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舍友非常恋爱脑。
上辈子,出于该死的圣母心。
我劝她不要半夜赴前男友的约,轻贱自己。
最后她怨我要不是那晚上我拦住她。
她就能跟她的亲亲男友同床睡觉求复合了。
所以她一气之下杀了我。
重来一世,
我秉持着“放下助人情结,尊重他人命运”的信条。
看我的恋爱脑舍友如何把自己送上不归路。
1
“媛媛,姚彦泽给我发消息啦!”
“他说他喝多了,想见我呢!”
舍友季琼激动地喊我。
我还沉浸在上一世被捅了几十刀,倒在血泊中的痛苦中回不过神。
“媛媛?媛媛你怎么不理我呀?媛媛!”
季琼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沉思。
我才意识到,我重生了!
重生在季琼前男友约季琼见面的那个晚上。
2
季琼是我的舍友,也是一个非常非常奇葩的恋爱脑。
跟她前男友姚彦泽在一起的时候,不年不节给他花钱,逢年过节更是恨不得把自己卖了给他买礼物。
冬至的时候我们宿舍集体煮饺子,另一个舍友兴冲冲地下课回来吃饺子,却发现季琼把所有的饺子都端去给了她男朋友。
季琼还说:“哎呀~他一个大男生,怎么会锅碗瓢盆这些事呢?你们不会计较的对吧?”
后来姚彦泽劈腿出轨,季琼难过的痛不欲生。
姚彦泽误触点赞了她朋友圈,她说:“他肯定是在暗示我他还关注我,他放不下我。”
姚彦泽群发了新年快乐的祝福,她说:“他肯定是在欲盖弥彰,想找我但是不好意思,我都懂!”
我真服了。
上一世,姚彦泽喝完酒后给季琼发消息:“宝宝我想见你,你带身份证了吗?”
季琼乐不可支,准备欣然赴约。
我百般阻拦,觉得她虽然恋爱脑,但罪不至让渣男分手了还毁她清白。
我劝她说:“他这心思,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你去了会发生什么你不知道吗?”
季琼深情地说:“没关系,只要他要,我就给。”
我两眼一黑,又说:“那万一发生了他还是不跟你复合呢?”
季琼耍赖地说:“我不管,发生了我们就是复合了!”
我最后忍无可忍,质问她:“可是姚彦泽跟你分手就找女朋友了,难道你要去当三吗?”
季琼理所当然地反问我:“为什么不可以?”
但最后,季琼还是被舍友们七嘴八舌地劝回来了,我更是拿走了她的身份证不让她出门。
我想,她只是一时鬼迷心窍,过两天想明白了就好了。
没想到,季琼因为这件事对我怀恨在心,把没有跟姚彦泽复合这事都归咎在我头上。
在姚彦泽再次换了女朋友并官宣的那天晚上,季琼拿刀生生捅死了我。
一边捅,一边咒骂我:“去死吧冯媛媛,要不是你那天晚上拦着我,我早就能跟彦泽哥哥双宿双飞了。”
“他现在跟别人在一起,都怪你,都怪你!”
3
上一世刀刃刺在我身上的痛还历历在目,这一世,我深刻地明白:好言难劝该死的鬼。
你愿意跟这样出轨劈腿的垃圾绑在一起,就应该锁死。
这一世,我倒要看看,你能跟你的彦泽哥哥双宿双飞多久!
想到这里,我笑着看季琼:“那你化个妆洗个澡快去赴约吧,别叫人家等急了。”
季琼震惊地看着我:“媛媛,你不拦着我了?”
“你之前一直都对彦泽有偏见,不让我跟彦泽哥哥那么快发生关系,我还以为…”
我,有偏见?
谁不对一个吃软饭还出轨的男人有偏见啊。
难道我要夸他软饭吃得真香,出轨出得真棒吗?
确实,上一世我劝季琼,女生贵在自爱自重,不能自轻自贱,所以她和姚彦泽一直没发生关系。
但现在都不重要了。
我说:“之前是我太固执了,应该是误解了他,所以这不是劝你快去吗?”
说到这里,我还把季琼之前借去背的包包递给她:“送给你啦琼琼,就当我给你赔罪了,祝你们百年好合!”
