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秀峰

第二幕：保护党费

采访：交通员李淑贞之子——刘连德（83岁）

刘连德讲述：

父亲去世后，家里的日子更难了。我娘白天带着我去种地、夜里纺线织布……那个时候，伪军、日本兵、六旅常来村里骚扰。记得有一天，两个伪军端着大枪闯进我家，到处翻东西。他们找到我家里间屋里的一只板箱，嚷嚷叫我娘打开箱子。后来，他们在箱子里翻到一点白面。记得娘央求着说：“老总，这是我家仅有的两碗白面，准备过年给孩子包饺子的。”可是，他们理也不理，拿着面走了。

……

闪回

李淑贞：（呆呆立在屋子里，久久缓不过神来。）

童年刘连德：“娘，你在干嘛？娘，我饿了。”（扯着娘的衣襟摇晃着。）

李淑贞：啊！（猛然醒悟。三步并作两步跑向东里间屋，趴在箱子上失声痛哭起来……）

（画面）黑黑的夜里，寒冷的北风呼啸……

李淑贞：悄悄起床，把袋子藏在炕洞里、灶台下……

李淑贞：昏暗的油灯下，拿着一个镐头吃力地在墙壁挖着洞，许久，洞挖好了。

李淑贞：把袋子放进去，然后糊上泥巴。在外面贴上一张年画，又把破棉被叠在下面……

刘连德讲述：

记得有一天，我姥姥提着几个菜团子来我家里。

我听姥姥说，孩子，你大舅给你寻了一个人家，人也老实，是在天津卫给人家赶马车的。去年他婆娘去世了，没有儿女。人挪活树挪死，为了孩子，就往前走一步吧。

娘（含着泪）说，娘呀，儿还有一个心愿没了呀。等儿了了这个心愿，我再听你的好吗？

姥姥，唉了一声，没再说啥……

[画外音：]

艰难的日子一天天过去了，不知不觉，旧历年来到了。

[画面场景]

除夕之夜，街上响起鞭炮声，空气里飘着饺子的香气。油灯下，李淑贞坐蹬着织布机穿梭引线……将织好的布放在炕上，比划着儿子的尺寸，为儿子连德做好了一件上衣。小连德穿在身上乐得直蹦高。

李淑贞：把家里仅有的一碗小米倒进锅里，添上水放上几颗红枣……点着柴火……锅里水花翻滚，小米红枣粥散发着诱人的香味……

（场景）屋炕上破旧的棉被、简陋的物件、炕桌……

刘连德（童年）：（香甜地吃着小米粥，抬起头）“娘，米粥比饺子好吃吗？”

李淑贞：（抹了一把眼泪）孩子，过年吃红枣小米粥好呀！

童年连德：为啥？

李淑贞：“就是粘粘（谐音年年）好呀！”

连德童年：（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嗯嗯，粘粘（年年）好！娘，过年后，咱家就年年好了！”

……

李淑贞：（望着藏匿铜钱的墙壁方向）孩子，含着眼泪把小连德紧紧抱在怀里……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