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球至少有2亿人因患上SARS-CoV-2病毒(导致COVID的病毒)感染后出现持续数月甚至数年的长期COVID症状。然而,研究表明,如果没有疫苗的话,这一数字可能会更高。
越来越多的共识认为,在首次感染之前接种多剂次的COVID疫苗可以大大降低长期症状的风险。尽管这些研究对于保护程度存在分歧,但它们显示了一个明显的趋势:在首次感染COVID之前接种更多的疫苗,患长期COVID的可能性就越小。例如,一项于10月份发表的24项研究的荟萃分析发现,接种了三剂COVID疫苗的人相比未接种疫苗的人,患长期COVID的可能性减少了68.7%。该研究的主要作者、巴西爱因斯坦以色列医院的医学研究员亚历山大·马拉表示:“这真的令人印象深刻,增强剂次对于长期COVID确实起到了作用。”
这也与早期的研究不同,早期的研究表明疫苗对长期COVID只提供了适度的防护。2022年,马拉的团队发表了一项对六项研究进行的荟萃分析,发现单剂COVID疫苗可以将长期COVID的可能性降低30%。现在,这种保护似乎更加显著。
一项于11月份发表在《英国医学杂志》上的研究发现,单剂COVID疫苗可以将长期COVID的风险降低21%,两剂疫苗可以降低59%,而三剂或更多剂次的疫苗可以降低73%的风险。疫苗的有效性随着每一剂次的增加而明显提高。研究的合著者之一、瑞典哥德堡大学的流行病学家弗雷德里克·尼伯格表示:“我对我们看到如此明显的剂量反应感到惊讶,接种COVID疫苗的剂次越多,效果越好。”这与几项新研究的结果相吻合,它们同样显示了这种阶梯式的益处。马拉在2023年10月的荟萃分析发现,两剂疫苗可以将长期COVID的可能性降低36.9%,而三剂疫苗可以降低68.7%。而在去年发表在《美国医学会杂志》上的一项研究中,其他研究人员发现,未接种疫苗的医护人员中长期COVID的患病率从41.8%下降到了单剂疫苗接种者的30%,两剂疫苗接种者为17.4%,三剂疫苗接种者为16%。
这些研究在不同的国家进行,其健康保健系统、人口统计特征、COVID疫苗接种情况和COVID患病率各不相同。因此,马拉指出,COVID疫苗对长期COVID的有效性会有所不同,并不适用于其他环境。尽管如此,这些研究的结果一致性是明显的——无论环境如何,许多研究都认为增强剂次可以提供强大的长期COVID保护。例如,马拉最近的荟萃分析显示,在疫情早期,长期COVID的患病率一直保持在20%以上。如今,长期COVID的患病率下降了,这很可能归功于增加的免疫力、较为温和的变异体和改善的治疗方法。然而,未接种疫苗和接种两剂或更多剂次疫苗的人之间仍存在明显差异。目前,未接种疫苗者的长期COVID患病率为11%,而接种两剂或更多剂次疫苗者的患病率为5%。他说:“对于那些不愿冒险的人来说,这是一个显著的差异。”
问题是为什么。有可能是这些疫苗有助于预防严重的COVID本身,而严重COVID是长期COVID的一个风险因素。但这似乎并不是全部原因,部分原因是因为增强剂次也被证明可以保护那些只有轻微COVID感染的人。不幸的是,这些机制的细节很难解开,因为长期COVID本身的原因仍然是个谜。一种可能性是病毒在体内滞留,隐藏在各种器官中(如肠道或大脑),引发慢性炎症。另一种可能是长期COVID是一种自身免疫性疾病,即初始感染引发的免疫反应在清除初始感染后继续对身体发动攻击,导致长期症状。
针对这两种情况,耶鲁大学的免疫学家和长期COVID临床试验的联合负责人岩崎明子认为,增强剂次使人们占据了上风。这是因为增强剂次增强了抗体,增加了它们与病毒的结合能力,同时增强了T和B细胞的免疫力,帮助抵抗病毒。岩崎表示:“接种增强剂次的人有更好的抵抗感染的能力。”这是关键,让增强剂次能够在感染不断增长之前扼制住它。她说:“你越能防止病毒在体内复制和传播,病毒在种植某个特定部位的机会就越小,不会形成储存库或引发过度炎症,进而导致自身免疫性疾病。”
尽管确定疫苗对长期COVID的保护效果的确切原因需要时间,但许多医学专家对这些新研究表示希望,认为它们将有助于打击有关COVID疫苗的错误信息和虚假信息,这些信息导致了疫苗犹豫不决。但专家们也指出,尽管疫苗减少了长期COVID的风险,但并没有根除它,而且保护效果可能会随时间减弱。马拉表示:“突破性感染仍然可能发生,病毒的动态——包括新变种的出现——给情况增加了复杂性。”因此,他指出,继续遵循公共卫生指南以最小化COVID的影响,包括长期症状的风险,非常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