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陈敏君的婚礼上,我看着她嫁给了一个顶着我名字的陌生人。
我的父母坐在台上,笑呵呵的听着那人喊他们爸妈,原来他们都抛弃了我。
之后我被划烂脸丢进海里,我的身份彻底被另一个人取代。
可那些人不会想到,我没死,我又回来了。
1
“赵齐礼,你怎么才回来啊!”
陈敏君兴奋的扑到了一个男人的怀里,被叫做“赵齐礼”的那人温柔的搂着她:“我去看爸妈了。”
两人亲亲热热的进了家门,我站在不远处,同其他几个保镖站在一起,低着头不敢多看,时隔五年再听到陈敏君喊“赵齐礼”,我仍然会本能的觉得她这是在喊我。
毕竟赵齐礼这个名字跟了我二十五年,我和陈敏君曾经也有过亲密的日子,甚至我差点就成为了她的丈夫。
可是现在我已经完全被替代了,我不再是赵齐礼,我只是保镖阿杰,现在拥有赵齐礼这个身份的人是别人。
“你身上这是谁的头发?”
陈敏君尖利的声音突然响起,她似乎怒极:“赵齐礼,你敢背叛我?”
“我没有。”干巴巴的解释带着无法抑制的惶恐和紧张,几乎与此同时,巴掌拍到脸上的声音清脆响亮,赵齐礼很快被狼狈的赶了出来。
我收到了陈敏君的指令,低着头走了进去,陈敏君的声音很是阴冷:“给我查,我倒要看看,哪个贱人敢从我的手里抢人。”
乖乖应下走出去的时候,我嘲讽的勾起嘴角,原来你们情比金坚的爱情也有保质期,甚至只有短短的五年。
陈敏君,你的报应来了。
针对赵齐礼的调查其实并没有费多少时间,因为这只是一个误会,赵齐礼进商场的时候和一个女生撞了一下,身上沾了根她的长发,如此而已。
赵齐礼清清白白,没有做对不起陈敏君的事情。
陈敏君这下知道自己冤枉了赵齐礼,当即包下了一家餐厅,要和赵齐礼好好赔罪。
两人很快又恢复了甜蜜模样,可是,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哪可能那么轻易打消疑虑?赵齐礼莫名其妙的受了冤枉,难道就不会觉得愤懑不平?
况且,无论是陈敏君还是赵齐礼都不会知道,这样的意外误会并不是偶然,是我刻意为之,在接下来的时间里,这样类似的误会还会出现无数次。
他们那本就脆弱不堪的感情又能维持多久?我真的是很期待他们之间感情彻底破裂的时候啊!
这是这个月的第四次了,陈敏君又派我去调查赵齐礼和某个女人有没有什么不可见人的关系。
之前几次的调查结果当然是没有的,赵齐礼目前还没有出轨的胆子,可是陈敏君每一次依旧还是会怀疑。
或许是这样的事情最近太频繁,陈敏君难得露出一副脆弱模样:“阿杰,我也知道我不应该这么怀疑他,可是我就是忍不住,万一他做了对不起我的事情呢?”
“我们这都结婚五年了,男人面对着同一个女人五年是会腻的对不对?”
我没有说话,事实上,作为一个合格的保镖,我也不需要说话,见陈敏君没有别的吩咐,我退了出去。
很快调查有了结果,我不知道陈敏君知道是会开心还是愤怒,因为赵齐礼真的做了对不起她的事情了。
陈敏君那么久的猜测和怀疑终于变成了真的。
我和陈敏君将赵齐礼还有一个叫做媛媛的女生堵在了咖啡厅里,媛媛和赵齐礼没有一丝必要的社会关系,可是他们却约在了一起,这明显不同寻常,甚至这已经是这个月的第二次了。
陈敏君将那杯滚烫的咖啡泼在了媛媛的身上,媛媛惊恐大喊,赵齐礼慌张的挡在了媛媛身前,陈敏君见状更是怒极:“当着我的面你还敢护着她,赵齐礼,你当我是死的是不是?”
“我有哪里对不住你的?你为什么要做对不起我的事情?说,这是哪来的小贱人?你们是怎么勾搭上的?”
“媛媛是我妹妹。”赵齐礼忍无可忍大声吼道:“你以前见过的,你忘了吗?”
2
陈敏君突然僵住,她应该是想起来了,媛媛的确是面前这人的妹妹,只是不是赵齐礼的,而是这人原本的身份,胡远承的。
赵齐礼或者说是胡远承,他看着陈敏君一脸失望:“陈敏君,你就这么不信任我吗?”
“还是说你早已经忘记了我是谁?你现在还清醒吗?你还知道每天晚上躺在你身边的人到底是赵齐礼还是胡远承吗?”
