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五月的四川境内,我竟看到了这样冰天雪地银装素裹的景象。雪后的森林,玉树琼花,一片冰清玉洁的纯净;雪后的大山,轮廓清晰,勾勒出冷峻的坚韧……森林茫茫,白雪皑皑,山路崎岖……在这不少地方已进入春末夏初的日子里,赏一场五月的美丽雪景,林海雪原般的静谧冷洌,实在给人一种穿越时空的错觉。
这里是四川省甘孜藏族自治州九龙县上团乡境内。五月初的一个清晨,我们驱车从运脚村出发准备前往放马坪村。前一天的大雪,仿佛为这片土地上的大山、森林、村庄披上了一层银色的外衣,虽然此时天气晴好,阳光灿烂,但空气仍是寒冷甘洌的,触目所及的风景,也是以冷色调为主。五月,在我们国家的大多数地方应该看不到这样的雪景了,即便是北方城市。而高原上却仍有机会看到这样银装素裹的景象。
这一点,在对川西高原不是很了解的一些朋友看来,大概很难想象。记得以前有不止一位外省的朋友问过我:“你们四川的人是不是都没怎么见过雪,看到雪就很激动?”要说在成都主城区,见到雪的时候确实不多,可他们说的是四川。川西的高海拔地区,那是一年四季都有可能下雪的,虽然夏季下雪的概率相对小一些,但我在这些年反反复复去川西旅行的过程中,也不止一次见过夏季的雪了。春、秋、冬季的雪景,就更是不用说。
回忆了一下,我第一次见到积雪覆盖大地,一片白茫茫的景象,应该是在北方,当时确实也挺兴奋。但后来在川西高原雪景见得多了,便有些习以为常。当然,高原的海拔相对会高一些,所以到高原赏雪还得考虑身体因素。
九龙县在甘孜州的十几个县里,可能不算很出名,它有秘境九龙之称,而我们当时所在的上团乡更是九龙县中相对比较偏远的地方,所以来这里的游客不多。再加上山路不好走,崎岖蜿蜒,而头一天又下过雪,路上有比较厚的积雪,手机也没有信号。用无人机看到,后面的路可能会更加艰险。风景虽美,但积雪越来越厚又渺无人迹的山路让我们觉得继续前行可能会面对比较大的风险,于是商量了一下,便决定放弃去放马坪,留待以后。
这里也真心劝告每一位朋友,旅行不是探险,探索也并不等于冒险,不要盲目跟风,出门在外把安全放在首位。你们觉得我胆小也好,缺乏探索精神也好,没关系,毕竟我不是探险家,只是一个喜欢旅游的普通人,所以我的想法就是,尽可能保证自己的健康安全,才有机会去见识更多的风景。而且,我这个人比较随性,并没有那种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倔强。在我看来,出门旅行有什么样的际遇,看到什么样的风景,我们可以计划,却无法完全掌控,遇到计划之外的情况,不妨随遇而安,没必要因为没有达成计划而耿耿于怀,给自己添堵。
更何况,意料之外的风景说不定也会有惊喜,比如这一次,虽然没去成放马坪,但森林里的雪景也很美。再加上这还是五月里的雪景,没有秋冬季那么冷,却有烂漫明艳的春花作为点缀,虽然它们很多被积雪覆盖,但我还是能够轻易发现,可能很多女性朋友都有这项天分吧。这边的森林应该是原始森林,有的树木非常高大粗壮,林间的积雪洁白新鲜,映衬着苍翠的树木,明艳的山花,深邃的蓝天,有种格外自然纯净,清新脱俗的气质。
积雪覆盖下,弯弯曲曲的道路如同盘旋而上的白色巨龙,绵延在大山之中。在五月都可能会出现积雪的高海拔山区修建公路有多难,相信不需要我再多说。每当这时候,总会有种难以言说的感慨,总想为我们的祖国点赞。这不是某些网友口中“突如其来的煽情”,而是真的发自内心会触景生情。当然,每个人的个性不一样,我不强求别人一定要理解这种情感。
五月的阳光自然比冬季的阳光更有威力。随着时间的推移,阳光越来越热烈,树上的积雪也在慢慢融化,有的正簌簌落下,打破了森林的寂静。不过由于头一天的雪实在有些大,积雪也比较厚,所以完全融化肯定还需要一些时间,尤其是背阴的那一面。在路上,我们发现一处童话世界般的风景,这里有棵树型非常漂亮,积雪覆盖在它的枝丫上,远看如同一把白色的巨伞。丝丝缕缕的阳光穿过雪中森林,树的阴影,斑驳于雪地上,让人浮想联翩。
我小时候家在重庆,是真的很少见到雪,所以看到书里的雪景便会各种想象。那时候我喜欢看安徒生童话,他是北欧人,书里有不少关于冰雪的描绘,总是会引发我天马行空的想象。虽然至今我也没去过北欧,不知道那里的雪景会是什么样,而且现在的我比较怕冷,也不再特别喜欢往非常寒冷的地方去,但还是偶尔会想起曾经的那些想象。这棵树让我很感兴趣,因为感觉它有点像我小时候想象中童话里冰雪世界的大树。虽然如今我已经年纪不轻了,但看到这样的景象,还是会忍不住想象,当我们离开之后,这寂静的森林会不会突然热闹起来,会不会有小动物出现在漂亮的树下聚会跳舞,又或是在雪地里打滚撒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