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汇点讯喝着新炒制的雨花茶、吃着香喷喷的米糕，看着老板夫妻演绎痴痴笑笑的小戏，腾腾热气在舞台氤氲。然而，看似惬意的生活背后，却隐藏着难以忘却的伤痛……4月6日晚，紫金艺术节小剧场单元（第三届）剧目之一、由江苏省演艺集团话剧院精心编排的话剧《一出小戏》，在国民小剧场上演。
1945年8月，日本宣布无条件投降。话剧《一出小戏》将目光投向了1945年9月的南京。故事讲述的是，在秦淮河畔的小巷里，住着两户人家。一楼是马乐和他的妻子芳英，他们在自家门口摆茶摊，边卖茶边表演。二楼住着一位忧国忧民的大学生新民，作为一个文明戏导演，他看不起邻居那粗俗、毫无精神内涵的小戏。一次偶然的机会，他们需要联合在齐家小姐齐素素的葬礼上表演一台小戏，然而新民却发现，无论他多么动情地讲戏，芳英的心始终是“空”的。为什么她怎么都哭不出来？在排练的过程中，一群小人物在日军占领时期的南京的悲惨故事逐渐被揭开……
“想写这样一个故事，是因为我是南京人。”编剧江舒雯是南艺影视学院戏剧影视文学专业的讲师，她的作品包括电影《永贻芬芳》《丁香》等。在她看来，从1945年8月日本投降到1946年5月国民政府正式还都南京，这段时期的故事只留下一个个历史时刻的标题，很难再去推测当时的人们究竟以什么样的心情面对未来。仅仅是胜利后的欢乐似乎过于简单，因为伤痛早已深入骨髓；说是完全的黑暗，却也是已经熬到了曙光微露。于是她决定以“戏中戏”的故事来呈现这个喜与悲交织的状态，凝眸人们重新站起来建设城市、家园的转折点。
舞台上，五位演员串起了一场戏，既有喜剧荒唐的桥段，也有悲剧意味浓厚的前史和高潮段落。其中，省话青年演员熊伟娇饰演老板娘芳英，时而泼辣麻木时而敏感脆弱，在小戏里她又是勇敢的齐素素，层次丰富。
导演王政表示，自己初次看到剧本，就决定去创作这部剧。落笔抗日战争刚刚胜利的特殊时间节点，于厚重的底色上侧写三四个小人物，是其中最打动他的地方。
从大剧场转战小剧场，王政说这次的挑战十分过瘾。在他看来，小剧场话剧有其独特的特点，在导演手法、舞美设计、演员表现的感觉感知等诸多方面，与传统的大剧场完全不同，但其难度往往不亚于大剧场。“这一次我们雕琢得更加精细，空间关系更‘烧脑’，相比于大剧场的宏大，它的表达更加克制。”
记者在现场看到，整场演出以一场葬礼收尾，寓意着告别过去，开启新的生活。江舒雯希望，这部剧也能给普通观众带去更多层面上的心灵按摩，“虽然苦难的情景各不相同，但每个人的生活都曾经有过伤痛或者难以启齿的过去，如何背负着痛苦继续前行，是每个人的功课”。
新华日报·交汇点记者陈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