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作为北大的优秀毕业生，
年入百万，
只为照顾家庭辞去工作，
还带着一大笔嫁妆嫁入丈夫家。
结果被婆婆小姑子轮番欺负，
还被丈夫说没能力，吃软饭，
甚至发现他背着我在外面乱搞。
后来在法院门口，
他哭着求我放过他。
三月八号前一天，
我收拾着回娘家的行李，
想到明天看到父母的场景，
不禁高兴得笑出了声，
这是婚后第一次回家。
虽然妈妈一个劲地叫我不要回去，
但是我知道她是刀子嘴豆腐心。
提前一周就一个劲地问我几点到，
还抱怨爸爸往家里买了一大堆我爱吃的，
家里都被他弄得乱七八糟的了。
我坐在床上，摇晃着脚，
想来想去打算马上睡觉，
这样第二天就能快点到来了！
李君庭从门外进来，
我正打算告诉他我有多兴奋，
他却一脸平静地对我说出了爆炸性的消息。
“明天我妈和姐姐要来，你就别回娘家了。”
我呆在了那里，不敢相信我的耳朵。
“但是我明天提前一周就告诉我妈了呀！”
“你也知道的！而且我妈东西都准备好了！”
李君庭皱着眉头，
一副不耐烦的样子，
“你哪天不是玩？非得要明天回去？”
“我妈和我姐好不容易有时间来家里一趟，”
“你将就一下又怎么了？！”
我瘪了瘪嘴，有些委屈。
他看到我的表情后，不耐烦的神情缓和了些。
“下次我们再一起去拜访你父母，好不好？”
我叹了口气，算是答应。
因为我要顾及老公的妈妈，
所以要委屈自己的父母……
脑子里突然飘过刚刚自己老公的那句话，
“你哪天不是玩？！”
想着自己作为北京大学毕业的优秀毕业生，
本来年入百万，为了照顾家辞去了工作。
李君庭那个时候的话是，
“你照顾家，我照顾你。”
现在却说我天天在家只是玩。
我早上还在睡梦中，就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吵醒。
声音大得几乎能让整层楼的人都被吵醒。
李君庭推了推我，让我去开门。
我不情愿地从床上爬起来，拖着沉重的步伐到了门口。
一开门，印入眼帘的就是婆婆和大姑子不耐烦的脸。
我还没来得及说话，她们就从门中间挤了进来，
把我推到了柜子上。
手臂有些刺痛，可能是破皮了。
婆婆一进门就四处张望，表情中无不透露着嫌弃，
用手摸了下鞋柜，好像碰到了什么脏东西似的，
“天天就在家里玩，家里这么脏，平时也不打扫！”
“我们家有你这个媳妇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
我看着她干净的手和昨天才擦过的鞋柜，
无语得说不出话来。
“你就这样让妈站着，不让我们去坐坐？”
站在一旁的大姑子抱着手臂看着我，满是恶意。
她们一进门就开始数落我，我还没来得及说话，
就被指责没让她们进去坐坐。
我还没开口，李君庭就从房间里出来了。
刚刚神气十足的婆婆一下子就成了脆弱的杨柳，
倒到了老公身上。
“君庭，你媳妇刚刚骂我和姐姐，”
“还不让我们进门，说这是她家。”
我瞪大双眼，不敢相信她能这么颠倒黑白。
李君庭表情凶狠地瞪了我一眼，恶狠狠地说，
“后面我再和你算账！”
然后就招呼着他姐和妈到沙发上坐下。
我扶着手臂站在那里，她们脸上嘚瑟的表情像是对我的嘲讽。
才刚坐下，婆婆就砸吧了下嘴，
开始数落我。
“你嫁到我们家也有半年了，
天天不上班就在家里玩，屋里也没打扫干净，
孩子也生不出来。”
“你嫁到我们李家来干嘛？吃白饭的？”
我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要冷静，
但手不停地颤抖，气得快忍不住。
大姑子也在旁边帮腔。
“听说你今天本来是去回娘家的？”
“幸亏你没妈，要不你估计三天两头就要回去一趟。”
我忍不住了，说我可以，说我父母不行！
我一个箭步走到大姑子面前，她被吓得往后缩。
我俯视盯着她，眼里的愤怒快冒出火来！
