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辰死了，死在他终于愿意承认爱我的那一年。父亲去世后，他将我养大，总是说着要看我出嫁。可我爱的，从始至终却一直是他。

他说我们差9岁，我应该找个和我差不多大的男孩子。

可苏辰，共淋了这场雪，我们也算共白头了。

你再等等我，再等等，我就与你同岁了啊……

1

我细心地洗好了澡，换上了新买的蕾丝内衣，喷了我最爱的香水，然后静静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等待着苏辰回来。

不知等了多久，门外传来了细细碎碎的响声。

我踮着脚尖走到门口，门开，暖黄的光线撒进房间，随后随着男人高大的身影进屋而消失不见。在黑暗之中，我钻进了苏辰的怀中，拉住了他想要去开灯的手。在一片酒气中 仰头，焦灼地寻找着他的唇。

我的手游移在他的胸前，他身上的炽热让我莫名的战栗起来。

“苏辰，要我。”

我够不到他的唇，便将一个个吻胡乱的印在了他的下巴上，他的喉结上，他的锁骨上。我能感受到苏辰全身的僵硬，他的肌肉似乎在随着我的吻而微微颤抖。我迫不及待，去拉自己的内衣肩带。

啪嗒，是开关的声音。随后灯亮了，原本温馨的暖光在亮起的瞬间格外刺眼。

苏辰温柔而坚定的推开了我，将我整个人按在墙上。

“晴晴，别闹。”说完，他带着一身酒气，转身向洗手间走去。一股无名火堵在我的胸腔，我快步跟上去，却仍被他锁在了外面。我拼命捶打着木门，发出哐哐的响声。

“苏辰！你什么意思！你还锁门，怕我强奸你么！苏辰！你开门！”

里面传来水声，我敲得双手生疼，最终只能像被卸了全身的力气般瘫坐在了地上。在玻璃的反光中，我看到了近乎赤裸，极其狼狈的自己。

苏辰，你不要我，那为什么当初要养我？

再醒来，我发现自己躺在自己的床上，被子也盖得妥帖。窗外一片迷蒙，春雨总是这样，无声无息，细细密密。我盯着窗外灰蒙蒙的天，回不过神来。

在很久很久以前，似乎也是这样的雨天，我第一次见到了苏辰。

那时，我小学还没毕业。只记得忽然有一天，我妈妈一身黑衣的回来，告诉我，我爸爸死了。我对爸爸的记忆很模糊，只记得他肩膀很宽，后背很暖。我被他背在背上，笑的很开心。可仔细想想，我甚至记不太清他的脸。

后来没过多久，我被警察从学校接走。他们告诉我，我妈妈车祸，死了，是意外。那时是什么心情，我已经忘了，只记得很痛，痛得我牙关都跟着颤抖。

妈妈入土为安的那天，下着细细密密的雨，整个世界都是灰白的。我坐在妈妈的坟前，看着那张黑白的照片定格的妈妈的笑脸。这个世界上，就只剩下我自己了。有那么一瞬间，我就在想，如果我也就这么死了，就好了。

就是那时候，一件带着温度的外套落在我的肩上。我抬头，看到了在黑伞下，苏辰那张棱角分明的脸。

苏辰说，他是爸爸的朋友。

苏辰还说，从此以后，他来照顾我。

就在那个雨天，苏辰牵起了我的手。他的手很大，包裹着我的手，带着我一步一步离开，没让我回头。

那时候我几乎每天都失眠，哪怕睡着了，也会做上一夜的噩梦。我想过去死，尝试过自杀，每次都被苏辰提前发现。我哭的撕心裂肺的时候，苏辰便会将我抱在怀里。那时他的动作很笨拙，可怀抱很暖。

那一年，我13岁，苏辰22岁。

2

高二那年，我第一次收到了男生的情书。

那天，苏辰回来的格外早，他似乎心情很好，甚至做了一桌的菜给我。苏辰手艺不好，菜不是咸了就是淡了。可我却喜出望外，吃的很欢。他看着我吃的开心，才拿起筷子夹了一口菜。