开玩笑,现在再碰她碰过的东西我都觉得晦气。
季琼喜出望外,高高兴兴地开始梳洗打扮,穿了新买的裙子,化了一个精致的妆出门赴约了。
这次,我很期待,在没有我们的干涉之下。她跟她的亲亲前男友会摩擦出怎么样的火花呢?
4
第二天早上,我们宿舍还都在睡觉。
季琼大力地打开门,兴高采烈地喊道:“家人们!跟你们分享一个好消息!”
另一个舍友林未央有起床气,直接开怼:“你有病吧季琼,大清早的乱叫什么!”
季琼不以为意,接着说:“我跟姚彦泽复合啦哈哈哈哈哈,姐妹们快恭喜我!”
林未央坐起来:“跟这种垃圾复合你也这么兴高采烈?神经病。”
季琼翻了个白眼:“你懂个屁。”
“我跟姚彦泽哥哥是真爱!而且昨晚他知道我是第一次,可温柔了呢。”
“你们一看就是没接触过男人,不懂有男朋友的好。”
“林未央,要不给你介绍一个?”
我听不下去:“季琼,有病就去看看脑子,别在这发癫。”
“再多叭叭一句,我就把你夜不归宿的事上报学院,看看你跟你的姚彦泽哥哥能不能有难同当。”
季琼一梗,不说话了。
这天之后,姚彦泽和季琼好像打开了没羞没躁的开关。
经常性的夜不归宿。
季琼还时常阴阳怪气地对我说:“媛媛,要不是你之前总拦着我,我跟彦泽哥哥也不会闹分手。”
我:“嗯嗯嗯对对对是是是。”
然而,季琼的恋爱脑还不止于此。
5
自从季琼和姚彦泽复合之后,季琼开始无所不用其极地维持他们俩的感情。
给他花钱,天天陪他出去住,给他洗衣服洗袜子洗贴身衣物已经不值一提了。
为了能够更好地留住姚彦泽,季琼开始相信——玄学。
“哎!林未央,你的衣服不许挂在那里!”季琼大声喊。
林未央回头:“你有病吧,宿舍公共区域,我想挂哪儿就挂哪儿好吧。”
季琼跳起来抢过林未央的衣服:“不行,算命的大师说了,今天西北角挂东西会影响我的感情运势。”
“你是不是就是看不得我跟彦泽哥哥好,林未央你真恶毒,你自己没对象也不想让别人有对象是吧!”
林未央无语:“你那个破感情需要别人影响吗?有这闲工夫管我衣服挂在哪儿,你不如研究研究姚彦泽是不是又给你带绿帽子了吧!”
季琼如梦方醒:“对对对,我得再找个大师算算,怎么样姚彦泽才会不出轨!”
宿舍里开始出现各种各样的奇怪物品,有西方的塔罗牌,有东方的八卦图。
季琼宝贝地守着他们,然后对我们说:“你们谁都不许碰这些东西,这是我专门请来维护我跟彦泽哥哥的感情的。”
买点东西还不算太影响我们宿舍的日常生活,我们大家决定睁只眼闭只眼,还有两年忍忍就过去了。
6
然而,忍一时越想越气,退一步乳腺增生。
这天收拾衣柜的时候,我怎么找也找不到之前我妈给我买的一条蓝裙子。
款式一般,但那是我妈专门找人定制的,价值不菲。
我正在翻箱倒柜的时候,季琼从外面约完会刚刚回来。
我本来不想理她,结果抬头一看,硬控我五秒。
好嘛,我在这翻箱倒柜,她身上套着我的裙子。
我立刻质问季琼:“我裙子怎么在你身上?不问则取就是偷没听过吗?”
季琼眉头一皱,跟我说:“哎呀话不要说的那么难听嘛,这是有原因的。”
“我昨天花三百块找了个算命的大师,她说我今天穿蓝色裙子可以旺夫!”
“但是我的裙子都没洗的,看了一下就你的还行,就借来穿一下嘛,你不要这么小气。”
我的火顿时就上来了:“季琼,你平时在宿舍整妖魔鬼怪的我们都忍了,你现在还小偷小摸起来了是吧?”
季琼被戳穿,气急败坏地喊:“谁偷了谁偷了?我还给你总行了吧?小题大做。”
她把我的裙子甩过来,眼尖的我立刻就发现裙子腰下面有一处破损。
我马上把裙子拿到季琼眼前:“你弄坏的?”
季琼死不承认:“我穿的时候就有!”
我说:“放你娘的屁,你这简直是危言耸听!”