“你怎么样？你还想打人啊！刚嫁进来就要打人！后面还要怎么样！”
她强装镇定地回骂我。
“你TM说谁没妈！你有本事再给我说一遍！”
我站在她面前，快忍不住愤怒。
“我就说我就说！你从来不提自己父母，婚礼上也没出现。”
“就是太远了来不了吧！远嫁就是没妈！怎么地了！”
大姑子扬起头来瞪我，表情中透露着我不会打她的笃定。
我直接拽住她的衣领，同时上前扯住她的头发。
她平时细心呵护的头发被我拽住，
就像是鸭子被提起了脖子，慌张得不行。
“我让你给我骂人！”
她像是没想到我会这样做，一下子慌了神。
“君庭！君庭！你老婆打你姐姐了！啊啊啊啊啊！好疼好疼！”
李君庭一下子上前把我扯开，
在绝对的男女力量悬殊下，我直接被他摔到了墙壁上。
刚刚受伤了的伤口磨到粗糙的墙壁上，
留下了很长的一道血迹。
我的头也撞到了电视柜上，疼得我眼冒金星。
婆婆也旁边叫喊着，
“李家不幸啊！有个这种媳妇！列祖列宗我对不起你们啊！！”
三月八号的大清早，本该回娘家见父母的我，
被大姑子侮辱，被丈夫家暴。
我回了房间，拿医药箱给我的头和手臂的伤口上药，
李君庭从房门口走了进来。
我从镜子里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他随手关上了门，向我走来。
“你自己说，你错哪了？”
我已经数不清今天这是第几次对李君庭失望了。
只要有他妈出现的时候，
他就像是一个气昂昂的公鸡，护着他妈和他姐。
而攻击他们的敌人就是他的老婆，也就是我。
我突然感觉到很无力，
想着刚刚他姐说的那些话就气不打一出来。
“你知道我为了你远嫁到你家，因为什么吗？”
“因为你那时候说一辈子都对我好，只为我好。”
“我是远嫁，那又怎么了？”
“我远嫁我就是没妈吗？我妈当时为什么不来你明明就知道！”
我情绪一下子就爆发了。
眼泪不停地往下掉，
不知道是因为今天早上的事还是因为曾经那些无数次个失望。
李君庭没说话，房间死寂一片。
我透过镜子看着他，问着自己为什么当初和他在一起。
当初的惊鸿一瞥加上他的追求，就和他在一起了。
当那种劲消失了剩下了什么？
剩下了一地的灰烬。
过了许久。
他的声音透着空气传入了我的神经，
“但是她们是我的家人。”
那我不是你的家人吗？
我累得已经不想问出口了。
我看着渐渐发体的他，加上今天的遭遇，
婚后第一次心颤抖了起来。
那天晚上，即使我有一千万个不愿意，
还是一个人包着纱布做好了饭。
四个人坐在餐桌上，面面无言。
第一次，我觉得安静的餐桌是这么的让人安心。
但是这份安心很快就被打破了。
婆婆把筷子用嘴嗦了一下，把餐盘里的菜挑来挑去。
筷子碰盘子发出清脆的响声。
看着那份菜几乎粘上了她的口水，
我忍下呕吐的欲望，打算安静地吃着饭，
她却抬眼看了一眼我，眼神中透露着嘲笑。
我还没明白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就听到她对着李君庭说，
“儿子，你记得你张阿姨的女儿木木吗？”
“就是小时候你说要娶她那一个！”
她的一番话让其余三个人都抬起头看她，
她像是很满意似的，
继续说了下去，
“她人特别勤快，嘴也很甜，”
“也特别听我的话，经常帮我忙呢！”
我听着她这话，太阳穴有点疼。
估计她又要把我和别人进行比较了，她的惯用手法。
我转头看着李君庭，
他正吃着刚刚他妈夹过的那道菜，
回应着，
“那确实该谢谢她！”
婆婆不满意地敲着碗，
“你真是！她这么好就把她娶回家呀！”
突然，我感觉我的神经在被用力拉扯。
她比我想象的还要过分。
婆婆像是察觉不到地继续说，
“她老公死了，她一个人，怪可怜的！”
大姑子在旁边帮腔，
“确实很合适，妈也很喜欢！”
李君庭没说话，
没反驳，也没答应。
婆婆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现在的婚离了就是了，你肯定要选好的呀！”
“再说了，这种没出息的媳妇又不能给家里帮衬，再养一个得了。”
