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时代的发展,人们获取信息的方式日趋多元化。手机作为一种重要载体,深刻影响着人们的阅读方式和生活。手机阅读虽然具有随时下载、方便快捷等优点,但阅读易受干扰、碎片化内容过度娱乐化、容易产生浮躁情绪等缺点也随之产生。纸质阅读则需要时间的沉淀,当我们在旭日喷薄欲出的清晨或渔歌唱晚的黄昏阅读一本书时,就开启了一段跨越时空的对话。
我1974年出生,家里世代务农,祖上从来没有出过一个读书人。母亲告诉我,一岁时,我变得特别爱哭闹,大人们哄都哄不住,各种小物件和玩具对于我来说都无济于事。父亲慌乱中随便找了一本书塞到我的小手里,我立刻变得安静起来。小眼睛瞅着书页上的插图和密密麻麻的铅字,小手像玩一片树叶不停地翻弄着书,一玩就是四五个钟头,哗哗的翻书声令父母非常惊奇。父亲喃喃地说:“我们的娃将来也许是一块读书的料哩!”
由于父母不识字,在我三四岁的时候,我常常跑到邻居家去玩,看上小学的哥哥和姐姐做作业、背课文。他们是我最初的启蒙教师,教会了我识数、拼音和认字。到五六岁的时候,我已经识了不少的字,可以看一些小人书。在我生命懵懵懂懂时,是父母给我的书籍,邻居家教我认字的哥哥姐姐,还有不能称作严格意义上书籍的小人书,变成了一艘航船,载着我渴求知识的幼小心灵,驶入了一个更加广阔的世界。书籍里一行行灵动的文字,就像凌空飞舞的仙女和精灵,为我插上了轻盈的翅膀,在知识的海洋里自由、快乐地遨游。
我从小酷爱文学和写作,几乎到了痴迷的程度。我的初中和高中时代是在石河子乡四中和一中度过的,学校设有图书阅览室,最大程度地满足了我的读书愿望。每天下午课后做完作业,我都会跑到学校的图书阅览室,如饥似渴地阅读各类文学书籍。慢慢地我的手痒痒了,开始学写诗歌和散文,并向文学刊物频繁投稿。我至今清楚地记得,1990年我的第一首诗歌处女作发表在国内诗坛挺有名气的《绿风》诗刊上,在全校引起了不小的轰动。全班同学叫嚷着让我请客,我拿着诗刊社寄来的8元钱稿费,给全班的40位同学每人买了一根棒棒糖,这是我一生中最引以为豪的一件事。
夏天农忙时,每逢周末回到家里我会帮着父母干些力所能及的农活儿。每次去地里,我的肩上扛着锄头或者铁锹,另一只手总会拿着一本《唐诗》或《宋词》,上地和下地回来的时候默默地诵读着唐诗宋词。我还从父亲给我的每周5元钱的生活费里攒下钱,办了一张石河子市图书馆的阅览证。周末在家里做完作业或农事不忙的时候,我跑到图书馆看上一整天,中午饿了就啃自带的馒头。直到闭馆时分,我才恋恋不舍地走出图书馆。
大学毕业参加工作后,我用刚发的工资购买了第一部手机,到现在也换了不少的手机。我很自律,除了打电话和接听电话外,平时几乎不玩手机。我精打细算计划好家庭各项支出费用,拿出将近四分之一的工资购买文学书籍。由于调换工作单位,我辗转数地,每次搬家时,别的物件可以贱价处理,唯独书都舍不得处理,它们就像跟随我多年的故友,它们离不开我,我也舍不得离开它们。
书籍为我打开了一条通向梦想的道路。从小通过阅读大量文学书籍所积累的鉴赏能力和写作技巧,再加上笔耕不辍的勤奋写作,从1990年发表第一篇处女作后,我的文学作品在石河子、兵团、新疆甚至全国各地的报刊上陆续发表。迄今为止已累计发表小说、诗歌、散文、传记文学等文学作品180多万字,多次荣获石河子、兵团、新疆和国家级文学奖项。岁月悠悠,我从心底里感谢书籍,是书籍改变了我的命运,圆了一个平凡人的作家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