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州城内住着一位名叫张宁宇的秀才,此人仪表堂堂,面容俊朗似玉,性格豪爽,虽说是个书生,但心直口快,颇有侠客之风。但他命运多舛,父母去世的早,他早早地承担起了家庭的重担,与妹妹张浮香相依为命一起生活。
妹妹浮香生得美艳动人,性格温婉贤良,待人接物总是彬彬有礼,让人如沐春风。受哥哥的影响,她自幼饱读诗书,对诗词歌赋样样精通,与哥哥相比不相上下。哥嫂对她宠爱至极,视若掌上明珠。在她十五岁那年,哥哥将她许配给了城中富商李万福的儿子李泰贤为妻,因为心疼妹妹,便要求李家等到浮香十七岁后才可过门。
城中有个姓马的媒婆,大家都管她叫马婆,此人经常走东家串西家,不仅干着保媒拉纤的营生,还时不时会卖点珠串首饰。
这天,马婆来到张宁宇家,只见她满脸堆笑,说她最近上了一批上好的珍珠与赤珠,问他家要不要。而张宁宇恰好带着妻子回了岳父家,家中只有浮香一人,而她最近也正好想买一些珠子做支珠凤,待到成亲之日的时候佩戴,于是便将马婆叫进了家里。
浮香精挑细选了十几颗珠子,随后有些不好意思地看向马婆问道:“马婶,不知您会不会扎珠凤呀!”马婆笑道:“当然会了,小娘子想要什么样的尽管说就是,我闲来无事帮你扎就是了。”于是浮香又从自己的手饰盒里拿出了五十多颗珠子一起交由马婆,这些可是她积攒了好几年的。
说来这马婆扎珠凤的手艺还真是不错,仅仅一个时辰不到的功夫就将珠凤扎好,随后将扎好的珠凤递到浮香面前,笑着说道:“小娘子长得就像天上的七仙女,要是在插上这支珠凤,那就真的是仙女下凡了,李家公子真的是好福气,竟然能娶到小娘子这样的大美人为妻。”这一番话说的浮香俏脸通红,付过银子后便将马婆送出了门。
第二天,哥嫂回来后,嫂嫂王氏来找浮香聊天,偶然间看到了梳妆台上的那支珠凤,拿起来一看,眉头不由地皱了起来。浮香看嫂嫂神色不对,问道:“嫂嫂这支珠凤有什么问题吗?”
王氏将珠凤翻来覆去仔细又看了一遍,说道:“这一定是马婆帮你扎的吧?像她这样的人你就不该让她进家门,你被她给骗了!”
浮香闻言心中一惊,连忙将珠凤拿过来仔细查看,发现果然如嫂嫂说的一样自己被骗了,因为上面的珠子根本就不是自己以前的积攒的那些,品相好一些的珠子都被马婆偷偷掉包换成了假的。当时自己没有发现,现在去找马婆对质她肯定不会承认,那些珠子她可是攒了好几年才攒够的,浮香气得直跺脚,可又无可奈何。
王氏气不过,就将这件事原原本本地告诉了丈夫。这天,张宁宇在街上闲逛,一个熟悉的身影映入了他的眼帘,那人不是别人正是马婆,想到妹妹被骗之后伤心落泪的样子,气愤不已的他二话不说上前一把揪住马婆的衣领就是破口大骂,骂她做生意不讲诚信,手脚还不干净,偷换别人的东西,毫无廉耻可言。
马婆面对张宁宇的指控自然是百般抵赖,她涨红了脸,声嘶力竭地极力辩驳着,试图为自己开脱。可围观的人们心里却如明镜一般,大家都知道张宁宇的为人,绝不是那种无中生有的人,而人们又知道马婆卖东西的时候经常以次充好,所以大家同仇敌忾,纷纷站出来一起指责马氏偷东西卖假货,马氏被骂的抬不起头,最后只能灰溜溜地跑了。
回到家后马婆一屁股瘫坐在椅子上,越想越生气,眉头紧锁,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心里暗想道:“好一个张宁宇,就算我骗了你们家几颗珠子,那又能怎样?你也不该在大街上众目睽睽之下揭我的短,害得我颜面扫地。就算你是秀才又能怎样,今天你得罪了我,让我不好过,那你以后的日子也别想好过。”