我一听，眼泪快冲出眼眶，
转头看着自己的老公，相信他会做些什么，
这么过分，你总该护着我了吧？
他看着我流泪的眼睛，眼里没有我想要的果断，
他只是双眼盯着我，嘴里却说着让我心碎的话，
“嗯嗯，好的，妈。我会考虑的。”
我猛地站了起来，不敢相信，
气在胸口也咽不下去。
本来想发作，
一看到坐在那里冷冷看着我的丈夫，
我就像被冰水淋湿了一样。
火焰被熄灭了，只剩一地的狼藉。
失望透顶。
在3.8号当天，
我逃出了自己家，
自己掏钱付首付的房子，连呆在里面的权利都没有。
在关门之际，
我看着室内又恢复到一派祥和的模样，
恶心地想吐。
不过是吃着我的人血馒头罢了。
出了家门，站在街头，不知道去哪。
这一刻我才感觉到自己是有多失败。
好像真的变成了失去了老公就无依无靠的女人。
曾经被叫做职场女王的我，现在竟然成了这副模样。
站在街头，寒风吹的我不禁缩起脖子发抖。
街头人很少，大部分人都已经在吃晚饭了。
只剩下一些匆忙回家的行人和无所事事的混混。
我身上什么都没有，
出来得太匆忙，连手机也没带。
现在唯一的选择就是回家。
强自尊的我不能忍受自己做出这样的举动。
突然身边出现了人的身影，
以为是李君庭追出来，
一转过头去，
发现是一些剃头的混混，
围着我不怀好意地笑着。
为首的那人抽着烟，
吐出的烟圈全糊在了我脸上。
我的咳嗽声好像让他们更兴奋了。
“这个妞长得真好看，皮肤真TM白！”
感受到下颚被人抓住，
我连后退都做不了，只能受人摆布。
今天真是糟糕透顶。
我想着。
突然远处传来警笛的声音，我面前的壮汉不禁慌了神，
下颚被松开，人一溜烟全逃走了。
我心有余悸地深深呼吸，感受着新鲜空气进入肺。
试着把刚刚的惊吓全都吐出，
就看到巷口出现了一个我永远都不想见到的人，
起码现在，我不想见到他。
他好像忘记了之前我们之间发生的不愉快，
还厚脸皮地往我面前凑。
“这不是俞姐吗！没想到能在这见到你！”
看他还是这幅样子，应该是没看到刚刚的场景，
我悬着的心放下了，正庆幸着，
又听到了警笛声。
竟然在我面前！
看着于佘白摇着手机欠扁的样子，我翻了个大白眼，
“你不感谢我还翻我白眼我真的会难过诶！”
他脸上虽然带着笑，语气也装的楚楚可怜，
却行动不一地把我逼到墙角，
曾经的少年竟然如今能让人觉得害怕。
“这下跑不掉了吧？”
他一只臂膀撑着，
把我软禁在了他和墙壁之间，
然后脸倾斜着不断地向我靠近，
我不清楚他到底要做什么，
时隔两年，
他变化很大。
曾经只会撒娇的少年现如今阴沉的让我只觉得害怕，
我们俩的距离不断缩短，
最终在只有一尺距离的位置他停下了，
一双桃花眼死死地盯着我，
深邃的眼让人不知道其中的想法。
突然他的眼神变柔和了，
像以前一样，
接着深深叹了口气，
像是放下了什么执念。
“没吃饭吧？走，我带你去吃饭！”
然后就扯着我的手臂往远处走。
我试图挣脱开来，
却发现一动也不能动。
于佘白也在前面走着，
似乎没发现我的小动作，
我正打算一点一点拿回我的手臂，
前面的人转过身来。
脸上带着明媚的笑容，笑意却不达眼底。
“别想逃跑哦，我是不会放你走的。”
到了饭店，
我本以为他会像普通人一样问东问西，
或者是闲聊几句，
没想到他只是目不转睛地盯着我，
像是怕我下一秒逃走似的。
在等上菜期间，为了缓解这个莫名其妙的氛围，
我先挑起了话题。
“对了，最近公司怎么样？”
他像是觉得我的问题有些白痴，深吸了一口气才回答。
“你不知道吗，我在你辞职后很快也走了，”
“你都离开了，我还有什么继续呆那里的必要吗？”
我被这冲击性的消息惊得说不出话来，
心理上有种说不上来的情绪，
不知道怎么回应他的感情，就像几年前一样。
我只好干巴巴地说出口，
“但是我已经结婚了。”
这句话好像是火药桶，一下子让整个氛围燃了起来。
“对，对，你结婚了。”
于佘白冷笑着，