我细心看着他的反应，发现他惊讶了一瞬，随后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下次，下次一定比这次强。”他说着，我就笑了。虽然不知道这个下次是什么时候，但总归苏辰说过的事，都会做到。

饭桌上气氛很好，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我把原本要扔掉的情书拿了出来给他看。苏辰认真的看完后，冷了脸。苏辰很少对我冷脸，他疼我，虽然他很忙，但他能给我的都会给我。甚至这么多年，不管我做了多过分的事，他都没对我大声说过一句话。

我心中雀跃，冒出了个大胆的猜测。

难道，苏辰，喜欢我？

“晴晴，你现在马上要高考了。可以谈恋爱，但可不可以等到大学再谈？”他似乎斟酌了许久，可出口的话却让我失望极了。

“我才不喜欢他。”我说着，低着头开始扒饭。

“晴晴以后，要找个很好的男生才行。叔叔现在应该也得开始给你攒嫁妆了啊！等你要结婚那天，叔叔也得让你风风光光的出嫁……”苏辰说着，似乎对自己的安排很满意。

可我的心里却像被一杯柠檬水浇了个透彻似的，酸涩的不行。我用力把饭碗放下，抬头看着苏辰。

“我不要嫁给别人！”说完，我就跑回房间。我等了很久，苏辰却没来敲我的门。我知道我任性了，可我也是才发现的，原来我爱他。

我讨厌苏辰让我叫他叔叔，也讨厌他说要我嫁给别人。因为我爱他。

那一年，我16岁，苏辰25岁。

3

拿到大学录取通知书的那天，苏辰似乎比我还开心。可我却开心不起来。我考上的大学在城郊，我必须住校。

我慢慢长大，苏辰出差就越来越频繁了。好几次，我几个月才见到他一次。住校以后，我能见到他的机会只会越来越少。

我害怕，我怕他等不到我长大，就爱上别的女人了。

报到那天，是我自己拎着行李箱去的。路上遇到了个学长，他格外热情的帮我把行李箱扛到了六楼。在他走之前，他想要我的联系方式。我抬头就看到他微微发红的脸，阳光，青涩。

“对不起学长，我男朋友有点爱吃醋。”我说着，那学长似乎十分窘迫，就连离开的背影杜带着点慌张。我不知道苏辰会不会吃醋，可我希望他会。

几个月后的一个周末，倾盆大雨之下，我决定在家里住一夜，第二天早上再回学校。

就在我睡得半梦半醒时，我隐约感受到了自己身上多了一具精壮的躯体。我没睁眼，哪怕在混乱的酒气中，我也分辨得出，那是苏辰。苏辰将头埋在我的颈肩，在我耳边呢喃着什么。

我低头，他便精准的找到了我的唇。他吸吮着我的唇瓣，极尽缠绵。我清楚的感受到，他干燥而炽热的手掌沿着我玲珑的腰线滑动，带起我一身的战栗。进而，他的手掌缓缓向上，攀附住了我的柔软。

也是在那一瞬间，苏辰的呼吸忽地加重，他似乎不再满足于这般温吞的亲昵，在我口中开始攻城略地。这是我第一次如此真切的感受着苏辰，我脑中混沌了起来。我如同一支在风浪中航行的小舟，毫无反抗之力，只得紧紧搂住他精壮的腰肢，任他予取予求。

不知何时，我突然感受到他的指尖向下移动着。我惊了一瞬，下意识的轻声惊呼：“啊~”

自从那天之后，苏辰每次见我的时候，都似乎在有意的躲避。

可我不愿意，那个大雨滂沱的夜晚，我明明差点就成了苏辰的女人。我不明白他到底为什么，在听到我的声音后便像被烫伤一样猛地缩回手。在那样黑暗的夜，他的眼睛却亮的吓人。

他仔仔细细的看着我的脸，随后便仓皇逃跑。等我回过神想要追上去时，他却早就出了家门，不知去向。我在家中枯坐到清晨，却仍没见他回来。

我给他打了很多电话，可他的手机一直关机。我发了很多短信，那短信中的话语直白的灼人，一句句的我爱你，却句句都落了空。后来我也开始赌气，不再找他，甚至不再回家。我想让他来找我，想让他不要再逃避我。