陈敏君没有说话,她匆匆转身离开,几乎是落荒而逃。
回到家陈敏君直接进了地下室,我识趣的跟了进去,陈敏君手中握着鞭子,毫不留情的挥在了我的身上。
“是我办事不力,请您不要生气。”
“自然是你办事不力。”
陈敏君蛮横的挥着鞭子,我没说话,只是沉默的受着,偶尔控制不住闷哼一声。
等到陈敏君终于发泄完毕,她放下鞭子叹了口气:“其实这也不是你的错,回去好好休息吧。”
“是。”
我低头走了出去,这当然不是我的错,我调查的是“赵齐礼”的人际交往,他和媛媛当然不是兄妹。
我来到陈敏君身边不过一年时间,我也不应该知道“赵齐礼”的身份下那人其实是胡远承,只是陈敏君愤怒之下拿我出个气而已。
而陈敏君之所以这么愤怒,并不是因为她真的怀疑胡远承出轨了,而是因为她才是那个出轨的人。
半个月以前,陈敏君出去应酬,喝多了之后不小心和身边的保镖睡在了一起。
陈敏君对胡远承是有真感情的,不然也不会用尽一切手段都要和他在一起,从前那些年里面,胡远承是陈敏君唯一的男人。
知道自己做错了事情,陈敏君怕了,她将那个跟了她多年的保镖赶走,我这才有了近她身的机会。
她那么怀疑胡远承做了对不起她的事情,也不过是因为她自己心虚而已。
我办事不力又受了伤,盯着胡远承的事情就交给了别人,这人办事比我得力许多,他居然拍到了胡远承和一个女人的床照。
恭喜陈敏君终于如愿以偿,胡远承出轨了。
我再次跟着陈敏君去捉奸,胡远承这次是真的出轨了,陈敏君的态度却很平静,而胡远承的态度更加平静。
他凉凉的望着陈敏君:“你这下满意了吗?”
陈敏君的手扬起,似乎是想要对胡远承动手,胡远承却笑了笑:“你自己和别的野男人睡了,就想要让我也出轨,到时候你又能占据道德制高点,高高在上的指责我,你现在满意了吗?”
陈敏君手一抖,似乎被吓得不轻,胡远承满面嘲讽:“陈敏君,你真恶心,你昨晚送到我床上的那个人我很喜欢,谢谢你。”
陈敏君又一次落荒而逃,真不容易,能连续不断的看到她这么落魄的模样。
果然,我就知道,胡远承就是陈敏君的软肋。
昨天晚上胡远承没有回家,陈敏君派秘书过去喊他回家,可在胡远承看来,这莫名其妙送上门来的美艳秘书就是陈敏君送给他的。
而在秘书来之前,他又看到了陈敏君和那个保镖的床照,之后会发生些什么事情几乎不用多想。
而这自然都是我的手笔,包括之前陈敏君和那个保镖上床。
等回家时,陈敏君强装了一路的镇定终于维持不住,她发疯的砸了一楼客厅的所有东西:“为什么?为什么他要这么对我?”
陈敏君是真的在乎胡远承,在乎到愿意为他付出一切,甚至杀人放火。
可是她太强势,胡远承或许并不愿意一直这样做她身边一个好看的摆件。
“陈总,这件事情可能有误会。”
我上前一步,帮陈敏君避开了可能会伤到她的花瓶碎片。
“有什么误会?他就是做了对不起我的事情。”
陈敏君大怒:“告诉胡远承,以后这个家他没必要回来了。”
陈敏君怒成这样,我自然是不敢再上前劝,乖乖的站在一旁,脸又火辣辣的疼了起来,我又想起了之前被划烂脸时的痛意。
陈敏君和胡远承现在很痛苦吧,可是这才哪到哪?一切才刚刚开始呢!
这天晚上十点,陈敏君突然要我去她的卧室,我去时就见陈敏君穿着睡衣坐在床上。
“陈总,您找我有事吗?”
我低着头,不敢多看,陈敏君却是笑了笑:“过来。”
我听话的走了过去,可我还是一脸迷茫,不知道她这是要做什么,就见陈敏君轻声开口:“谈过女朋友吧?”
我迟疑的点头,陈敏君起身,手放在了我的腰上:“需要我说的这么明白吗?”
我心下了然,陈敏君这是要我侍寝的意思啊!
见我迟迟没有动静,陈敏君皱起眉头,似乎是有些不耐烦:“怎么,不愿意吗?”
