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常碎碎念#
一
随着自己年纪大了,父母上一代也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变老了,疫情结束之后的这两年频繁回老家办丧事,让人感慨万千。
越来越担心父母的身体,想着想着耳边就会想起「世上只有妈妈好」的歌谣,不管在怎么成家立业,总感觉在这个世界上人没了父母会是一件多么可悲的事情。
尤其记得去年,外婆去世,因为工作和疫情的原因,已经很少回老家,每次回去也是匆匆忙忙,很少去看望。现在想想真是非常后悔没有好好去看看她,外婆去世的时候还差1岁就满百岁。外婆的身体一直都不大好,尤其是临走前的最后几年,被大舅妈送到的大姨,二姨,我们家轮流度照看,经常需要去医院挂水。所以对外婆的离去,家里人都是有心理准备的。
办丧事期间都很平和,直到办丧事最后那天,看着外婆的骨灰下葬在外公旁边,舅舅家找了挖掘机来掩埋坟墓,全程没有流一滴眼泪的我,在那一刻控制不住的在所有亲戚面前,崩溃到大哭了一场,所有人都无法理解,包括外婆的血脉至亲亲儿子亲孙子,都看着我这个30+年外孙在荒郊野外的众人面前哭的昏天暗地。
因为,在我记忆中,亲人去世,传统的方式用铁锹一锹一锹把坟墓掩埋上,亲属在旁边告别,这个过程是与亲人告别的过程,也是放下的过程。那天下午不到十来分钟的时间,坟墓就已经掩埋完成,我无法理解这种冰冷的机器,这么快速去完成这项工作,那一刻突然发现,我还没有准备好跟外婆告别。
舅妈过来安慰我说,没有办法,村里年轻人都去外地了,家里留下来的都是年纪大的人,根本就挖不动了。我理解,但是仍然无法接受!这件事也是我这俩年来在恶魔中多次出现的情景,很多次,每次出现都让我异常的害怕。
二
记得小时候,坐在父亲的二八大杠自行车后座上去一趟市区,早上去,天黑才能回来,来回要一天的时间,屁股坐的生疼,那时候的距离真的很遥远,总感觉自己所在的村子是被世界遗忘的边缘地带。
如今站在小院的家门口,已经能看到城市的高楼不断往这个方向延伸,四周东南西北四个方向中三个方向的村子已经完全拆迁,变成一块块田地,完全消失在皖北平原的土地上。那些曾经在同一个中小学毕业的同学的家庭,也都跟着搬进了拆迁的楼房,也消失了。
曾经吃饭时端着碗饭相互串门的熟悉的邻里关系,变成了上下楼之间陌生的人际关系,一声声冰冷冷的关门声显得格外膈应。有些年轻人舍弃世代农耕的土地融入城市,有些老人放不下忙碌了一辈子的土地,原本农村小院可以随处安放农机设备,已无处安放,只得另寻安置,就这样,人、土地、机械,三地分离散落安置。
感觉每一个走进城市的农民,或者父亲、母亲,像是《平原上的夏洛克》和《前程似锦》中徐磊父亲徐朝英饰演的超英,在传统农耕社会中走过一生的农民,走进都是文明社会的的踉跄和局促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