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子恺名作《人散后,一钩新月天如水》国画欣赏
重读丰子恺先生名作《人散后,一钩新月天如水》文/刘毅峰(布衣学人)笔者向来都喜爱看丰子恺先生的画作,笔简而意繁,很耐人品读,真可谓是“画中有诗,诗中有画”。丰氏素长于以“中国文人画”的“写意精神”表现“中国古典诗词”之意境,且于画作里更多的是体现了作者既有“入世”的眷恋之情,对人生的挚爱和对人世的关怀,又隐含有“岀世”的超然之意,总之其画作有一种令人感动的平凡而隽永之“内美”。这种将“艺术”与现实人生结合起来的创作“美学理念”,及其由此形成富有“诗意”的“抒情性”而又独特的“审美意趣”的“子恺画风”,正是丰氏艺术最为可贵的特色,在“现代中国绘画艺术史”上独树一帜,开创一代“简笔写意画”或说“子恺漫画”新风。“子恺漫画”的“画法”及表现形式,可说主要是受到日本“简笔画名家”竹久梦二的画作影响,以及中国清代中叶的“文人画”名家曾衍东和清末民初的“文人画”名家陈师曾的反映社会风俗的“简笔写意人物画”的影响启发而来的。“子恺漫画”有着浓厚的民族审美意味,无不渗透着中华文化的“真善美”人文精神!富有艺术感染魅力!笔者很早以前就已看过丰氏这幅《人散后,一钩新月天如水》的名作。初看时就有一种既耳目一新,又“一见如故”之感。所谓“一见如故”就是觉得丰氏此画表现了笔者曾感受过而未能如此“艺术”地表现出来的“意境”。故此画在笔者心中一直难以忘怀,常欲寻一机缘介绍给更多的读者,让更多的朋友分享到“子恺艺术”给观者带来的值得回味的“审美意趣”。丰子恺先生是以创作“抒情性”的“黑白漫画”《人散后,一钩新月天如水》开始他的“漫画”创作生涯的,那是1924年,丰氏还是中学教员的身份。当时其画作发表于文学名家朱自清与俞平白两先生合编的《我们的七月》刊物上,是丰氏发表的第一幅画作,也可说是丰氏的成名作。到了第二年,当时由文学名家郑振铎先生所主办的《文学周报》开始连载丰子恺的画作,郑振铎先生为此并取了个名字,谓之“子恺漫画”。自此之后,“漫画”这个叫法就在中国社会上传开来了。从此奠定了丰氏在“中国漫画史”上一代宗师的地位。“子恺漫画”在中华大地上风行了半个多世纪直至今天,在华人文艺界影响极大,故丰氏有“中国漫画之父”之誉,并被国际友人称为是“现代中国最像艺术家的艺术家”。上述已讲过了丰氏最初第一次发表的《人散后,一钩新月天如水》画作,是一幅“黑白漫画”。而笔者更喜爱的,是丰氏晚年同样以此为题重新创作的这幅有设色的画作,在“画法”上完全就是一幅“以中画为体,西画为用”的“简笔写意国画”,一看就是典型的“子恺画风”,有“现代文人画气息”。作者以深厚“功力”的“书法线条”去“写意”,笔墨简洁概括、干净利落、以少胜多、设色高雅。在画面的“经营位置”方面,“疏密关系”处理得非常巧妙,恰到好处,体现出一种更“有意味的形式”,当然也体现了作者深厚的艺术美学文化学养。其“意境”较之原来第一幅的“黑白漫画”更具有一种新气象,绝对可说是丰氏的代表作。丰氏的这幅代表作,也可说是一幅“茶画”,可说是与“茶文化”有关,是“茶文化”与“诗画”合一艺术境界的经典体现。这“人散后,一钩新月天如水”的题画诗句,应是从北宋“体制外”的布衣诗词人谢逸的《千秋岁·咏夏夜》词作最后那句“人散后,一钩淡月天如水”词句而来的,丰氏只是改动了一个字,将“淡”字改为“新”字,其“意境”就大不一样,很有“新意”!丰氏的这幅“简笔写意国画”,除了那富有韵味的简洁概括以少胜多具有独特鲜明个性的“绘画艺术语言”特色之外,在“艺术”上也是须借助于“文学情节”表达,看画中那茶楼临窗一角,小方桌上剩下茶壶一把,茶杯三只,比第一幅“黑白漫画”添加了的那茶桌旁的两张藤椅给人以舒适之感,亭柱挺拔,窗上的竹帘露出一角。夜阑人散,新月初上,清辉布满桌面、椅面。从窗口眺望,作者以“中国画”特有的“空白”表示“夜空”,因这幅设色画作的“月亮”,比较第一幅“黑白漫画”的“月亮”,画得略小了一些,所以更显出“夜空”的广大无边,极富有戏剧艺术效果。但见“天如水月如钩”,好一派静谧清朗美的景色气象。看丰氏大多数的画作都是“有景有人”的,而丰氏的这幅少见的“有景无人”的画作,似乎表达了更多的“意境”。“诗”与“画”其实是同理的,如“国学大家”王国维先生所言:“一切景语皆情语也。”丰氏画茶楼、茶具而不画人物,正是其高明之处。他把白天或是熙熙攘攘,人声鼎沸,或是茶客数人,优雅小酌的情景全部交给了读者,让读者自己去想象、去补充。