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谷有“晚清画苑第一家”之誉，他对山水花卉、蔬果禽虫广有涉猎，特别是他笔下的“赤蛇”被奉为经典，后世的众多书画名家都甘愿“实名”模仿。在南京博物院，就珍藏有虚谷的一幅《枯枝赤蛇图》，是现存为数不多的虚谷赤蛇画作之一。
“赤蛇”在中国传统文化中被视为祥瑞。《梦林玄解》载，孔子“梦丰沛，市有赤飚起，见赤蛇化为黄金，上有文曰卯金刀。后汉高起丰沛”。在《东观汉记·安帝纪》中也记载了汉安帝少年时，“自在邸第，数有神光、赤蛇嘉应，照曜于室内。又有赤蛇盘纡殿屋床第之间……”在清代宫廷画家所绘的《胤禛行乐图册》中，就有一幅以虚拟的手法描绘了雍正皇帝手捻佛珠在山洞潜心修行，而惊动了一条赤蛇前来窥探的场景。
南京博物院藏《枯枝赤蛇图》为虚谷所绘花鸟册页之一。图中所绘赤蛇盘绕在草丛中，昂头，吐着信子。画面用淡墨晕染，蛇头处有留白，似有云雾缭绕之感。作者自题：“仿解弢馆，紫阳山民”。“紫阳山民”是虚谷的别号，而“解弢馆”指“扬州画派”的代表画家华品。但专家认为，虚谷的这幅并没有模仿华品，而是自身的墨风格较为明显。
学界认为，虚谷赤蛇画作中，赤蛇的“红”与水墨的“黑”形成鲜明的视觉反差，一目了然，笔简意绕。无论从造型、笔法还是气韵，以及“赤蛇”这种较为罕见的题材，在虚谷的此类画中，确乎可称得上“别辟町畦”的。他创造性地将赤蛇、水墨的晕染与杂草、枯枝的老笔纷披融合在一起，使画面显现出刚柔相济、虚实相生的艺术效果。正因为虚谷赤蛇画作独特的艺术价值，张大千、吴冠中等后世书画大家都创作了明确表明“仿虚谷”的赤蛇画作，以表达对虚谷艺术成就的尊崇。
值得一提的是，虚谷的人生经历也堪称传奇。他青年时在清军任参将，参加过镇压太平军的战争。出家后，他携笔墨、着僧装，“闲中写出三千幅，行乞人间作饭钱”，云游四海，清贫于世却笔墨人间。
扬子晚报/紫牛新闻记者张可
校对王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