
这下,我和老伴就有了房,有了院子,还有了一亩三分田,房子虽然年代久远,有些破落,但经过我们的重新修饰和打扫,就又成为了一座美丽的乡村小屋。
院子里都是老伴种的花和蔬菜,旁边还有一个小池子,可以养鱼。
养几条金鱼在里面,比在鱼缸里养鱼更具观赏性,池子里的水现在有些污,但我会一步一步来,慢慢地让池子里的水变得更加清澈。
院子里有一块小菜地,其实在村子外面我们还有一块大的菜地,但这院子里的菜地也不能荒,老伴说明年院子里就不种菜了,到时候种一棵桂花树,再种些月季花。
这是我们村子外面的大菜地,平时种的蔬菜完全够我们两人吃,而且还吃不完。这里的土地较为肥沃,都是红土地,种出来的菜吃着更香。
这座小村子里常住居民还挺多的,有一家小超市,卖的东西还挺齐全的,每天居然都有现做的面包,老伴爱吃面包,所以经常回去买一些面包回来。
前几天从村民手中找了一张二手的竹板平床,冲洗干净,这样到了夏天就躺在竹床上睡觉,这比吹空调都凉快。
村里的小孩经常来我家玩,我老伴也很喜欢小孩子,怀里的猫是我们从上海一起带过来的,猫自从来到这里之后,就整天在外面玩的夜不归宿,此次都是我老伴在外面找到强制抱回家才行。
村子外面有水泥路,通往乡镇和县城,每天都班车经过,3块钱到镇子上,9块钱到县城,比较方便。
村子外面还有一座小水库,只要有空我也会来钓钓鱼,在上海时我想钓鱼还得跑很远才行,而在这里,出了家门就可以钓。
老伴正在洗菜做饭,准备招呼来自远方的客人,村里自来水比较方便,通往各家各户,其实就按照我的性格,这黄瓜根本就不用洗,直接衣服一包,随便一擦就可以吃,全都是纯天然种植。
偶尔我也会和老伴拿着栏子到山里采些野蘑菇和菌子,这是一项非常快乐的活动,特别是刚下过雨之后的山里,空气清新,走在树林中时人也倍感精神。
村子外面的山上就有养鸡场,散养的柴鸡,还有营养丰富的柴鸡蛋,这对于我们老年人来说可是好东西。
偶尔和村里人坐在一起喝喝茶,聊聊天,大家一起谈天说地,倒有一种古代隐士们的风雅。
当老伴在家里打扫家务时,我就会去打听关于梨坡湾的消息,后来经过多方打听,才知道我父亲口中的梨坡湾如今早已不存在,只剩下几道破碎的石头墙壁,桃花当年就嫁人了,就是不知道嫁到哪个村子里,而张柱自从当年离开村子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或许他也像父亲一样,因为工作的原因,一直生活在他乡吧。
骗人 农村宅基地不允许外村人买卖
应该是回家乡了,有这么好环境的家乡,换作是我也会想去那里的,退休了,不用考虑生存与发展的问题,仁者近山,智者近水,远离喧嚣,恬淡巴适,养生的好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