你也可以想象到,那一弯新月,随着时光的推移,洒向人间的清辉从立柱游移到地下,一寸一寸地爬过去,一片一片地抹过去,抹洗着曾经是喧嚣的茶楼,过了这“人散后,一钩新月天如水”的良夜,明日又是旭日东升,于是,茶桌边重新坐满了饮茶的人。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明月送客,明月也迎客。观者可感受到热闹后的清静,也可以想象到清静前的热闹。总之丰氏的这幅“简笔写意画作”,给观者留下丰富的“联想”空间,确是一幅“笔简意繁”富有“意味”的佳作!郑振铎先生最初看到这幅画就十分喜爱,他说:“我的情思却被他带到一个诗的仙境,我的心上感到一种说不出的美感……”郑氏所说的“感到一种说不出的美感”,其实就是那只可“意会”而不可“言传”的“美感”。这也可说是“中国文人画”的“写意精神”的一种体现。丰氏曾有言:“意义含蓄是漫画的一个特点。一目了然的漫画是没有味道的。但含蓄决不是故意让人看不懂,而是似暗实明,使人在思索之后有所领悟”。“子恺漫画”也确如其所言,含蓄而耐看,似品好茶那样的耐人品味。总之,读丰氏的画作,真有如朱自清先生所说的“就像吃橄榄似的,老觉着那味儿”。当然,这“味儿”因观者的不同而可以有不同的体验。欣赏丰子恺先生的画作,总感到似乎任何语言都显得是多余的,我们不妨像“品茗”那样去“品味”其中的“味道”,相信这“橄榄”的“味儿”便会油然而生。
(该文初稿最早发表于2004年应广州一“茶艺馆”之请特为其参加当时的“国际茶文化节”而编辑出版发行的《书画家报•茶文化与书画专版》上)
【该文作者简介】:刘毅峰,字恒源,号布衣学人、半隐居士、恒源山人等,当代中国学者书画家、艺术评论家,1963年生于广州地区,自少年时代起就爱好美术和文史,1987年毕业于深圳大学工艺美术专业。后在从事工艺美术设计之余开始研习书画及艺术理论,旁及“经史子集”,并从早期偏重于西洋文化艺术方面的研究探索逐渐地转向于中华文化艺术学术方面的研究探索,尤其是对于“魏晋玄学”、“宋明理学、心学”以及传统经典画史论,特别是中国传统“文人画”理论的集大成者书画大家董其昌的“南北宗”画论学说与“石涛画论”,以及近现代的“文人画”大家吴昌硕、黄宾虹、潘天寿、傅抱石等先生的画论有着独到精深的研究和见解。
刘毅峰先生又曾得到关山月(已故),黎雄才(已故)、黄笃维(已故)、晏济元(已故)、刘济荣(已故)、王贵忱(已故)等前辈书画大家和学者的指点,于艺术创作实践及学术理论上“更上一层楼”,并以中国传统美学思想和“论从史出”的传统学术精神作为构建自己的艺术理论框架,将“艺”与“道”紧密地结合起来,逐渐形成了自己的艺术美学理论系统,并始终坚持以“古为今用、洋为中用、推陈出新”、继往开来、借古开今的指导思想贯穿于其学术理论之中,近现当代的许多著名书画大家的艺术评论文章均出自其手笔。其文每以“博古通今”之学识而又深入浅出的语言透彻地阐述其中的道理,被有读者称赞为“文章大气中不失细腻,现代中透着古风……”,并似有“笔锋中常带感情”,常对当今中国艺术文化界所存在的不良风气现象提出颇有深度的批评。刘毅峰先生为原广东书画艺术专业委员会常务副会长、原中国新闻出版社《广东书画》杂志副总编、原《中国书画家报》学术刊总编、原《中国艺术》杂志总编、原《中华名人》杂志艺术顾问、原《文化投资导刊》常务学术顾问、原“幸福广东”组委会文化艺术委员会副会长、原中国工艺美术家协会副主席、原中国书画家协会学术委员会副主任兼理论研究室主任,现为东方艺术研究院(洛阳)名誉院长、中南画院副院长、中南书画院副院长、一级美术师、工艺美术师、《国艺》期刊杂志编委会主任、洛阳伊川邵雍易学研究院高级艺术顾问、广东省传统文化促进会顾问、广东诚成文化顾问、国艺春秋艺术馆常务学术顾问、广州乾德堂美术馆常务学术顾问。
除了多年前国内不少报刊杂志画集等发表推介刘毅峰先生的书画作品和学术文章之外,近些年来约有二至三百家有影响力的网媒推介布衣学人刘毅峰先生的”书画艺术作品”及其“学术艺文”,传播其“艺术”及其“艺术文化美学思想”,尤其推介他所撰写的《“艺术”才是中国的品牌》和《“独立之精神,自由之思想”才是中国“文人画”最为可贵的艺术创作精神》这两篇具有代表性的学术艺文以及其所创作的“散锋山水国画作品”。(此简介原载于人民日报海外版、华人头条、今日头条、艺术头条、北京头条(都市头条)、艺术热点、翰墨名人堂、名家荟萃、文旅中国、网易新闻、顶端新闻等网媒)。
学者书画家布衣学人刘毅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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