室友也察觉到了我的异常，给我出了主意，说让我找个其他男生约会，刺激一下他。她们不知道我和苏辰的具体情况，只当苏辰是哪个外校的学生。我很清楚，苏辰是不会因为我和其他男生约会就吃醋生气的。

他巴不得我去交男朋友！一想到他曾笑呵呵的说着要给我攒嫁妆的话，我就气不打一处来。这人太可恶了，怎么能用那么好看的笑脸，说出那么伤人的话？

可哪怕他再可恶，每个失眠的深夜，我都忍不住在心底一遍遍的默念他的名字。

苏辰，苏辰，苏辰……

那一年，我18岁，苏辰27岁。

4

时间飞快，我大四了，很多同学都出去实习了，课程也少了，我的时间自然就多了。最近我爱上了做饭，苏辰不挑食，吃饭的时候也总狼吞虎咽的，就像在赶时间似的。可是只要是我做的，他就会尽可能的细细品尝，一口一口的吃着，一脸的满足。

我特爱看苏辰这样，最重要的是，苏辰知道我做饭辛苦，所以只要是我说我会准备晚餐，他无论多晚都会回来吃饭。每天都能见到苏辰，是一件极其幸福的事。

可那天，苏辰失约了。我看着满桌子的菜，空前的失落。

于是我跑了出去，我其实知道今天苏辰会在哪。他之前打电话，我有听到过，他们的朋友新开了个酒吧，所以他们最近都会在那里。

那是我第一次去这样的地方。门口有很多穿着或清凉或华丽的男男女女。我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纯白的T恤，有些紧张。可一想到苏辰在里面，我脚下就生出了一股莫名的力气。是了，我不是要打扰苏辰工作的，我只是想亲眼看看，能让苏辰第一次爽我的约去见的人，到底是谁，是男是女。

穿梭在气氛暧昧的酒吧内，我四下张望着，原以为这样嘈杂的环境，找到苏辰还需要一些时间。可谁知远远地，我就直接看到了他。他穿着一件我没见过的花衬衫，搂着一个穿着紧身黑色裙子的长发女人，动作暧昧。

原来，那就是苏辰喜欢的类型吗？

我转身就跑，不敢让苏辰看到我现在这个狼狈的样子。不是早就有心理准备了吗？苏辰那么好看，怎么会没有其他女人喜欢他呢？不是早就告诉自己，面对这样的情况要好好迎战了吗？可等真的看到了，我却连站在他们面前的勇气都没有……

泪水噼里啪啦的砸下来，模糊了我的视线。我低头莽撞的向前冲，只想快速逃离这里。可谁知，迎面却撞上了一个人。我被撞得踉跄两下，却感受到了一只粗粝的手用力的捏住了我的脸。

“呦，哪来的小孩，还长得挺好看？”

我惊慌失措，慌忙抬手抹了一把眼泪，在闪烁的霓虹下看清了眼前人的脸。那张脸长得平淡，可眉眼之间不经意泄露出的狠厉让我心中一寒。

我想挣脱，扯着嗓子喊着对不起，生怕喧闹的音乐盖住我道歉的声音。

可我这般的惊慌似乎让眼前这个男人来了兴趣。他就像抓到了只长得不寻常的小蝴蝶似的，神情中满满的都是玩味。

“道歉的话，只用嘴说可没什么诚意。”男人说着，用力将我扯到他怀中。我能感受到他的手掌在我后背上游移，我恶心的想吐，抖如筛糠。我拼命的挣扎着，推搡着他，我的眼角瞄到了旁边桌上的啤酒瓶。

就在我要去抓到那只啤酒瓶的瞬间，我的手被另一只手拉住了。熟悉的温度让我一颤，差点哭出声来。苏辰笑的随意，带着点我没见过的玩世不恭。

“虎哥，她怎么惹着你了？”

