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恩给予了我爱的人!
让思绪飘出窗外,融合在夜色之中。因为有雨,夜的那份寂静变得浑浊而空灵,而且渐渐有了生机。眼前的黑暗,也显得不是那么孤独、寂寞和恐怖。
我喜欢夜雨,它能把黑暗带来的一切污秽与嘈杂,包容起来,融合其中。假若,一个梦突然让我惊醒,恰好又遇到了夜雨,我会感到一丝独有的安慰和希冀陪伴着我。我会把梦中的一切交给夜雨,静静地听它的私语。
求学的年月,我忘记了何时!一个静默的深夜,我被自己的呼喊声惊醒。睡梦中,我梦见:母亲不爱我了。我使劲呼喊她,她都不回我。她的身影离我渐行渐远,渐渐地找寻不到了。我的心空荡如也,被一种撕心裂肺的疼包裹住。心中有种莫名的“失去感”和“被抛弃感”。
困惑、迷茫、痛苦像一块石头,压住我的心脏,让我无法呼吸!那夜,突然下起了雨,很大,同寝室几位室友发出的“独特”声响都被雨声淹没。
雨声清醒了我的妄想。雨声落落,我慢慢静下心来。看见“距离的讪笑”在空中摇曳,母亲还是爱我的!只是,她在遥远的家乡,而我在梦醒之后的学校!
我喜欢听夜雨声,它交织着静谧与深邃。它很唯一,点滴霖霪,万籁寂静中只有它的存在,与众不同。它不嘈杂,很有规律。轻快的节奏,悄无声息地渗透入我的心灵。细细谛听,我能感受到夜的柔软与坚韧。它能抚慰我深夜的忧虑和惆怅,“润物细无声”,使我安睡。
母亲突然答应要来我这。
前几日,弟弟喝多了。微信里他对我说:“哥,你不要老捣鼓咱妈去你那,她都不想见你!”
我在电话这头无声的“笑”!
前年,父亲走后,母亲来与我同住了一年,我和母亲吵了20几次“架”。母亲说她拿小本本记着呢!
母亲很强势,说一不二。她的脾气我晓得,常常让父亲黑下脸来,很长时间不说话。
以前只是节假日回家看看,已经有几十年没有和母亲住在一起了。于是,我和母亲之间发生了大大小小20几次“争吵”。比如:花的摆放位置,剩菜该不该倒掉,用什么样的方式供奉信仰,世界末日会不会到来等等琐事。
我们在节约与浪费,虔诚与信仰,现实与未来,中国与世界和平,多个方面“全面开火”。最后的结果往往是上午吵了,下午和好。过几天,继续争吵。
母亲问:“儿呀,你为什么不让着我?我是你妈呀!”
我回母亲:“妈,我觉得你说的不对,有的观念也不对。不是让不让的事,我们不能只照顾自己的感受,而思想、行动与事实背道而驰!”
虽然,争吵的结果,最后都是我妥协。但是,母亲把我的不顺从,不听话,不孝顺,记在了她的小本本上和心里。一年后,她回了老家。
我知道孤独、寂寞的感觉。初中就开始住校,一直到毕业工作。工作又离家很远,还是一个人,几十年我都是在这种感觉中度过的。所以,在无人打扰中,我听过无数场不同的“夜雨”。
我喜欢绵长的夜雨,它能把陪伴的时间充盈到梦中。
我更喜欢听夜雨的声音。
“沙沙”、“滴答”、“嘶嘶”、“叮叮”,它们时而轻声细语,时而清脆,时而舒缓,又时而多愁善感!这些悸动的雨声,让我逐渐适应了没有母亲陪伴的日子。
父亲曾经问母亲:“假如哪天我走了,你怕黑吗?”
母亲给我说到这句话的时候,我泪眼婆娑。父亲这一辈子都对母亲言听计从,深爱有加。从来不会反对母亲做出的所有决定,哪怕心中有一万个不情愿。
父亲走后,母亲与我同住。我害怕孤独的思念,在她的身体里蔓延。她的眼睛看东西都变得模糊了,我更害怕她不适应没有父亲的日子。
于是,我想我要和她“争吵”。让她在“争吵”中淡化对父亲的思念,在“争吵”中转移注意力,让她在“争吵”中,适应没有父亲的日子。
月儿弯弯的时候,母亲病了。
我只能每天和她视频,我给她说:“妈,你来我这吧。”
母亲说:“不去,这有你弟弟、妹妹。你老不听我的话,不去。”
我笑笑回道:“妈,我只是不同意你的某些观点,不是和你吵架。”
实际上我想说:妈妈,不是每一个人都会同爸爸一样顺从你,你要慢慢学会适应。就像小时候的我,没有你陪伴的日子,我学会了听夜雨。
我给母亲买好机票发给弟弟的时候,弟弟回短信:“咱妈其实非常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