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语之书|张晓刚,不为时代而创作的艺术家

可见视频 2023-08-14 11:23:08

感谢我的母亲

把我生在了云南

——张晓刚

张晓刚

艺术家

许知远

作家

单向空间创始人

谈话节自《十三邀》主创

聂荣庆

昆明当代美术馆联合创始人 馆长

写作者

鞠白玉

艺术写作者

媒体人

1975年夏天,张晓刚成为林聆的学生,后者严格的教导成为张晓刚学习绘画的重要启蒙。在昆明这个城市学习西方艺术的艺术家中,人们可以列出从开展西洋式美术教学的玉溪人董一道,开设“鸣鹤画店”和后来的“生生广告社”的李鹤鸣,日本留学的李廷英,40年代初国立艺专的云南毕业生黄继龄、刘傅辉、唐冠芳、夏明 ;在30、40年代前往法国留学的廖新学、刘文清、熊秉明、刘自鸣; 1949年以后名声卓著的袁晓岑,1950年代桃李丰硕的美术老师陆宇飞,以及中央美术学院毕业的姚钟华等数个名字,但只有林聆,对张晓刚的影响是直接和决定性的。

《老师的房间 1 号》

1977 年

纸本素描

39.4 × 27cm

1982年,张晓刚从四川美术学院油画系毕业,四年严格的现实主义绘画训练既没有使他走入正统的学院派,也没有像他的大多数师兄那样成为一位“伤痕”画家。他的最早创作《天上的云》、《暴雨将至》、《母与子》 就表明了他的现代主义美学兴趣:阿坝草原和藏民几乎就是孤独的凡·高笔下阿尔郊外的风景和农妇的翻版,只不过那些急促躁动的笔触缺乏一点凡·高式的癫狂而多了一些敏感和含蓄,色调处理也较为统一和内敛。

《草原组画:天上的云》

1981 年

布面油画

69.4×118.5cm

1988年,张晓刚应邀为《小王子》在中国的首度出版创作绘本,与此同时他正在重庆经历个人创作上的“彼岸时期”—《遗梦集》。他在遵循一个古老的原则:“任何一种形式语言的诞生,都是与作者的素质、处境、命运和对世界的感知分不开的”。

《小王子》

1989 年

插画

四川少年儿童出版社

“无论是大时代还是小时代都是出艺术的时代,我们不能把能不能出伟大的艺术归之于时代。”张晓刚如是说。

至少在整个80年代,像那个时代的大多数中国年轻人一样,张晓刚的生活一直被一个现代主义的哲学问题困扰:存在与生命的意义,在某种意义上,它也成为纠缠他以后几乎所有艺术经历的主题。

《自画像》

1983 年

木板油画

45.8 x 34.8cm

自九十年代始,张晓刚运用冷峻内敛及白日梦般的艺术风格传达出具有时代特征的集体心理记忆与情绪。这种对社会、集体、个人以及家庭、血缘的悖谬式的呈现和模拟是一种从艺术、情感以及人生的角度出发的再演绎,具有强烈的当代意义,是当代艺术所蕴世故的中国情境的最佳体现。

《创世篇》

1992 年

布面油画

115.7 x 146cm

1995年以来,“血缘-大家庭”系列作品先后参加了国内外诸多重要的展览,包括威尼斯双年展、圣保罗双年展等。事实证明,在西方人眼中,“血缘-大家庭”无疑更具有“中国”的典范意义,因为它涵括了中国历史、政治、社会、文化等多个层面。

《血缘—大家庭2号》

1995 年

画布油画

180×230cm

“全家福”是一个时代的影像模式,照片中的人物都是一种姿势,一种装束,一种发型,和一种表情。这成了一个时代的记忆。对于经历过这个时代的张晓刚乃至这一代人而言,它不不再是一个被观看和被消费的对象,而是一种成长的心理体认。

