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地·大学文苑|杨素:爱之“同上高楼”,理当“互相成就”

羊城派 2024-11-04 09:21:04

文|杨素中山大学新闻传播学院新闻系2021级

我在少年时,初次对于爱的浅尝辄止,或源于“孔雀东南飞,五里一徘徊”那样的爱情讴歌,或来自《诗经·国风·氓》——“及尔偕老,老使我怨”的爱情悲剧。但我想解读的,并非这类在爱中两极分化的言论。

爱,并非一个能够直观被定义概念的词,其释意宽泛。我也不想聊那些“低俗”之爱,只想聊聊其中一种能够“同上高楼”的爱,因为那才是我认为最理想的爱的境界。

2004年在台湾上映的电视剧《斗鱼》中,家教严格的女孩裴语燕,偶然救了巷子里被混混围殴的于皓,两人命运从此交织。但这种“交织”使裴语燕面临着与父母决裂甚至最终走上黑道的命运,她从此在爱情中遭遇了一场“失控”。

年轻的裴语燕是温润坚强的,由于父母的教养严苛,家在她心中更像个“笼子”,而她是一只“向往自由的燕”,于是她放任了自己的“失控”——她和男主角私奔后,拥有了所谓的“爱情”,也成为了“帮派大姐大”,从此过上了与从前背道而驰的生活。那么,在这个故事中,何为“同上高楼”?

男主角于皓,一个社会闲杂人士,辍学、混迹帮派,可以说,裴语燕身份的转变有一半原因与他有关。两人轰轰烈烈地爱,轰轰烈烈地生,最终却落得泥足深陷,一人死,一人抱憾终生。这是“同上高楼”吗?显然不是。

再说说另一部去年大火的《我的人间烟火》一剧,“剥皮哥”宋焰和“白粥姐”许沁的爱情观里,也是将父母、兄弟,甚至自己的人生所有都视为“爱情的陪衬”,两人只为爱而生。

听听许沁对她妈妈说的一句话:“妈,这个男人给我煮了一碗粥,这碗粥让我第一次有了家的感觉。”我只想问她:那你妈妈给了你什么?因为我只从剧中看到一个非常拙劣的人生价值观,即“爱为生的全部”。这显然也不是“同上高楼”。

不由联想到《孔雀东南飞》的老故事,焦仲卿与刘兰芝的相爱,结局是一个“自挂东岸枝”,一个“西北井下沉”,同样令人唏嘘。少时读之我并不以为意,如今回味却觉不妥。

这个故事的内核,其实是想借这对夫妻的悲惨结局去批判封建旧制的残酷无情,并表达对自由恋爱的向往,可这曲以命相搏的爱情高歌,似乎也贬低了人生而为人的来之不易。

焦仲卿与刘兰芝的结局,似乎和于皓与裴语燕有些类似。当然并不是一定要将这两种对爱情的追求作比较,只是想借机说说对这几年看到的各种“娱乐至死,爱情至死”有所不认同而已。

《斗鱼》中有位男二号单子,却让我更有感触。他作为一个内敛的暗恋者,是男女主角爱情的旁观者,在一开始就曾劝过裴语燕远离他们这样的小混混。但他却为救被玷污的女主,经历了七年牢狱之灾——他对女主的爱,不少于于皓。而在牢中七年,他远离了帮派,并在监狱里自考上了大学。

我觉得他的爱才是一种“同上高楼”之爱——他是想带着爱人远离泥沼,远离胆战心惊的生活;他的爱是付出所有,只为和爱人一同站在高处,绝不是让所爱之人低入尘埃——我对“同上高楼”的理解就是这种“顶峰相见,爱是成就”。

走了这么久的人生路,我们都深知人生不可能没有遗憾。哪怕我们今生无法再相见,但我会因为你能过得快乐而快乐,这才是更快乐的人生。

我们也知道,爱不是机器一般收放自如的东西,如若陷入痛苦的境地,我们也当如卓文君的《白头吟》中所说“闻君有两意,故来相决绝”那般放下,因为人生中除了爱还有很多,如若一辈子只为了拥有爱要生要死,那么爱本身,就只能是一场“悲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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