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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丰八年(1858)正月至五月间,趁石达开一心一意进入浙江之机,湘军采取军事进攻与诱降天地会众相结合的两手策略,先后攻占抚州、建昌两座府城,同时扫荡附近各县。
早在咸丰七年(1857)夏季,湘军虽然攻克吉水、永丰、龙泉等城池,但在吉安城下遭遇太平军顽强抵抗,久攻不克,还折损了不少兵勇。自曾国荃返乡奔父丧(古称丁忧),各将领相互不和,缺乏强有力的节制、指挥。六月,周凤山部闹饷哗变,将领无力约束,太平军趁机发起反攻,湘军各营纷纷溃败, 吉安之围遂告破解。
湖南巡抚和江西巡抚痛定思痛,决计大加整饬,参劾周凤山御下不严, 将其军调往它处,同时奏请曾国荃提前返回江西战场,统辖围攻吉安各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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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曾国荃统领各营进逼吉安,一面分兵攻打屯扎于赣水东岸的太平军,迅速收复吉水,堵截太平军进援;另一方面在吉安城西、南、北三面开挖长壕,夯筑土墙,架设炮位,墙上有更棚,日夜严防死守。
吉安城东濒临赣江,湘军水师舰船往来游弋,昼夜不停巡防,并架设浮桥,用数道铁索拦江,以防太平军由水上进援吉安,亦可防城内守军从水上突围逃逸。咸丰八年春夏(1858)之交,湘军、太平军在攻与守、围困与反围困的激烈战斗中,反复交锋,战事异常血腥、惨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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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军虽然连续击退湘军几无停歇地进攻,但因水、陆通道皆被切断,无法进援,更无法冲破层层封锁线强行突围。随着时间的流逝,城内即将弹尽粮绝,特别是粮食几乎耗尽,又无法得到补充,坚持到七月间 不得不以稀粥果腹,到后来,稀饭都没有了,只能以鼠雀、草根、树皮充饥。
曾国荃以霸蛮著称,尤其擅长围城,能围得水泼不进、密不透风,绰号“曾铁桶”。他趁吉安城内孤立无援、粮食即将吃尽的困境,派细作混入城中,大施分化离间手段,使城里的太平军、天地会武装彼此猜疑,甚至相互袭杀。这样双方战至八月十五日,湘军趁城内秩序混乱、士气不稳、部分守军约为内应而发起猛攻,吉安城终于被曾国荃攻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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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城后,曾国荃竟自食其言、出尔反尔,下令将事先约定为内应并出降者数百人统统斩杀;他还对麾下部分将领不愿杀降表示不满,对左右说:
“(尔等心慈手软)将来又留赣州无数贼种也”。(铁马冰河wu载自《湘军志》)
自此,瑞州、袁州、临江、吉安、抚州、建昌六府均被湘军攻占。这表明,咸丰五年(1855)石达开在江西攻城略地所开辟的大好局面,已经完全丧失殆尽,江西腹地大片地区的争夺以湘军获胜而告一段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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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配图源于网络】
江东庶民
吉安孤城陷落后,对于太平军在绝粮因境下,仍顽强抵抗,湘军大惑不解,遂在血迹纵横的城楼上,于乱尸中捡出十余具太平军将士的尸体,用刀切开腹部检视,震惊地发现,肚里只有未消化的草根树叶。“剖视其腹,则皆草根也!”面对坚忍的对手,湖南巡抚骆秉章发出感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