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你结婚了，所以站在路边被几个混混调戏，”
“只能靠原来向你告白过的下属来救你吗？”
“你老公呢？你不应该现在是在家里吃饭吗？！”
“你想没想过，假如我不是正好路过那里你会遭遇什么？”
他语气越来越激动，又瞬间冷静，对我说了声对不起。
正好菜上来了，
才能让这个窒息的氛围缓解一下。
整顿饭吃的都很安静，
虽然很尴尬，但比家让人安心。
吃完了饭，
出了店门，风吹的我有点冷。
上天像是听到了我的心声，
一件外套披了下来，还带着人的体温。
我一看，发现是于佘白的。
正打算脱下来还给他，他有些不耐烦地摁了回去。
“你都冷的缩成一团了，穿着吧！”
我还是不答应，
“你也会冷的，再说了，我老公看到会生气的。”
说完这句话，我们俩都愣住了。
“老公”像是我们俩之间的违禁词，
一旦出现，距离就会被拉得很远很远。
我先反应过来试着继续把外套还给他，他却推了回来。
“起码这段送你回家的路，你先穿着。免得感冒了。”
他语气中带着恳求，眼神中带着拘谨和受伤，
我心一狠，还是给了他。
“我已经结婚了，于佘白。”
他又愣在了那里，没接过外套，像是被什么击中了似的，
后来还是苦笑着接过了外套。
他假装没听见过我的话，我假装没看见他接过时发抖的手。
“那起码让我送你回家吧，免得又发生刚刚的事情。”
他好像每次遇到我的事情情绪就会失控，
就像易燃易爆炸的火药桶。
到了家门口，一想到刚刚于佘白的话，
我差点握不住门把手。
甩了甩头，尽量把刚才的事情忘掉，
就用备用钥匙开了门。
一进门的景象让我此生都不能忘怀。
我看着婆婆穿着我的丝绸睡衣，
门襟大开，
内衣一览无余地出现在面前。
婆婆看着我，一开始表情有些心虚，
后面又理直气壮了起来。
“你还知道回来？！这是我家！”
“你以为你想来就能来想走就能走吗？”
“你家？但是是我出的首付呀。”
婆婆白了我一眼，
“你出的？你出的就了不起了？你有钱就了不起了？”
“这房子只要我们君庭出了一粒，这都是我们家的房子！”
我震惊地说不出话来，
再加上她胸前的景色，
刚刚吃的饭在肚子里不停地翻滚。
她像是觉得我说不过她，表情更加嘚瑟了起来。
我头有些疼，准备回卧室躺着，
却发现卧室的景象更让我震惊。
地板上全是乱七八糟的衣服，床上还躺着两个人。
我很迷茫，
不可能被迫抓奸吧？
定睛一看才发现是李君庭和他姐姐。
家里开着地暖，他姐姐只穿了一条超短裤，
大腿直接挂在李君庭的腿上。
李君庭看到我回来了，
表情有些不自然，直接离开了这个房间。
刚刚的场景恶心得再次让我反胃。
地上的衣服也全是我的，七零八碎地塞在了一个包里。
我感觉到自己的声音颤抖着，不敢置信地问出口，
“这衣服是？”
大姑子一脸的嘚瑟，和她妈如出一辙，
“原来是你的，现在归我了！”
我蒙了。
“我怎么不知道？”
她听到这，表情更得意了。
“谁叫你出去了，我看到就是我的了！”
“你还给我，那是我的！”
我拖着装衣服的袋子，把衣服倒了出来。
原来舍不得穿的衣服被胡乱地塞成一团皱巴巴的。
大姑子看到，表情扭曲，
直接拿着床头的剪刀向我走来。
我护着脸，怕她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
听到咔嚓咔嚓的声音，
我睁眼一看，发现衣服全被剪的破破烂烂的。
她把所有衣服抱在手里，往天上一抛，
“不给我，那就都别穿！”
无数的布料从天上落下，
我看见了妈妈花大价钱给我买的衣服作为嫁妆。
这一次，我心真的死了。
胡搅蛮缠的婆婆和大姑子加上过度纵容的丈夫，
我的婚姻，彻底宣布结束。
10
这次我彻底绝望，
最坏的结果不过是离婚，
我想着。
一想到刚刚为了房子侮辱我的婆婆，
我阔步走向客厅，
看着餐桌上没收拾的碗筷，
猜想着他们大概等我回来收拾。
冷笑一声，
直接把桌子掀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