《大家庭1号》

2012 年

布面油画

150×190cm

四十年来,他的创作为时代之经过与未来造形,其意象取自个体与集体、私人与公共、记忆与失忆的交汇处,在他的重塑中被赋予了真切的情感力量和当下意义。

《蜉蝣日记:2020年3月29日-阅读者1号,》

2020 年

纸上油画 纸张拼贴

54X73cm

隐语之书

《隐语之书》是张晓刚离乡四十年后首次回归昆明的个人展览,该展以文字为线索,脱离了艺术表达方式的单一的限制,以回顾展的形式展出张晓刚自上世纪70年代末至今不同艺术时期与文学意象相关联的的重要作品,其中包括从未公开展示过的早期作品以及他的日记、随笔、书信、草图等。

《光6号》

2022年

布面油画

200X260cm

《光7号》

2022年

布面油画

260×200cm

这次展览旨在呈现张晓刚的绘画作品和艺术家生涯与文学世界产生的互文与关联。他的绘画中的寓言与预言性,是和文学的相逢、确认,是和遥远时空的人——持另外一种“语言”的他人,在文化中的不期而遇,并且紧密相连。

《我的母亲》

2012年

布面油画

200 x 260cm

“隐语之书”用十余个单元表现不同主题的创作。“忘川”将记忆与想象延伸,“彼岸时期”的画作经过神话的洗涤,又回归于人的主体,“在梦境。生与死的意向中,既没有此岸也没有彼岸,生死是伟大的同一”。

《舞台3号:城堡》

2020年

布面油画 纸张 杂志拼贴

260×600cm

在感性与理性之间徘徊,极具矛盾的自我追寻与挣扎,最终与自己达成和解。张晓刚的作品充斥暗喻、反思与社会问题思考。《遗梦集》通过象征主义的语言、夸张的刻画、朦胧的色彩;在幻想与现实,模糊与清晰的边界线之间跳脱出常规的桎梏,诉说虚幻和神秘的矛盾美学。他将意义悬置而上,在矛盾的迷宫中找寻真我与现实。

《遗梦集:三女神,纸本油画》

1987 年

纸本油画

24.2 x 29.2 cm

张晓刚将自己定义为一位“内心独白式”的艺术家。在“亲爱的圭山”板块,张晓刚经历过青年时期的困顿与思索,在阅读影响下的他与“未曾谋面”的艺术巨匠凡・高产生了强烈的共鸣。他描绘着原始的山村景色,在画中映射内心的感受。

《圭山寓言》

2016年

布面油画

120 x 150 cm(私人收藏 ,昆明)

褪去了地域的束缚,通过印象重塑一幅幅乡土人物与风景。在灰白两色展厅中呈现以手抄方式记录的黑白画作,象征、隐喻生命无常的恐惧,探索生与死的关系。

展览现场

时间步入二十一世纪,张晓刚将写作与绘画两相结合,展览中公开的草稿和日记记载了其艺术创作过程中的心路历程,系列摄影作品辅之即时性书写,可见与可读的互相完整,共同抵抗着瞬间记忆的流逝。

《蜉蝣日记:2022年9月22日》

2022年

纸上油画 纸张拼贴

81.5 x 98cm

张晓刚的艺术经历及作品已成为当代艺术领域最具代表性的个案之一,作为中国乃至全球社会-文化转型的亲历与见证者,他以沉潜敏锐的观察力和哲思的节制,为时代之经过与未来造影,其意象取自个体与集体、私人与公共、想象与回忆的交汇处,并渐次加以重塑,将数代人的历史经验刻写入一种图像寓言,并赋予其真切的情感力量和当下意义。

创作中的张晓刚

我们将跟随他保存记忆对抗遗忘的两种方式—图像与书写,进入到艺术家的心理空间。文末,让我们用一句策展人鞠白玉的话来结尾吧:

“在这里,隐喻和象征是捍卫我们人文世界的最后的武器。”

展览现场

美国人扎根大理 用40年给中国写下一封情书

CGK昆明当代美术馆

2023年7月22日至10月22日

周二到周日,周一闭馆,10:30-21: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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