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中国外交部的例行记者会上,一名日本记者提问关于北方四岛,即俄罗斯所称的南千岛群岛归属问题,中国外交部发言人赵立坚的回应只短短几句话。他强调世界反法西斯战争的成果应当得到尊重,并使用了南千岛群岛这一称呼,而非日本的北方四岛说法,此番回应让日本在领土争端上感到难掩的失落。北方四岛问题究竟有着怎样的历史纠葛?为何这个问题至今悬而未决?日俄之间的领土争端是否还有解决的希望呢?
历史背景与由来,北方四岛,或称南千岛群岛,位于俄罗斯远东地区和日本北海道之间,总面积超过5000平方公里,四个主要岛屿分别是择捉岛、国后岛、色丹岛与齿舞岛。这片岛屿在18世纪之前是阿伊努人居住和管理的土地,阿伊努人是生活在北海道、千岛群岛和库页岛一带的原住民,长期在这些岛屿上进行渔猎和采集活动。俄日争夺的开端可以追溯到18世纪,随着沙俄的扩张,俄国在1711年至1713年间派遣探险队前往千岛群岛,试图寻找通往日本的航路。到1721年,沙俄已将千岛群岛北部纳入其版图,1794年,沙俄进一步向南扩展,企图在南千岛群岛建立定居点,甚至在抚岛上建立移民点。
此举引发了日本幕府的警觉,幕府迅速采取措施,派遣官员和军队驻扎群岛,阻止沙俄的扩张。在随后几十年间,日俄两国的势力此消彼长,领土争端逐渐白热化,1855年,日俄签署日俄和亲通好条约,千岛群岛的南部归日本,北部归俄国,库页岛的归属则暂时搁置。1875年,日俄通过圣彼得堡条约进一步划定边界,日本获得了整个千岛群岛的主权,作为交换,俄国获得了库页岛的南部,此时,双方暂时达成了平衡。这一平衡并未持续,1905年的日俄战争让局势再次发生变化,日本战胜俄国,并收回了库页岛南部,尽管如此,北方四岛的归属在此时并未成为焦点,直到二战结束后,局势才彻底发生转变。
僵局与美日同盟,二战的结束为北方四岛的归属带来了重大变化,1945年,根据雅尔塔协定,美国、英国和苏联达成协议,将北方四岛作为苏联对日作战的回报,划归苏联,苏联军队随即在1945年8月15日突袭占守岛,并迅速控制了北方四岛,日本被迫交出控制权。
1951年的旧金山和约虽然结束了日美之间的战争状态,但并未解决北方四岛的归属问题,苏联未参与该和约的签署,而日本则在其中放弃了对千岛群岛和库页岛的权利,却对北方四岛的归属避而不谈,这一模糊的条款成为日俄双方在战争结束后持续争执的导火索。1955年,日本与苏联展开领土谈判,日本提出归还齿舞和色丹两岛,苏联对北方四岛的地理位置和战略资源十分重视,未同意日本的要求。
北方四岛拥有丰富的渔业资源和矿产储备,而且它们位于太平洋和鄂霍次克海的交界处,具有极高的战略价值,双方的谈判因此陷入僵局。冷战时期,北方四岛问题成为日美同盟与苏联对抗的重要一环,1960年,日本与美国签订新的美日安保条约,进一步强化军事同盟关系。
这一举动引发了苏联的强烈不满,苏联政府对北方四岛问题的态度变得更加强硬,甚至拒绝归还任何岛屿,北方四岛问题成了冷战时期日苏对立的象征之一,双方在领土问题上的谈判屡屡无果。1991年,苏联解体,后继的俄罗斯联邦与日本的关系有所缓和,北方四岛问题依然悬而未决,1990年代初,日俄两国领导人曾试图通过外交途径解决这一问题,但始终未能取得实质性的进展。
21世纪的日俄关系,进入21世纪后,北方四岛问题虽未得到解决,但日俄两国在经济和文化领域的合作有所增加,2004年,日本首相小泉纯一郎视察了北方四岛,进一步引发了争议。俄罗斯对日本的主权要求保持坚决的否定态度,甚至加强了在这些岛屿上的驻军和基础设施建设,2015年和2018年,日俄关系在两国领导人的推动下有所缓和,双方达成了一些共识,尝试通过共同经济活动缓和紧张局势。两国签署了谅解备忘录,计划在北方四岛开展经济合作,特别是在渔业资源开发和旅游业方面,在领土归属问题上,双方的立场依然难以调和,谈判进展缓慢,最终陷入僵局。
2021年7月,日本记者在中国外交部的记者会上提问北方四岛的归属问题,试图探探我国政府的态度,外交部发言人赵立坚的回应非常明确,他强调二战的胜利果实应当得到尊重,并使用了南千岛群岛这一称呼,而非日本惯用的北方四岛说法。赵立坚还特别指出,作为二战的战败国,日本应当遵守国际共识,保持谦逊,这一表态无疑让日本感到如鲠在喉。我国的表态既是对历史事实的尊重,也是对当前国际秩序的维护,我国在北方四岛问题上保持中立立场,但这一回应无疑是在提醒日本,它的领土要求并未得到国际社会的广泛支持。
2022年,国际形势进一步恶化,俄乌战争爆发后,乌克兰总统泽连斯基公开表态支持日本对北方四岛的主权要求。这一声明激怒了俄罗斯,俄方不仅拒绝继续与日本进行和平条约谈判,还对日本实施了一系列制裁措施。俄罗斯开始限制日本公民进入北方四岛,并中止了双方在这些岛屿上的所有经济合作,与此同时,俄罗斯政府公开宣布将在北方四岛上大力发展工业和旅游业,进一步巩固其对这些岛屿的控制。
北方四岛问题的未来,而随着国际局势的变化,日美同盟的作用愈发凸显,日本在美国的支持下,继续在北方四岛问题上对俄罗斯施压。日本的立场非常强硬,长期以来一直坚持要求收回全部四个岛屿,而不仅仅是齿舞和色丹两个较小的岛屿。美日同盟在这一问题上虽然给了日本一定的底气,但也限制了日本同俄罗斯进行有效的外交谈判,尤其是在当前俄乌战争的背景下,俄罗斯对日本的态度更加冷淡。
俄罗斯在北方四岛问题上的坚决姿态,彰显出其对远东地区的战略关注,目前来看,日俄之间的谈判陷入僵局,和平条约的签署遥遥无期。北方四岛问题不仅牵扯到日俄两国的历史积怨,还涉及到两国在地缘战略上的博弈,随着时间的推移,国际社会的压力和日俄两国的国内政治变化可能为这一问题的解决带来新的契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