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观察者网齐倩]“我们刚刚经历的不是选举,这是一起人质危机。”
11月6日,美国大选结果揭晓,特朗普胜选成为当选总统,明年将再次入主白宫。同日,美媒《纽约时报》刊发了美国贝茨学院助理教授泰勒·哈勃(TylerAustinHarper)的署名文章,痛斥美国两党在大选中玩起了“胆小鬼游戏”,逼迫选民只能“两害相较取其轻”。
文章指出,美国政治体系已经从根本上崩溃了:民主党和共和党代表着“流媒体巨头、军火工业、石油大亨、比特币恶棍和大烟草公司”的利益,甚至毫不掩饰对于选民需求的漠视。
民调数据显示,这样赤裸的现实,最终导致多数美国人对候选人失望,对大选无奈。一位民意调查员表示:“在我们的政治中,年轻选民看不到任何好人。他们看到的是一个由坏人领导的垂死帝国。”
文章最后,哈勃呼吁美国民众站起来改变美国这一政治僵局,无视两党候选人贩卖的“末日焦虑”,“必须头也不回地向相反方向奔跑”。同时,他建议更多美国人去竞选公职,去对抗那些被钦定的人和当权者,去“破坏”一场早在投票前就已经被破坏的竞选。
以下为《我们刚刚经历的不是选举,而是人质危机》文章摘录:
投票日之前,绝大多数选民表示,美国正走在错误的道路上,他们对候选人感到失望。多数选民表示,无论谁当选,下一任总统都会让情况变得更糟。近80%的人表示,大选并没有让他们为美国感到骄傲。
之所以出现这种糟糕状况,民主党和共和党全责。因为他们都在和选民玩起了“胆小鬼游戏”,依靠所谓“民主末日”的威胁让人们相信:他们别无选择,只能按照指示投票。
两名候选人提出的政策甚至在他们支持者中都不受欢迎。特朗普和哈里斯一边为自己的捐助者提供盛宴,一边却向支持者分发垃圾食品。作为总统候选人来说,他们这种轻蔑的策略成功了,但辜负了美国人民。
特朗普一直摆出一副“民粹主义”姿态,却提出了有利于富人的减税政策:支持几乎肯定会提高食品价格的关税、诋毁加班费、赞扬解雇罢工工人、在盟友讨论废除《平价医疗法案》时保持沉默……同时,他坚持堕胎问题应由各州自决,尽管大多数美国人(包括许多共和党人)支持堕胎合法化;他还发誓反对任何新的枪支限制,尽管绝大多数美国人认为控枪措施应该更加严格。
特朗普的追随者们为这些不受欢迎的议程开绿灯,作为回报,他们能得到什么?马斯克承认,美国经济将陷入一段痛苦时期。塔克·卡尔森说,特朗普会让整个美国俯首称臣。为什么会有人买账呢?因为他们被告知,如果不支持特朗普,美国将面临哈里斯领导下的核战争。
与此同时,拜登及其支持者一直无视公众认为拜登年纪太大,无法连任的看法。当拜登因为自己灾难性的辩论表现而最终弃选后,民主党绕过民主,直接选出了拜登的继任者——哈里斯。在某些政策上,特别是生育权,哈里斯与选民保持一致。但她很快开始发出信号,即她不会采取与拜登相差较远的经济政策。
哈里斯拒绝承诺留任联邦贸易委员会主席莉娜·汗,尽管她深受民主党人及部分共和党人欢迎(但关键的是,她不受金主们的支持);她拒绝支持对以色列实施武器禁运,尽管6月份一项民调发现,77%的民主党人和62%的独立人士希望如此。同时,她对急需支持的阿拉伯和穆斯林选民不理不睬,讨好肮脏的加密货币行业,并吹嘘自己得到了美国共和党籍前副总统迪克·切尼的支持,后者2009年以13%的支持率卸任。
哈里斯显然下了一个高风险的赌注。因为她认为,特朗普“确实对民主构成了威胁”,所以在紧要关头,大多数美国人会克服对她的失望。
近十年来,美国人的话语一直被“紧急政治”所占据:大家集体认为我们正处于崩溃的边缘而深感焦虑,显然两党都乐于利用这种焦虑来俘获选民。今年,这种情况达到了顶峰。
我们刚刚经历的不是选举,而是人质危机。我们的主要政党代表着流媒体巨头、军火工业、石油大亨、比特币恶棍和大烟草公司的利益,甚至毫不掩饰对于选民需求的漠视。这样的政治体制已经从根本上崩溃了。
今年春季的一项民意调查发现,约有一半30岁及以下选民认为,谁赢得选举并不重要。一位民意调查员在描述这一代人日益增长的虚无主义时告诉“旗语”新闻社(Semafor,美国新锐媒体公司):“在我们的政治中,年轻选民看不到任何好人。他们看到的是一个由坏人领导的垂死帝国。”
美国文化理论家劳伦·伯兰特曾说过,“气氛紧张的政治季节会催生幻想”,即在短暂的浪漫时期,突然的改变似乎有可能出现。这些幻想并非源自真正的希望,而是建立在一种“残酷的乐观主义”上,最终都会不可避免地遭到政治人物、政党和政治进程的背叛。
“民主遭受威胁”并不意味着领导人可以不为选民提供一个未来计划,一个可以反映选民关切及期望的计划。事实上,威胁越大,就不能仅仅给选民下“最后通牒”,而应努力去赢得选民支持。
如果我们想摆脱美国长达十年的僵局,就必须停止让候选人以危言耸听的借口蒙混过关。当候选人连“画大饼”的礼貌都没有,当他们告诉我们“我们别无选择,只能投票给他们”的时候,我们必须头也不回地向相反方向奔跑。
在极度沮丧的情况下,我们需要更多的人去竞选公职,去对抗那些被钦定的人和当权者。如有必要,我们要不怕“必然的失败”,以独立人士的身份参选,去“破坏”一场早在投票前就已经被破坏的竞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