马婆冥思苦想了一个晚上,最后终于想到了一个十分恶毒的主意。
随后的一段时间,心怀恶意的马婆就开始四处散播谣言,说秀才张宁宇的妹妹张浮香其实是个荡妇,别看她表面上一副大家闺秀的样子,而且还许配给了李家公子,可她竟然还不知检点,背地里与人私通偷情,并且还怀有了身孕,现在正悄悄找郎中打胎。在这个礼教森严的时代,女子的贞洁名声至关重要。马婆的这番谣言,无疑是想将张浮香置于万劫不复之地。
马婆心怀鬼胎地来到李万福家里卖首饰,她满脸堆笑,眼神中却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只见她装作不介意间询问李夫人道:“听说令公子聘了张秀才的妹妹为妻,这可是大喜之事啊!不知道他们的喜事多会办呀?到时候我可一定要来讨杯喜酒喝,也好沾沾喜气。”
李夫人没有多想,随口说道:“也快了,打算就在年前给他们办了,到时候肯定少不了你的喜酒。”
马婆一听,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了,赶忙笑道:“那就先谢谢李夫人了,说起来,张秀才的那个妹妹我倒是见过,那模样长得真可谓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而且还知书达礼,令公子能够娶到她,那可真是有福气。”
李夫人听到这些奉承的话非常高兴,说道:“那是,浮香这孩子也算是书香世家,她哥哥也是咱们这有名的大才子,可我那儿子,整天不务正业只知道招猫逗狗,一点都不让我省心,我呀,天天盼着,想着早点将浮香这孩子娶进家门,也好帮着我管管他。”
马婆说道:“夫人这是哪里的话,令公子一表人才,只不过就是有点贪玩而已,再说了,张家妹妹也未必就真如外人说的那么好。”
李夫人闻言脸色微变,一丝阴霾悄然爬上了她的眉梢。马婆刚才的那番话明显是话里有话,暗有所指。李夫人深知像她这样的人成天走街串巷,各种小道消息十分灵通,于是问道:“马婆,你刚才所言究竟是什么意思?我怎么听着不太对劲,你是不是在外面听说了什么?婚姻大事可不是能随便拿来开玩笑的,你可别跟我打马虎眼,有什么就直说!”
马婆连忙装出一副不小心说漏嘴的样子,支支吾吾地说道:“能有什么事,没事,夫人想多了。”
马婆越是这样说,李夫人心里就越怀疑,她握住马婆的手说道:“马婆,平日里我可待你不薄,你要是真的听说了,可不能瞒我呀?”
马婆见她已经上钩,随后装出一副十分为难的样子,说道:“夫人经常照顾我的生意,其实我早就想报答您了,可我要是说了,到时候张秀才那边肯定不会饶了我的。夫人就当老身刚才放了个屁,就当我什么都没有说过。”
李夫人知道里面肯定有事,连忙说道:“马婆你知道什么尽管说,我家老爷在这城里那也是有头有脸的,就算县令见了都得让他三分,我就不信他张家还能把你怎么样了?”
马婆见时机成熟,立刻说道:“那到时候要是张家问起,你可不能说是我说的。”
李夫人有些不耐烦地说道:“别废话了,快点说?”
马婆看了看旁边的几名丫鬟,示意让李夫人将她们全部赶出去,待屋内再无旁人,马婆这才凑到李夫人耳边,压低声音说道:“我可听说了,张家小姐跟城中的秀才王安忆有私情,而且,他们还是通过卖香囊的张婶传递消息,我还听说浮香姑娘已经有了身孕,现在正偷偷找郎中想着打掉孩子呢!”
李夫人听后,犹如惊天霹雳,整个人都呆住了,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眉头紧锁,疑惑地问道:“这些话你都是从哪里听说的,这事事关重大,可不敢随便乱说!”