那被叫虎哥的男人看到是苏辰，打量了我一眼，随后将我放开。苏辰则借着力，不动声色的将我拉到自己身后。我双手抓着苏辰的衣角，咬着牙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我不能哭，也不能出声，我知道，不管我现在说什么都是在给苏辰添麻烦。

“老四，你的人？”那虎哥说着，眼光在我和苏辰身上流转，充满探究。

“这是老秦的女儿。”老秦，是我爸。原来他们都认识？虎哥皱着眉，花了一会功夫才想起来似的。

“哦~老秦啊！我说怎么没见你身边有人，原来是家里养着个这么嫩的呢？哈哈哈还是你们文化人，玩的花！行了，把你家这个送回去吧，今晚不用你了！”说完，虎哥拍了拍苏辰的肩膀，然后带着人向里面走去。

被苏辰扯回家，我一路沉默。我以为苏辰会质问，或者会安慰一下我。可他也什么都没说。我坐在沙发上静静地看向他，他看了看餐桌，故作轻松的说：“晴晴今天做了这么多好吃的啊！”

说着他就要去吃饭。我心里堵得难受，上前两步拉住他。

“苏辰，你别这么对我。”

“怎么了？”

“你可以骂我，甚至可以打我，就是不要用这种哄小孩的语气对我！我今天不是碍着你的事了吗？”我问，想让自己的语气软一点。可我控制不住自己。苏辰搂着那个女人的一幕就一直在我眼前晃，就像一块烧热的铁板，我就是站在铁板上踱步的鸭子一样焦躁不已。

可苏辰却似乎很无奈，他叹了口气，然后伸出手摸了摸我的头。

“晴晴，我知道今天我爽约了，是我不好。可是那种地方很危险，不是你应该去的。所以以后不要再去了，好吗？”

他又是一副哄小孩的语气，曾经我最喜欢的，可现在却听得我心烦。我一把挥开他的手。

“苏辰，我不是小孩了！我长大了！你看看，我已经长大了！我可以做你的女人了！”我说着，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冲动，我飞快的脱下自己的T恤，然后就去拉自己的背心肩带。苏辰愣了一瞬，随后马上伸手，钳制住我的手。

“晴晴，别这样。我老了，也不是好人。你应该找个和你一样年纪的男孩，简单纯粹的，然后一生都生活在阳光下。”

苏辰不顾我的反抗，将我搂在怀里。他将我的头按在他的胸膛，这一番话就这样传进我的耳朵。不知道是不是我听错了，这话中似乎带着些乞求和不明所以的悲伤。

我更难过了，用很大很大的力气抱住了他。

“苏辰，我爱你，我爱你，从很早很早以前就爱你了。这辈子我只想要你……”我呓语着，眼泪就突然汹涌了起来。

自从那天后，我便生出了一种破罐子破摔的心情。既然已经豁出脸面和苏辰表白过了，那我便也不在乎其他了。

我尝试过很多方法，只想诱惑苏辰。苏辰一次次的拒绝我，可我却从未放弃过。我就像一只飞蛾，苏辰就是我的光。我不知道苏辰是做什么的，我也不知道我爸爸是做什么的。只是隐约感觉到，他们也许做的并不是什么正经事。可我不在乎。

我知道我这样不好，可苏辰那样好的人，是不会做伤天害理的事的。所以这并不妨碍我爱他。而他似乎不爱我，他一直在说，我是个干净的人，是个好人。我也应该找个好人。可干不干净，谁在乎？

如果在苏辰心中，只有像他一样不干净，才能得到他的爱，那我愿意。

于是在一个周末的晚上，我换上了网购来的紧身裙，穿上了黑色丝袜和高跟鞋，给自己画了个很精致的妆，打车来到了酒吧街。下了车，我踩着高跟鞋摆动着自己的身体，幻想着自己摇曳之间流转着风情。可如果我照照镜子，就会发现此时的自己，浓妆根本掩饰不住的心虚。

