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泷孔媛媛济宁报道通讯员王凤奇
日前,山东省文物保护修复与鉴定中心济宁区域中心在济宁市博物馆揭牌成立。该中心的成立,不仅可以带动济宁地区可移动文物保护修复工作全面发展,也让文物修复师这个神秘的工种渐渐出现在了公众面前。
白子光,济宁市博物馆的90后文物修复师,年纪轻轻的他,其实已经有长达5年之久的文物修复工作经验。如今济宁区域中心的揭牌成立,则让他对这份工作的未来,更加充满憧憬。
努力将残缺的“故事”讲述完整
五月,大概是这一年当中最美好的季节。草长莺飞,阳光明媚,尤其是郁郁葱葱的太白湖畔,更是仿佛天水一色般较人惊艳。可在湖畔的济宁市博物馆内,却有一间仿佛与这般美景完全隔绝的文物修复室,紧闭的门窗“婉拒”了室外的一切“美好”,只留一地残缺的“碎片”,沉默的“诉说”着岁月的不朽。
此时,文物修复师白子光蹲在地上,守着这一地的瓷器碎片,小心翼翼的挑挑拣拣,似乎在努力将这些残缺的“故事”讲述完整。挑出一个在出土时就被简单修复过的瓷碗,白子光站起身拿到灯光下细细打量着,手指轻轻从表面的裂痕划过,他满带着欣赏的意味说道:“这是只清代的瓷碗,这里有当时锔过的痕迹,只不过年代久远,锔子因为腐蚀已经脱落了。”
这些破碎的瓷片均来自河道总督衙门遗址,而这也是白子光眼下最主要的修复工作。虽然多数瓷片出土于明清时期,年代并不久远,且因为破碎严重文物价值不高,但在白子光看来,每一片瓷片却都有其存在的价值和意义,“这些瓷器修复完整后可以记录下文物的器型,丰富我们的资料库,而且也有利于我们了解河道总督衙门内的生活印记,对重现当年京杭大运河的辉煌历史有一定帮助。”
说罢,他捧着一只破碎的瓷碗起身,坐回到自己的工作台前。将灯光拉近,取出蜡片烤热软化后,小心翼翼的贴合在瓷碗的完整部分塑形后,再转到破碎的部分,借着完整的模子填上石膏。待石膏风干硬化后,用工具去掉多余的部分,再取砂纸细细打磨,直到与完整的部分完美的契合在一起后,一次初步的修复工作就算“大功告成”。
报考冷门专业爱上文物修复
个子高高的,戴着一副眼镜,说起话来文质彬彬,95年生人的白子光在旁人眼里更像是个邻家阳光大男孩,和文物修复这个听起来既神秘又枯燥的行业难有交集。殊不知,因为受家庭环境的熏陶,白子光打小就对瓶瓶罐罐的古玩感兴趣,“从爷爷到父亲,都比较喜欢收藏些老物件,小时候时常跟着他们和这些不会说话的‘旧玩意儿’打交道,慢慢的自己也喜欢上了。”
白子光回忆说,后来他学习了美术,高考时又走的美术专业,于是便报考了天津一所高校的文物修复与鉴定专业。他还记得,当时这个专业很冷门,不仅刚刚开设不久,而且报考的考生也不多,实际到校报到后才得知,这个专业一共只有30来人。
虽然相比之下是个冷门的“年轻”专业,但天津作为一座历史悠久的文化名城,加之创设这一专业的老师也是从天津博物馆退休的,凭借着广阔的文博资源,为白子光和他的同学们提供了很多课外实践的机会,“像字画装裱、线装书装订,还有杨柳青著名的木版年画等等,我们都学过,也动手实操过。”在他的印象里,丰富的文博实践内容,让这个专业变得更加生动、更加有趣。
2018年,回到家乡济宁的白子光加入了济宁市博物馆典藏部,当时位于古槐路的旧馆因为受条件所限,并不具备文物修复这项职能,所以白子光的主要工作变成了对文物库房的管理。直到2019年新馆启用,在为期两个月的“文物大迁徙”中,白子光不仅对馆藏的文物有了更加全面的了解,也见到了很多令他感到惊艳的文物。
区域中心揭牌让文物修复师未来可期
“在转移文物的过程当中,我注意到库房中一件唐代绞胎黄釉长方枕,这种绞胎工艺是用了两种不同颜色的瓷土揉合在一起,然后拉坯施釉,烧制而成,纹理变化非常有艺术感。”在经历了这次“搬家”之后,白子光对济宁市博物馆的“家底儿”也有了一个更加全面的了解,济宁地区丰厚的历史文化积淀吸引着他更加热爱这份工作了。
而白子光自己也坦言,这些年他深刻感受到了文博人的“幸福感”越来越高,他摆弄着桌上几十件大小不一的修复工具,颇是感慨的说到:“像我们上学那会儿,没有这么齐全的工具,老师授课时用的一些修复工具都需要自己动手制作,再瞧瞧现在,想要啥样的都能买到。”
而且搬迁至位于太白湖畔的新馆之后,济宁市博物馆的硬件基础更是有了质的飞跃,不仅设立的专用的文物修复室,更是采购了一批现代化的文物修复设备,“前些日子,山东省文物保护修复与鉴定中心济宁区域中心也正式揭牌成立,咱济宁的文物修复与鉴定实力又会得到大幅提升。”在白子光看来,未来他一定有与更多更加珍贵的文物打交道的机会,“通过触摸他们、修复他们,去感受千百年来我国历史长河中的点滴记忆,就仿佛手握他们穿越时空,让自己置身于壮阔的中华优秀传统文化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