马婆说道:“起初我也觉得张家娘子不是这样的人,所以前几天我就以卖首饰为名去了他家一趟,当时浮香小姐还让我帮她扎了一支珠凤,当时我就察觉出她的身子有些不太对劲,一直恶心干呕,我觉得这事十有八九可能是真的。”
李夫人听后依旧半信半疑,过了半晌都没有说话,马婆见状没有多说半句浮香的不是,而是说道:“也许是我看错了,李夫人就当我什么都没有说,老身家里还有些事,我就先回去了。”
李夫人听了这件事后心如乱麻,也没有心情在和她聊天,便让丫鬟将马婆送出府门。
晚上的时候,李夫人就将这件事一五一十的告诉了丈夫李万福,李万福听后说道:“张宁宇这个人为人耿直,怎么可能容忍妹妹做出这种事情,我觉得这就是谣言不可相信。”可转念一想,此事事关儿子的后半生的幸福,万一真的有什么,到时候丢人的可就是他们李家。
几天之后,李夫人的贴身丫鬟领着一个卖香囊的中年妇人走进李府,李夫人询问妇人道:“你叫什么名字。”中年妇人小心翼翼地回道:“回夫人,小的名叫张翠莲,大家都叫我张婶,敢问夫人叫我过来所为何事?”
李夫人为身边的几名丫鬟每人买了一个香囊,然后便将张翠莲叫到房间内,仔细询问关于张浮香的事情,然而让她没有想到的是,张翠莲说的竟然与马婆说的几乎相差无几。这让李夫人顿时陷入了深深的焦虑当中,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于是便让丫鬟将老爷李万福叫过来一起听。
听完张翠莲的讲述后,李万福气得满脸通红,胸膛剧烈起伏,认定自己被张家给骗了,张浮香肯定是和那个叫王安忆的秀才有着不可告人的私情,当即就决定要将这桩婚事给退了。他找来媒人,让她去找张宁宇说退婚的事。
这段时间,关于张浮香的谣言已经在城里传得沸沸扬扬,街头巷尾、茶肆酒楼,人们三五成群聚在一起议论纷纷,那绘声绘色的描述让这谣言变得越发不堪入耳。媒人自然也听到了一些,如今李万福坚决提出要退婚,她纵使心疼已经到手的喜银,也只好硬着头皮去找张宁宇。
此时,张宁宇还什么都不知道,见媒人突然来访,而且刚一进就提出了李家要退婚,张宁宇感到非常吃惊,疑惑地询问道:“眼瞅着两人的婚期就要到了,李家为何突然提出退婚。”
媒人支支吾吾半天才说出了其中原因:“是……是因为城里传的那些关于令妹张浮香的谣言,李家觉得有损他们家的名声,所以……所以坚决要退婚。”张宁宇听得目瞪口呆,过了好半天才缓过神来。
他仔细想了想,既惊骇又感到愤怒,他很了解自己的妹妹,以浮香那刚烈的性子她是不可能做出这种有伤风化的事情,至于那个秀才王安忆他也是知道的,从来就没有来过自己家,妹妹每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跟他毫无交集可言,两人怎么可能就通奸了,而且还怀有身孕简直就是无稽之谈。
他思来想去,认为肯定是有人在暗中造谣污蔑妹妹,他愤怒地将媒人送回来的庚帖狠狠地丢在地上,怒喝道:“你回去告诉李万福,我们绝对不会就这样不明不白就被退婚,而且我妹妹也是清白的。”说完便拂袖而去。
媒婆没办法,只好硬着头皮回去告诉李万福说,张家说死都不愿意退婚。李万福听了媒婆的回话,脸色瞬间变得铁青,那原本就不大的眼睛此刻更是眯成了一条缝,目光中满是猜疑和愤怒。认为这是张宁宇在故意包庇自己的妹妹,试图掩盖那龌龊不堪的真相。愤怒不已的他立刻写了诉状,并且让卖香囊的张翠莲作为人证,将张宁宇告上了官府,恳求县令大人主持公道,让他们退婚。
张宁宇得知自己被李家告上了公堂,也立刻奋笔疾书写了诉状到县衙申诉。
张,李两家当堂对质,面对那些莫须有的指控,张宁宇言辞激烈地做出辩解,面对张翠莲的所说的证词一一反驳,将李万福和张翠莲二人驳得哑口无言。