“这裙子我就穿过一次,我妈给我送去干洗,前两天才拿回来,发票还在。”
“它拿回来的时候有视频,可以证明它是完整的,季琼,赔钱!”
“不然我马上报警,说你偷窃他人物品,损坏他人财物!”
季琼仍然死猪不怕开水烫:“你报警呗,抓走我,我看警官判我多久。”
我冷笑一声:“抓进去几天你无所谓是吧?就是不知道姚彦泽能不能接受自己的女朋友进局子啊?”
“你不在他身边盯着,不知道姚彦泽给你戴几顶绿帽子呢。”
季琼一下急了:“对……不行,我不能离开姚彦泽身边。”
季琼开始服软:“对不起,媛媛。”
“我知道你人最好了,肯定不会因为这一点事跟我计较的对不对?”
我找出我妈订制裙子的发票:三千九百九十九。
四千块,不是小数目。
我把收款码拿出来,递给季琼:“我穿过一次,给你打个对折,两千块,转我,我不就追究。”
季琼瞪大眼睛:“你怎么不去抢?我没这么多钱!”
我说:“那我马上报警。”
季琼摇头:“媛媛,我分期给你行吗?求你了,我一下真拿不出这么多。”
在我们的争执之下,季琼先给我扫了五百块钱,承诺后面的每个月都给我五百。
最后,我还是善意地提醒了季琼:“别太相信那些牛鬼蛇神的,都是骗钱的。”
7
我没想到的是,季琼自己恋爱脑就算了,还要来霍霍别人。
季琼第二个月给我了五百块之后,态度良好地跟我说:“媛媛,之前是我不对,我不该随便穿你的裙子。”
“我知道错了,钱也给你赔了。”
我警惕极了:“剩下的钱还得继续赔,证据我还留着呢!”
季琼抱着我的胳膊:“哎呀你多想啦!我就是想跟你道歉,今晚请你吃饭好不好?”
我当然拒绝,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季琼死缠烂打:“媛媛~你就去嘛。”
“你不去就是不原谅我,你讨厌我,你看不起我。”
一顿大帽子扣下来,我倒也想看看季琼这顿鸿门宴安的是什么心。
晚上,校门口的烧烤店,我准时赴约。
不出所料,季琼旁边果然坐着她男朋友,姚彦泽。
然而,旁边还坐了一个我不认识的人。
看到我来了,季琼连忙跟我打招呼,热情地让我坐下。
然后跟我介绍:“媛媛,这个是姚彦泽的舍友,杨远。”
我点头示意。
接下来,姚彦泽和杨远点了一扎啤酒,开始了吹牛皮的谈天说地。
姚彦泽说:“当年要不是我高考之前分心了,高考的时候失利了,我怎么会来这个学校!”
杨远附和他:“我也是啊,我当时的成绩随便能上C9,要不是我最后考试的时候身体不适,哎…”
两个人长吁短叹,装逼装得我饭都吃不下去了。
怎么事儿,上辈子两位是垃圾袋,这么能装?
不仅如此,姚彦泽还说:“哎,你都不知道有多少小姑娘追我,我挑都挑不过来。”
“你看你这个舍友,虽然长的跟你大差不差吧,但是身材比你好,你还是减减肥吧。”
季琼不胖,一米六也才一百斤。
但是好像姚彦泽跟她在一起受了多大委屈一样。
杨远轻蔑地看着季琼:“看看泽哥对你多好!”
季琼感恩戴德地抱着姚彦泽:“那可不,我最爱你啦!”
我真快吐了。
准备站起来说先走一步。
没想到火力集中到了我头上。
姚彦泽对着季琼指桑骂槐:“怎么回事啊,你这个舍友这么不懂事啊?我们男的都没说先走呢?她这么急?”
杨远猥琐一笑:“是呗,急着上哪个男人床啊妹妹?”
我忍无可忍,上去给了杨远一巴掌:“你嘴放干净点。”
杨远一下子急了,站起来指着我:“臭娘们你敢打我?”
我盯着他:“对,有种你就报警抓我,我冯媛媛奉陪到底!”
姚彦泽还没喝多,拉了一下杨远:“阿远,算了,她家挺有钱的,不好惹。”
杨远愤愤地放下手:“死娘们,你给我等着。”
我竖了个中指:“弱者才会放狠话,我随时恭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