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士,一个让无数人羡慕的学历标签。
但,博士还真不是一般人能读的。
有些人,甚至为此付出了生命。
陈慧祥,就是其中之一。
01 陈慧祥自杀始末陈慧祥,本来是哈尔滨工业大学的一名研究生,前途一片光明。
硕士读完之后他又成功申请到佛利里达州立大学的博士,本是喜事一件,不料在六年后却成为一条索命绳。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在2019年6月14日,陈慧祥的导师、亲朋好友给他发消息,但他一直都没有回复。
这也让他身边的一众人都感到诧异,因为不回消息这种情况是前所未有。
到了第二天,众人得到了陈慧祥的消息——他在实验室上吊自杀了。
在他被发现的时候,身体早已经凉透。
读博的压力不是一般大,读过博的人可能都有体会。
有些人用5年,有些人甚至用了10年才得以毕业。
陈慧祥的读博经历,也确实不易。
读博6年,整日泡在实验室中,却迟迟不能毕业。
亲朋好友又不在身边,心理压力无处释放。
如果说这是压死他的最后一根稻草似乎也在情理之中。
然而,在他死后三个月的一封邮件,却让他的死因大白了天下。
他把自杀的原因指向了一个人,他的导师是李涛。
博士对于论文的要求极高。
为了达到毕业要求,陈慧祥也是拼尽全力。
好在,努力总算有回报。
2018年12月份他向计算机顶级学术会议ISCA投了一篇文章。
六人评审团中,四个人都是导师李涛的朋友,毫无意外,他这篇文章被选中。
在被选中之后,陈慧祥很快发现了论文中的漏洞,实验数据越做越跟前期结论对不上。
若想要保证数据正确,就只能把实验推翻重新来。
但是时间不允许,12月份送稿,3月对外公布入选文章,5月底论文必须定稿。
在这短短的几个月里,他没有办法顺利完成这篇论文。
他也跟导师说了其中出现的问题,但是导师依旧要让他发表文章,而且说这篇论文直接与他的毕业挂钩。
走投无路,他只能硬着头皮修改,靠编造数据来完成。
一方面,他对学术造假的行为深恶痛绝;另一方面,迫于导师他又不得不编造数据。
在定稿前,陈慧祥曾多次找李涛沟通,那时的他已经有了轻生的念头。
但是李涛态度始终强硬,不允许陈慧祥撤稿,因为这样会影响到他的声誉。
陈慧祥知道,这篇论文如果问世,内行人一定会看出他的众多漏洞。
他的学术道路将毁于一旦,攻读硕博这么多年,一切都将是白费。
靠论文毕业,学术生涯完蛋;不发论文,无法毕业。
无论怎么做,他好像都是“死路一条”。
无奈之下,他选择在自己最熟悉的实验室中了结自己的生命。
如果早知道是这样的结局,陈慧祥还会选择自己一直心心念念的美国吗?
02 学术霸凌陈慧祥在本科的时候,就已经有了赴美留学的决心。
但是本科毕业直接去美国读书无法申请全额奖学金。
因此,他放弃了浙大直博的机会,选择了先去哈工大读研,再去美国。
在收到弗罗里达州立大学的通知之后,他就在学校官网上注意到了李涛。
都说海外华人一家亲,陈慧祥看到李涛有种血脉上的亲近感。
再加上李涛的研究方向正好也是陈慧祥非常有兴趣,陈慧祥就联系了李涛表明心意。
李涛看到陈慧祥的往日成绩,觉得他是个好苗子,决心将他收入自己门下。
但李涛也提前跟陈慧祥说明自己非常严格,毕业难度较高。
陈慧祥怎么会不知道读博的辛苦?
但他觉得在学术上严格是应该的,只要自己努力,毕业也不会那么难。
而在跟李涛的深入相处,彻底打破了陈慧祥的美好想象。
刚开始的时候,两人关系确实不错。
李涛在知道陈慧祥家庭困难之后,主动提出会给他一些补助。
而且在陈慧祥落地美国之后,李涛还亲自去机场接机,给陈慧祥的一切都安排妥当。
俗话说,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
这句话在这对师生身上完美体现。
李涛经常会让陈慧祥来帮自己干活,包括但不限于修剪草坪。
他让陈慧祥开自己的车,美其名曰让他出行更方便,但实则是让陈慧祥变成他24小时随叫随到的司机。
陈慧祥在美国这些年,也没有回过家。
并不是他不想回去,有一次,他都已经在机场了,却被导师强行召唤回去。
面对陈慧祥的忍气吞声,李涛更加变本加厉,压榨陈慧祥本就不多的私人时间。
而且即便陈慧祥已经发表了一篇顶级核心期刊之后,李涛依旧是对他发出非常多的负面评价,甚至对着陈慧祥骂脏话。
陈慧祥最后实在无法脱离这种困境,只好结束了自己30岁正年轻的生命。
而李涛在陈慧祥死后,还为自己开脱,称:
陈慧祥觉得论文有问题的话,可以直接提出撤稿申请。自己威胁他,他也可以向学校举报,也可以更换导师,况且陈慧祥能不能毕业也不是他一个人可以决定的。
还说陈慧祥当时在提交论文时一副十拿九稳的样子,跟修改论文时的垂头丧气根本就是自相矛盾。
李涛这个发言,听起来有理有据,但是也太没有人情味了,而且对那些对陈慧祥的压榨是只字不提。
不过,恶人自有天收。
在陈慧祥死后,李涛照样拿着这份论文去参加了ISCA的会议进行演讲,但却把这篇文章占为己有,丝毫没有提起陈慧祥的名字。
在陈慧祥的定时邮件在他死后三个月发出之后,事情发酵,相关机构开始了对此事的调查。
经过一番调查,李涛先是被停职,调查结果出来之后他自己主动辞职离开学校。
这篇论文最终也被撤回,李涛也被多个机构开除。
结语雪崩时,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
陈慧祥的死,不能全怪李涛,但他也绝对脱不了干系。
读书不易,导师和学生之间应该相互成就,而不是相互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