紧接着张宁宇转身对县令说道:“县令老爷,俗话说得好,抓贼要拿脏,捉奸要捉双,既然张翠莲一口咬定家妹和秀才王安忆有私情,那为何不将王安忆找来当堂对质?到时候,谁说的是真话,谁说的是假话,自然一清二楚。”
县令显然没有想到张宁宇居然会如此难缠,不仅言辞犀利,据理力争,最为关键的是每一个问题他都能直击要害,让县令一时之间有些措手不及。当面对张宁宇提出的质问,县令只好说道:“好吧!你先退下,我现在就命人将王秀才找来,明天你在带着令妹过来对质。”
张宁宇回到家后第一时间找到妹妹,心疼地说道:“你还没有出阁,现在就让你抛头露面到县衙与他们当面对质,那些胡说八道的造谣者真的是太可恨了,我很不得食其肉寝其皮。可事已至此,想要证明你的清白,只能让你去县衙与王安忆当面对质,让那些乱嚼舌根的人全都闭嘴。”
浮香听后,眼眶泛红,紧咬双唇,语气坚定地说道:“我自幼受爹娘教育,他们言传身教,教我为人处世的道理,让我知晓礼义廉耻。爹娘去世之后,哥嫂又对我爱护有加,从不让我受一丝一毫的委屈。如今小妹平白无故蒙受如此奇耻大辱,这口气我如何能咽得下?就算你不让,我也会去,我要亲自证明自己的清白。”
张宁宇见妹妹态度坚决,便也不再多说什么,并且让妻子陪着她一同前往。
浮香在房间里哭了一整夜,第二天一大早她就起来,简单梳洗一番,换上了一身雪白的长裙。
临行前,她紧握着嫂嫂的手,说道:“妹妹我命薄,希望这位县令大人是一位清正廉明的好官,能够秉公执法还我清白,要不然浮香恐怕此生再也见不到嫂嫂了。”
嫂子心疼地安慰道:“妹妹不要无需担心,你的清白苍天可鉴,老天爷一定会保佑你平安归来,让那些乱嚼舌根的人受到应有的惩罚。”姑嫂二人抱在一起痛哭,过了许久张浮香跟着哥哥上了马车。
几人来到县衙,一进大堂,便发现秀才王安忆早已在大堂等候,县令正襟危坐,脸色阴沉,目光扫过众人,重重地一拍惊堂木,大声喝道:“既然人已到齐,那你们就当面对质吧!”
张浮香和王安忆两人情绪激动,嘶力竭地喊着冤枉,都说不认识对方,并且还对天发誓,说通奸之事压根就子虚乌有,是有人在背后故意造谣,妄图污蔑他们的清白。张浮香泣不成声,哭诉道:“大人,民女一生清白,如今却遭此污蔑,求大人一定要为我们做主啊!”王安忆更是跪地叩头,哀求道:“大人,还望您明察秋毫,严查造谣者,还学生一个清白之身!”
然而,县令却压根不信,面对二人的哭诉,呵斥道:“好一对牙尖嘴利的奸夫淫妇,证据确凿还敢抵赖,看来不动大刑你们是不会招了,来人,给我用大刑。”
县令不分青红皂白直接给王安忆上了夹棍,又给张浮香上了拶子,浮香怒目圆睁,盯着县令喊道:“大人不问青红皂白就对我二人用刑,我一介女流,肯定受不了酷刑,大人难不成是想屈打成招吗?”
县令闻言勃然大怒,额头上青筋暴起,指着张浮香怒吼道:“好个伶牙俐齿的淫·妇,在本官面前还敢巧言令色,妄图颠倒黑白!今天本官就让你死个明白。”随即县令找来一个稳婆,将张浮香带到后堂查验是否还是处子之身。
不一会儿,稳婆从后堂出来,当着所有人的面缓缓说道:“大人已经检验过了, 张氏并非处子,而且还有了三个月的身孕。”
此话一出,犹如一颗重磅炸弹投入人群,引得现场一片哗然。大堂内顿时充斥着嘈杂的议论声,人们交头接耳,神色各异。尤其是大堂外面围观的百姓听到这话之后,更是炸开了锅。纷纷对着张浮香投去异样的目光,并且还指指点点。一直相信妹妹的张宁宇听到这个结果也是一愣,短暂的沉默之后,大声喊道:“不会的,一定是你们弄错了,我妹妹绝对不会做出这种事情?一定是你们弄错了。”
可现在已经没有人愿意相信他,县令更是毫不掩饰地嘲笑道:“现在你们还有什么话好说?”
