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阿姨,我同意去港城了,您说的和肆白哥哥结婚的事情,我也考虑清楚了。”
是的,薄舒沉,我不要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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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阿姨,我考虑清楚了,我同意去港城和您一起生活。”
“还有,您说的和肆白哥哥的婚事,我也同意了。”
电话那头的江阿姨显得很高兴。
“知许,你能想通,阿姨很高兴。你妈妈去世之后我一直很想代替她照顾你,但是一直没有机会,现在你终于要过来了,阿姨终于可以代替你妈妈照顾你了。”
江阿姨说着说着语气哽咽,我只能出声安慰她:
“江阿姨,您别难过。我希望,您能给我半个月的时间,我想把京北的事都处理好再过去。”
“好,知许,阿姨等你。等你到了港城,我让肆白去接你。”
挂断电话,我的视线停留在床头的那两张照片上。
一张是我和爸妈的全家福,另一张是我和薄舒沉在大学毕业时单独的合照。
我和他青梅竹马,大二那年我过生日时,他在漫天烟花下跟我告了白,那时的他满心满眼都是我。
可是不过四年,他的眼里除了沈安安之外,再也容不下第二个人。
就连从前一向视我如珠如宝的父亲,也把沈安安这个和他毫无血缘关系的继女看得比眼珠子都珍贵。
沈安安到纪家的第一个生日,我的父亲就为她举办了一场再盛大隆重不过的生日宴。
她穿着高定礼裙,浑身上下被珠宝堆砌,而我,穿着过了季的裙子,站在角落里看着这场不属于我的热闹。
她被我的父亲和薄舒沉一起牵着,带到了京北豪门的面前,大声向所有人宣布。
沈安安是他们的宝贝。
那一天,我成了整个京北的笑话。
我的思绪被打断,我的门猛然被打开,我爸站在门口看着我。
“知许。”他轻轻咳了一声,神色显得有些尴尬。
“你妹妹身体弱,你的房间阳光好,要不,你们俩先换几天住?”
我没回答,眼神落在了他身后的继母和继妹沈安安的脸上。
继母赶紧插话,她的眼底闪过一丝精明:“老纪,别麻烦了,大小姐不方便的。”
沈安安也装出一副可怜样:“是啊,爸爸,我没事的,别因为我让姐姐不高兴。”
“这有什么麻烦的,你也是我的女儿嘛。”爸爸说完,眼神严厉地盯着我,“知许,你是姐姐,得懂事。”
我站在床边,就那么看着他。
我以为自己不会再难过,可是心里还是免不了感到一阵细细密密的疼痛。
可我却哭不出来,只是笑着点了点头:“好,我换,你让阿姨上来帮我收拾吧。”
反正再过半个月,我就要永远离开这个地方了。
住哪个房间,对我来说,已经无所谓了。
*
我爸的怒意就那么僵在脸上。
他大概也没想到,我会那么爽快,看他那副架势,大概是早就想好了如果我撒泼打诨,他就用些强硬的方法逼着我把房间让出来。
人说失望是累积的,到一定程度,你就会无所谓了。
我现在也是。
当着他们三个人的面,我从衣帽间里拖出来两大个行李箱就开始一股脑地把衣服都装进去。
扣上行李箱的时候,我抬起头来波澜不惊地看着他们。
“剩下的东西,你要不喜欢,就让人把它们都扔了就是了。”
我拖着行李箱出去,我爸却在身后叫住了我。
“知许,对面那间屋子虽然小了点,但是你住够了。”
我知道他说的是哪间,朝北,无论是洗手间还是衣帽间都小,床也小。
我没说话,拖着行李箱去了走廊尽头的客房。
“我就住这儿。”
我爸三两步上前来抓住我的手,皱着眉问我闹什么脾气。
可我现在的情绪没有丝毫起伏,我就那么看着他,目光坦然:“爸,我没有闹脾气。那间屋子你让人打扫过了吗?没有吧,心血来潮就让我住进去,是要让我面对一屋子的灰尘吗?”
“您是不是忘记了我有鼻炎?况且,我摆得正自己的位置。住这里就够了。”
我甩开我爸的手,推着行李箱就进了客房,然后重重关上了门。
现在的纪家,对我而言,就只是一个临时酒店。
早上的时候,我的房门被人敲响,我打开了一条缝,就见到穿着粉色真丝睡裙的沈安安手里端着一杯牛奶。
“有事?”
她伸出一只手来,想要打开我的门。
“姐姐,我知道你情绪不好,你怪我抢了舒沉哥哥,现在又抢了你的房间。”
她那双杏仁眼瞬间红了,包着眼泪要落不落。
“我是来给你赔罪的,你昨晚没吃东西,我给你送杯牛奶来,你能不能别生我的气。”
我看着沈安安这张人畜无害的脸,突然就想明白了为什么我爸和薄舒沉都把她当成宝贝。
谁会不爱一个弱者?
我隔着门缝看她:“沈安安,你这套还是留在男人身上吧。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我只希望你,别到我面前来碍眼恶心我。”
我砰地一声关上了门,片刻后门外传来沈安安的啜泣声,没一会儿是薄舒沉带着怒意拍打着我的房门。
我打开门,薄舒沉阴沉着一张脸站在我的房门口,他的怀里是哭得梨花带雨的沈安安。
“纪知许,你怎么能这么恶毒!安安是你的妹妹!”
*
多义正词严。
“是么?可我记得,我妈妈只生了我一个女儿,我哪里来的妹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