我在脑中演练着，如果等下见到了苏辰，我要如何做才能让他对我另眼相看。可我逛了一圈，拒绝了无数搭讪的人，还是没见到苏辰。穿着高跟鞋的脚尖疼的钻心，我走到一条小巷子，找了块还算干净的地方将鞋脱了下来休息。

可就在这时，我看到了一脸严肃的苏辰向我跑来。

我一脸的狼狈，想要说什么，可苏辰却没给我机会。他迅速的跑到我面前，似乎是想要说什么，我听到了急促的脚步声似乎向这边传来。苏辰低头看我，随后直接将身上的外套脱掉，露出了里面的白色背心。

随后，苏辰搂住我的腰，扣住我的后脑勺，直接吻了上来。

这是我们第一次在清醒状态下的接吻。可能是因为刚跑了步，苏辰的气息很粗重，可他却只是轻轻含着我的唇瓣，没有其他的动作。我还没缓过神来，可却下意识的环住了他的腰，轻轻张口，希望能加深这个吻。

但苏辰仍没有下一步的动作。整条小巷昏暗极了，与外面闪烁的霓虹似是两个世界。我隐约看到了一群人经过小巷口，似乎停留了一瞬，然后便再次跑开。听着声音远离，苏辰便放开了我。

我呆愣愣的看着苏辰，脑子里有些乱。苏辰抬头，用大拇指在我的唇瓣上擦拭了一下，然后便拉着我的手迅速离开了巷子。

我们没有回家，苏辰带我去了个看起来很老旧的宾馆。进门后，苏辰直接将我搂在怀中，紧紧地，让我的脸贴着他的胸膛，我的长发便将我的样子挡住了大半。那前台的女人似乎和苏辰很熟悉，她直接给了苏辰一张房卡。

电梯里是昏黄的灯光，上升的时候会发出吱呀吱呀的响声。走廊里地毯脏兮兮的，头顶的灯光是暧昧的粉色。这里和老港片中才会出现的老宾馆十分相似。我心跳的更快了，这一路，我已经明白了刚刚发生了什么。

苏辰不是想吻我，他是在被人追杀。

一进门，苏辰就拉上了窗帘，随后在各个角落都检查了一遍。我站在原地，看着他熟练地动作，突然被一种失而复得的喜悦填满了整颗心。

“晴晴，对不起，我刚……”

我没让他把话说完，直接搂住他的脖子就吻了上去。他将我推开，我看向他，泪水早就挂了满脸。苏辰愣住了，我趁着这个间隙再次贴了上去。我能感受到我的唇在颤抖，我搂住他的双手极其用力，我害怕极了。

刚刚如果不是我正好在那，或者刚刚那些人再多往巷子里看一眼，是不是苏辰就逃不过了？一想到苏辰可能差点就要受伤，甚至我可能会失去他，我就心慌的不行。这次苏辰没有再推开我，他任凭我闯入，与我唇齿交缠。

我越发急促，苏辰的气息就在我的鼻尖萦绕，似是为我定制的迷幻剂。我凭着感觉笨拙的去脱他的背心，他配合的抬手，随后苏辰将我整个人抱了起来放在床上。我伸出手再想去解他的裤子，可却被他抓住双手扣在头上方。

苏辰看着我，良久良久，随后他将头埋在我的脖颈，没再动作。

“晴晴，不应该是这样的。你这让我，怎么和你爸爸交代？”他低低的说着。可这次，我却能在他的声音中，听出他压抑着的浓浓的情绪。这次，我不想让他再逃了！我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力气，直接翻身整个人骑在他身上。

“苏辰，我甚至不记得我爸爸长什么样了。所以别说这些话，如果没有你，当年我根本无处可去。我只知道，你将我养大，你让我爱上了你，你是要负责的！苏辰，我想嫁给你，我要嫁给你！我的心很小的，很多很多年以前，就只有你，早就容不下别人了。苏辰，你要负责的。”

苏辰看着我，似乎是终于下了什么决定，突然就笑了。他将我搂进怀里，让我听着他有力的心跳。

“好。”苏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