张浮香做梦也没有想到稳婆竟然会睁着眼睛说瞎话,悲愤之余,她也恍然大悟,稳婆一定是县令提前安排好的,目的就是将她通奸的罪名坐实。
张浮香的泪水在眼眶中打转,仿佛随时都会决堤而出。她脚步沉重地来到张宁宇身边,脸上满是凄然之色,苦笑一声,声音颤抖地说道:“哥,爹娘走的早,这些年是哥哥和嫂子含辛茹苦地将我抚养成人,多谢你们这些年对小妹的呵护,这份恩情我永生难忘,小妹决不会让爹娘在九泉之下还不得安宁,也决不会让哥嫂因为我而蒙羞。”
接着她转头看向县令,目光锐利,咬着牙一字一句地说道:“看来真的是苍天无眼,天不佑好人。既然大人不辨是非,执意要给民女强加罪名,那今天就让在场的所有父老乡亲亲自为民女检验一下,看我是不是清白之身。”话音刚落,张浮香就毫无预兆地从抽子里面抽出一把匕首,还不等众人反应过来,就见她迅速刺向自己的腹部,然后用力一划,一道殷红的鲜血瞬间喷涌而出,染红了她的衣衫。随即直挺挺地倒在县衙大堂之上。
张宁宇万万没有想到,一向柔弱的妹妹竟然会用如此决绝的方式来证明自己的清白,看着奄奄一息的妹妹,张宁宇心如刀绞,双目赤红,眼眶中似乎要滴出血来,整个人因愤怒和悲痛而颤抖不止。他声嘶力竭地冲着大堂之上的县令吼道:“请县令大人亲自检验,看我妹妹是否清白。”
县令想要让人上前阻止,可已经为时已晚,眼睁睁地看着血淋淋的一幕发生在自己的面前,惊得他目瞪口呆,直接吓得瘫倒在大堂上,全然没有了往日的威风,裤裆里涌出一股难闻的骚味,瞬间弥漫在整个大堂之中。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那令人痛心疾首的一幕,谁也没有想到,张浮香竟然选择了用剖腹自尽这样极端而惨烈的方式来证明自己的清白,不管是李家人还是作为证人的张翠莲等人,无不为之震惊,浮香就这样惨死在悬挂着“明镜高悬”牌匾的公堂之上,那牌匾,本应象征着公正与正义,此刻却显得如此讽刺和苍白。此案犹如一阵狂风,以惊人的速度传遍了整个苏州地区。街头巷尾,人们议论纷纷,无不对此感到惊愕和痛心。
张宁宇悲愤欲绝,为了给惨死的妹妹讨个公道,他写了一纸血状到府城告状,他的亲戚族人以及同窗好友得知消息后无不义愤填膺,纷纷联名上诉,一直告到了知府衙门和巡抚大人的面前。
巡抚接到张宁宇的血状的同时,前前后后也接到了上百名乡绅秀才们的联名上书,要求巡抚大人重新调查此案,给惨死的张浮香讨个公道。巡抚认为案情重大,于是觉得亲自前往徐州核查此案。
经过仵作的检验,证实张浮香仍旧是完璧之身,经过巡抚一番抽丝剥茧的走访调查,最终查明是马婆在四处散播谣言污蔑张浮香,而且还查到是她指使张翠莲让她提供假的供词从而蛊惑李万福夫妻。
当初张宁宇在公堂之上替妹妹辩解,李万福见他说得有理有据,将张翠莲反驳的无言以对,这时的李万福已经察觉到自己可能被张翠莲和马婆给骗了,可当时的他已经骑虎难下,如果承认被骗那他就是在诬陷张家兄妹,他担心张宁宇会反过来告他诬告,按照当朝律法诬告可是会“诬告反坐”,为了免受罪罚他只得贿赂县令。
如今,案件真相大白,巡抚判定张浮香是清白的,马婆和张翠莲散播谣言诬陷他人名节,最后导致张浮香含冤而死,两人被判处凌迟处死。县令收取贿赂徇私枉法害死无辜,判处斩立决。李万福虽说是受人蛊惑,但他事后明知被骗却还知错再错继续诬告他人,甚至贿赂县令这才导致张浮香不堪受辱惨死当场,李万福也被判处了斩立决。
张浮香以死证清白,坚贞节烈,当地百姓请求巡抚为她修建烈女祠,巡抚准许,上奏朝廷拨款修建烈女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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