“自然是愿意。”
我向前一步,伸手搂住陈敏君,两人向后倒去。
3
我完全清楚陈敏君的目的,无非是报复胡远承而已,而她选中了我,理由则更加简单,我是她身边最好看的一个。
我当时能通过层层筛选,留在陈敏君身边,也是因为这张脸而已。
毕竟我这张脸是专门为了陈敏君而整的,完全符合她的审美标准。
次日我睁开眼睛时,陈敏君睡得正熟,我想起了昨夜的很多细节,爱恨情欲,种种情绪叠加在一起,我倒是没想到忍着恶心做这种事情这么不容易。
但若是没有五年前的那件事,我和陈敏君早就是夫妻了吧。
我和陈敏君是自小定下的娃娃亲,只是等我们长大时,我家和陈家已经是天壤之别了,那时我自知配不上,提出了退婚。
可是陈敏君不同意,她说她要和我在一起,她甚至定下了婚期,就在三月以后,那三个月的时间,我们如同寻常恋人一样,相处的还不错。
可就在婚礼那天,我被人绑住手脚,堵住嘴巴,只露出一双眼睛。
我亲眼看着陈敏君嫁给了一个顶着我身份的男人,我的父母就那么生生的看着,好像台上的那人就是他们的儿子一样。
原来我期盼已久的婚礼只是陈敏君和他人的一场婚礼,从此以后赵齐礼这个身份,他的一切都将属于别人。
至于我,我将会是一个死人。
我被划烂脸丢进了海里,他们都以为我必死无疑,可我没死,我活着回来了。
我也是在后来才知道了真相,原来陈敏君的爷爷是一个很重诺的人,临死之前唯一的心愿就是让陈敏君和我结婚。
他们家不做这等看不起落魄的亲家的事情,可陈敏君早有恋人,也就是胡远承,自然不会跟我结婚。
陈敏君那时本是打算坚决反抗的,可胡远承居然失手撞死了人,背上了命案。
陈敏君那时突然就有了主意,她要狸猫换太子。
我和胡远承交换身份,那样一来,陈敏君和“赵齐礼”依旧是夫妻,而背着命案的“胡远承”已经死了。
他们收买我父母是用钱解决的,到现在胡远承还会去看望我爸妈,我爸妈也把他当成了亲儿子。
还真是可笑,有钱就是儿子。
而胡远承这个身份只有一个亲人,也就是媛媛,这件事毕竟不是小事,于是这些年媛媛也不被允许和胡远承见面。
陈敏君这些年接手了家族生意,早已不是当年那个一心只有爱情的她了,她不记得媛媛的存在也很是正常。
毕竟对于她来说,只要胡远承这个人在她的身边,那其他的一切都不重要。
我在陈敏君睁开眼睛前下床,乖乖的离开。
陈敏君昨天晚上喝了不少的酒,我也不确定她现在会怎么看待这件事。
只是陈敏君不知道,胡远承在陈敏君的身边也有眼睛,我昨晚睡在陈敏君房中的事情胡远承应该已经知道了。
或许胡远承以为他和陈敏君一人出轨一次,现在已经公平了,可是他没有想到,陈敏君居然又来了一次。
胡远承很快怒气冲冲的回了家,我看着他冲进陈敏君的房间,二人很快争吵起来。
显而易见,这次的交谈并不愉快,胡远承很快怒气冲冲的走了出来,只是,他没有出门,而是来到了我面前。
“昨晚是你?”
“嗯。”
“你好大的胆子。”
胡远承怒极:“你算个什么东西?”
我先前就知道胡远承很介意陈敏君身边的这些男保镖,就像有些女人会介意自己老公身边的女秘书一样。
可是陈敏君身边并不安全,保镖不能没有,可是胡远承千防万防,最终还是让两个保镖得手了,他怎么能不生气?
可我要的就是他生气,不然我忍着恶心献身有什么意义?
胡远承是这个家里当之无愧的男主人,哪怕他和陈敏君吵架了,哪怕我爬上了陈敏君的床,这一点都不会有任何的影响。
所有人对这一点都是清清楚楚,所以胡远承一声令下,我被几个和我一起工作的保镖拖进了地下室。
手脚被吊起,胡远承提着鞭子站在我面前,他似乎愤怒极了。
“你算个什么东西?”
胡远承眼中满是怒火:“区区一个保镖,你怎么敢的?”
我一声不吭,任凭鞭子一下下的抽在我的身上,这点疼又算什么?
我甚至很是不知死活的冲着胡远承扬起了一个挑衅至极的笑:“你生气了吗?”
这不是明摆着的嘛,绿帽子被戴到了头上,他怎么可能不生气?
“你真是该死啊!”
胡远承气狠了,他放下手中的普通鞭子,将一个带着长长的尖刺的鞭子递到了一旁保镖的手里:“用力点,给他个教训。”
我忍不住笑了,这种特质的鞭子,打下去的时候连皮带肉挑起,真正意义上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那保镖也不客气,连着三鞭子落在我的身上,我终于控制不住痛呼出声,冷汗从脸上滑落,我想我现在这样一定是狼狈的不得了。
胡远承这才满意,他凑近我:“不知死活的东西,我的人你也敢碰?”
“敢不敢的不是已经碰了吗?”
我这句话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明明已经痛极了,却还在挑衅。
胡远承气笑了,他退后一步,正要让人继续对我动手,陈敏君却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