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中带着压抑的怒气,[沈昭昭!]
我烦躁的甩开他的手,[陈渊,我忙了一天回来已经很累了,我想休息会儿,有什么事明天再说不行吗?]
不耐烦的语气让他愣住,紧接着就看见他身侧的手握成拳,看起来像在强忍怒气。
他将手里拿着的东西递到我面前,[行了,你不就是在因为前几天的事情生气吗?这是给你带回来的礼物,见好就收。]
看清他手里拿的是什么东西,以后我险些被气笑。
两个小时前,许清书发朋友圈秀新买的包,旁边赫然摆着陈渊此时拿在手里的香水。
不同的是,他手里的这瓶香水并没有贴着赠品的标签,但瓶身未撕干净的痕迹已经说明一切。
所以他口中所谓的礼物就是许清书不要的赠品吗?
我将目光收回,冷淡的回他,[我不需要,没别的事我就先去休息了。]
我三番两次没顺着他给的台阶往下走,让他脸上挂不住面子。
他压低声音,咬牙切齿的警告我,[沈昭昭!你别得寸进尺!]
纵使已经对他死心,但听见他的话时,心还是不可抑制的抽痛了一下。
以前每次我们吵架,他都必定会得理不饶人,就算是他的错,最后也会归咎到我身上。
然后我低三下四的不停跟他道歉,不停跟他保证,想方设法去哄他开心。
从始至终我都没有丝毫的怨言。
而换成他,就因为我没有顺着他的台阶往下走,他居然这么说。
我苦笑一声,回身跟他四目相对,目光落在他手里的那瓶香水上,[陈渊,你拿许清书不要的赠品来给我当礼物,在你眼里,我就这么廉价吗?]
似是没想到我会这么直白的戳破,他愣在那里片刻。
回过神来,他理直气壮,[这瓶香水出去买也要好几千,你就知足吧!]
所以对他来说,许清书值得几十万的包,而我只配拿她的赠品,还得感恩戴德,对吗?
想到过两天我就会离开这里,我懒得跟他做无意义的争吵,疲惫的点头。
[不用了,既然这香水这么贵,那你自己留着用吧。]
[沈昭昭,你到底想怎样?!]
[好,既然你不要,那你别后悔!]
陈渊生气的将手中的香水朝着地上砸去。
香水瓶摔在地上变得四分五裂,浓烈的味道钻进我的鼻腔直冲天灵盖,我嫌弃的蹙起眉。
我想起来之前有一次,他也是像今天一样给我准备了份礼物。
但当时的我在气头上,并没有给他好脸色。
一气之下,他把他给我准备的礼物从窗户扔了下去。
那瞬间,我悔的肠子都青了。
那天我在楼下找了整整一晚,最后在花圃的角落里找到。
当时的我如获珍宝般小心翼翼的将他收好,兴高采烈的找到陈渊。
[阿渊!你看我找到了!]
后来我才知道,我找了一晚的东西,不过是许清书不要的破烂。
陈渊见我这样,误以为我是后悔了,立马恢复了那副傲慢的样子。
他抬起下巴,居高临下的俯视着我,[刚给你,你不要,现在后悔都晚了!]
看着他这副样子,我只觉得心累。
换做以往,我的确会懊悔不已,并且好声好气的哄着他。
但现在,我只想休息。
我无奈的叹口气,[嗯,你记得把这里收拾干净,我真的很累,先去休息了。]
我将卧室的门打开走了进去,任凭陈渊在门外如何叫嚣都不为所动。
眼瞅着自己像个跳梁小丑,陈渊气急败坏的在门外怒吼。
[沈昭昭,我告诉你,这次就算是你跪下来求我,我也绝对不会原谅你!]
撂下这句话没多久,就听见大门被重重关上的声音。
这还是我们在一起这么长时间,第一次爆发出这么激烈的争吵。
无所谓,反正他身边也已经出现新的人,我也马上要离开了。
简单的洗漱完,我身心俱疲的躺在床上,没过多久便沉沉的睡过去了。
一夜好梦。
隔天来到公司,总经理让我这两天就把手里的工作全都交接好。
国外交流那边已经定好,随时都可以过去。
要比我想象中的快。
把手头上的工作交接好,我回到家中开始收拾东西。
收拾到一半,陈渊搂着许清书回来了。
许清书看见客厅里的行李箱,故作惊讶,[昭昭姐,你是打算玩离家出走的那套戏码吗?]
我抬起眼淡淡的看了她一眼,没吭声。
她却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般扑进陈渊的怀里,[阿渊,昭昭姐是不是对我有意见呀?]
陈渊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
[别管她,她爱去哪去哪,死外面都跟我没关系。]
我手上收拾的动作一顿,心被猛的重击。
于他而言,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到底算什么?
如果是以前,我会像疯子似的声嘶力竭的质问他。
然后他冷漠的在旁边看着,最后轻飘飘的丢下句,[说说而已,你当真干什么]。
可现在,我没有任何跟他争吵的欲望,低头继续收拾着衣物。
见我没反应,他搂着许清书从我身边走过。
俩人坐在沙发上,你侬我侬,就好像我不存在。
把最后的衣服放进行李箱,我将行李箱合上,伸了个懒腰。
许清书娇嗔,[阿渊,昭昭姐要走了,你难道不打算挽留一下吗?]
陈渊漫不经心的朝我看来,又迅速将目光收回,唇角微微上扬。
他故意提高音量,[走吧,有种走了就永远别回来,就算到时候哭着来求我也没用!]
不会了。
我可能永远都不会回来了。
陈渊,我们彻底结束了。
[咦,这是什么?]
许清书拿起茶几上夹着申请表的文件夹,未经过我同意自顾自的翻看起来。
我皱眉警告她,[放下,那是我的东西。]
她撇撇嘴,并未将我的话当回事,从那沓文件中抽出我的申请表。
看清上面内容,她惊讶的瞪大双眼,不可置信的朝我看来。
趁她愣神的功夫,我从她手中夺回申请表,见申请表完好无损,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许清书眨着眼睛,无辜的问我,[昭昭姐,你要去国外吗?]
[我看刚才那个好像是去国外的申请表?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看错了。]
语气中带着不易察觉的兴奋。
闻言,陈渊蹭的直接站起来,伸手来抢我手中的申请表。
我朝旁边躲去,他扑了个空。
他黑着脸,[你把话给我说清楚,你是不是真的要去国外?!]
真奇怪,我去了国外,他们两个不就能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了吗?
他难道不应该高兴吗?
[嗯。]
敷衍的回答了他,我将申请表收好,[公司那边还有事,我先走了。]
没曾想,陈渊三步并作两步拦在我的面前。
他目光深沉的盯着我,喉结翻滚了两下,欲言又止。
我不明所以的看着他,搞不懂他在整哪出。
他施舍般的开口,仿佛在赐予我至高无上的荣耀,[沈昭昭,这种玩笑并不好笑,这次就姑且原谅你了,我不希望再有下次。]
我被他的这番话给气笑。
难道在他看来,我就是为了赌气,所以才会跑到国外吗?
他哪里来的那么大的脸?
我对上他的眸子,无比认真的跟他说,[陈渊,我没有跟你开玩笑,过两天我就要走了。]
许清书红着眼眶走到陈渊身边,委屈的撤了憋他的衣摆。
随后她眼含泪水,委屈巴巴的朝我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