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7年,一女子携0001号烈属证抵京,邓小平:你长得真像你父亲

平凡人生重复 2024-02-29 13:23:29

1977年,邓公接见了一位特殊的客人,这个人,就是伟人亲笔签署的新中国第00001号烈属证的家人丛丹。见面后,邓公仔细打量了一番对方,然后说出一句话:“长得真像你父亲!”

丛德滋

丛丹的父亲丛德滋,曾先后担任《西北向导》、《西京民报》、《解放日报》总编辑,长期卧底国民党,为党和国家的革命事业作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

独一无二的00001号烈属证

据统计,近代百年内,为革命事业英勇献身的烈士累计超过了2000万人,这些人中,绝大多数都是无名人士,其中在官方有档案可查的,却仅仅只有193万人。建国后,为了表彰这些英烈,优抚烈士的家属后代,中央设立了一个《烈属证》,第一个获得这份荣耀的,就是烈士丛德滋的家人。

丛德滋没有上过战场,也不曾在党内担任重要职务,甚至在他去世后,档案中都没有他的记录,因为他是一名“特别党员”。

丛德滋当年从事的到底是什么工作,他为国家到底作出了什么贡献,直到几十年后,丛德滋的女儿才在媒体讲出父亲的故事。

丛丹 右

在丛丹的记忆中,父亲这个形象来自于墙上的一张照片,当年,她自己用的还是高锦明这个名字。 

  那是1951年12月的一天中午,高锦明刚刚放学回到家,就看到自家门口围着密密麻麻的人群,光是敲锣打鼓的就有二十多人,她费了老大的劲才挤过人群。

她的父母被人群围在中间,她注意到,父亲的手中端着一块牌匾,上面写着四个大字“革命烈属”。高锦明有些懵,她们家有烈士吗?为什么从来没听父母讲起过?

这时父亲见女儿回来了,招呼了一声,然后郑重其事地把牌匾交到女儿手中,让她放进房里,还反反复复嘱咐她,“一定要小心,别磕碰着了。”

高锦明拿着牌匾走进屋里,好奇地打量着,“革命牺牲工作人员家属光荣纪念证第00001号”,丛德滋同志?她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然后她看到后面的落款是伟人的名字,高锦明眼睛发直,看得出来,这个竟是伟人亲自签上去的。

吃过饭后,父亲把高锦明叫到身边,然后说出一句让她震惊的话:“你记住我下面说的话,从今天起,你的名字就叫丛丹。”还没等父亲说完,她诧异地问:“为什么要改名字啊?爸爸。”

“因为你的生父,是这张烈属证上的人”,父亲说完,把烈属证拿了过来,再次交到女儿的手中。告诉她,丛德滋是一个非常伟大的人,为了国家的解放事业被军统的特务杀了。她和弟弟的名字,也是他取的。

丛德滋

丛丹听完这些话,一时间有些接受不了,傻呆呆地站在那里。“不管怎么样,你们都是我的孩子,这一点不会改变。只是,从现在开始,您们要记住,你们身上留着光荣的血脉,绝对不能辜负你们爸爸的期望,以后要成为对国家有用的人。”

追寻红色脚印

那两天,丛丹上课的时候一直心不在焉,她脑子里不断地回响起父亲的话,“我不是你的亲生父亲。”  

丛丹突然想起,小时候父母经常叫她“小丹”,她还以为这是她的小名。原来,她们还有这样的身世。

这件事情就像生活中的一个小插曲,并没有给她们带来太多的改变,父母还是一如既往地爱着她们,直到成年后,丛丹才慢慢了解到父亲的经历。

在丛丹的家中,有一个小书房,里面堆满了箱子,里面放着很多资料,都是一些报纸、档案,为了搜集这些资料,她几乎花光了自己的业余时间,因为她要去追寻父亲的脚步。

这堆资料里面,对丛丹来说最珍贵的是一张1935年拍摄的照片,照片的背后还有父亲留下的两行字,上面记载了父亲当年被关押期间发生的事情。  

  后来丛丹找了很多父亲生前的好友,这一段一段的记忆片段,拼凑出一个不完整的故事。  丛德滋在1928年考入东北大学,当时的校长,正是张学良。毕业后,他进入国民党政府军事委员会北平军分会政训处工作。

张学良

丛德滋是个“不安分”的读书人,还在学校的时候,他就是上街喊口号、贴标语,支持抗战的积极分子。他充分认识到在这个特殊的历史时期,笔杆子的使命是什么。

虽然身在国民党,但是丛德滋却长了一颗“共产之心”,后来他在《小实报》、《东方快报》等进步报刊上发表了很多揭露国民党政府枪口对内行径的文章,这让他成为军统的眼中钉肉中刺。

1935年的夏天,丛德滋被捕,罪名是“共产党嫌疑分子”。后来在张学良的斡旋下,丛德滋和另外一批人被释放,他也得以追随张学良,进入“西北剿匪总司令部”工作。

张学良是如何看上丛德滋的?这在过去一直是个迷,直到后来丛丹在国外遇到李秋生这个人,他是当年丛德滋在“西北剿总”一起工作的同事。

李秋生回忆说,张学良对丛德滋的第一印象来自于丛德滋写的一篇日记。在那篇日记中,丛德滋写下“画山水一幅,有尺幅千里之概”这行字,张学良很喜欢这个为人正直,但敢想敢干的年轻人,后来经常会把他带在身边出去办事。在外人的眼中,丛德滋这是“一步登天”。

那时也许他自己都没想过,自己会在西安事变中起到这么重要的作用。

西安事变“第一报”

丛德滋有一个特俗的身份,他是《解放日报》的第一任总编辑,而这个《解放日报》也是很特殊的存在,它跟1941年在延安创办的《解放日报》是“一母同胞”的兄弟关系,它存在的时间只有短暂的2个月,但这两个月,是非凡的,因为他们记录了西安事变的过程。

西安事变发生后,丛德滋接到一个秘密任务,成立一个临时的宣传机构。

这个宣传机构存在的意义,是破除国民党在当时的舆论封锁,把这段重要的历史公之于众。

在杨虎城十七路军的协助下,丛德滋接手了国民党的喉舌《西京日报》,经过研究决定把其改名为《解放日报》,当时的报名,就是他写的。

《解放日报》完整地记录了西安事变发生的整个进程,目的就在于促成抗日民族统一战线,是最重要的舆论阵地。当时丛德滋的工作是直接在党中央的领导下开展的,两个月的时间,61期,每一期,都是由他送到周手里进行审核,然后进行修改调整。

西安事变之后,张学良被拘押,而《解放日报》也完成了它的历史使命。此时的丛德滋,是有些心灰意冷的,东北军已经名存实亡,他也开始漂泊,不久后,他就认识了王竹青,后来他带着王竹青回到老家举办了婚礼。

1938年,丛德滋离开这个生活了不到两年的家,离开了自己的妻子和尚在襁褓中的孩子,前往兰州,秘密和八路军会合,这里,就是他的最后一个革命阵地。

  丛德滋到了兰州后,表面上担任民众通讯社社长,这个通讯社只有他和记者于千两人。实际上,他是共产党的一名地下党员,他们这通讯社,既要负责情报的传输,也要给其他的地下工作提供支持,比如各种营救工作,他们直接受中央的领导,是一个非常特殊的秘密驿站。

除了营救工作外,丛德滋还有一个任务,这个任务跟书籍有关。当时关于马克思主义、宣传抗日等读物都是被禁止的,他需要和国民党斗智斗勇,抢救当时的各种进步书籍。

为了更好地完成自己的工作,丛德滋需要另一重身份来掩护自己,为自己获得更多的情报信息,为此,他想尽颁发接近国民党第八战区政治部主任曾扩情,和对方成为拜把子兄弟关系,对外还称是曾扩情的秘书。

这个身份,就是最终为他招来杀身之祸的根源。

曾扩情

曾扩情可不是一般的官员,他是“十三太保”,军统的高层之一。而丛德滋的身份也很特殊,当时的兰州是整个抗战的大后方,他就是这个大后方情报小组的三人之一。其中丛德滋的身份最为特殊,为了保护他,整个党内知道他真实身份的人不超过三个。

但三年后,他的身份还是被曾扩情识破了。

事实上,丛德滋早就上了国民党的黑名单,作为他的至交好友,曾扩情不想看着他出事,曾经几次暗示他,想让丛德滋知难而退,主动离开,但没想到他坚持到了最后。

不久后,丛德滋被捕了,他被国民党关押在黄河铁桥北边的一个山洞里,整整折磨了一年多时间,他始终不屈不挠,直到身死。

得知丛德滋牺牲的消息后,王竹青带着两个孩子,在他战友的护送下,来到了陕西,后来跟高克明结婚,改名换姓,8年后,他们终于拨云见日,而那份00001号烈属证,就是最好的认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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