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无偿送给我爸的房子,我们住了二十五年,前年拆迁,大伯儿子直接找到我家,拿出房
大伯无偿送给我爸的房子,我们住了二十五年,前年拆迁,大伯儿子直接找到我家,拿出房本,我爸哭了。
那是个再普通不过的午后,阳光慵懒地洒在小院里,我爸正坐在门口的老藤椅上,闭眼享受着片刻宁静,回忆往昔与大伯相处的日子。那时,大伯还年轻力壮,总是带着笑,对我们这些晚辈关怀备至。他自己没孩子的时候,甚至把我当作亲生儿子看待,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我。后来大伯有了儿子,两家的情谊也丝毫未减,逢年过节聚在一起,热热闹闹,满是温馨。
二十五年前,大伯因为工作调动去了外地,走之前,拍着我爸的肩膀说:“老弟,我这一走,房子空着也是空着,你们一家人搬进去住吧,就当帮我看个家。”我爸当时还推脱了一番,大伯却执意如此,眼神里满是真诚与信任。从那以后,我们就住进了这所房子,慢慢地,这里的每一寸角落都承载了我们家的喜怒哀乐。我在院子里学会了骑自行车,摔得膝盖破皮哇哇大哭时,我爸在一旁既心疼又好笑;我妈在那狭小的厨房里,用并不丰富的食材,变出一道道美味佳肴,一家人围坐在昏暗的灯光下,欢声笑语回荡在屋内。
随着时间推移,房子也变得破旧,我爸总是念叨着:“这房子是你大伯的心血,咱得好好维护,等他回来,看到房子还好好的,一定高兴。”于是,家里只要有点余钱,就拿去修缮屋顶、翻新墙面。哪怕日子过得紧巴巴,也从未有过一丝抱怨。
可谁能想到,前年的那场拆迁打破了所有的平静。当大伯的儿子,也就是我的堂哥,突然出现在家门口时,我爸还热情地迎上去,脸上洋溢着久别重逢的喜悦:“大侄子,你咋来了?是不是你爸有啥消息了?”堂哥却面色冷峻,从包里掏出一个红本本,递到我爸面前,冷冷地说:“叔,这房子要拆迁了,这是房本,现在归我了,你们收拾收拾,尽快搬出去吧。”
我爸的笑容瞬间僵在脸上,他颤抖着双手接过房本,翻开一看,上面清清楚楚地写着堂哥的名字。那一刻,他只觉得天旋地转,眼眶里的泪水不受控制地涌了出来。二十五年的居住,二十五年的维护,在这一刻仿佛成了一场笑话。他怎么也想不通,大伯当年明明是把房子送给了他,怎么如今会变成这样?
我下班回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场景:我爸呆坐在椅子上,泪流满面,堂哥站在一旁,表情冷漠。我心里“咯噔”一下,赶忙上前询问发生了什么事。了解事情经过后,我也气愤不已:“大伯当年明明说好了的,这房子怎么就成你的了?你不能这样不讲道理!”堂哥冷哼一声:“道理?我这有房本,就是道理。当年的事儿我不清楚,我只知道法律认这个。”
那一晚,家里的气氛压抑到了极点。我爸躺在床上,翻来覆去难以入眠,嘴里一直念叨着大伯的名字。我知道,他不是心疼这房子,而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伤透了心,曾经亲密无间的亲情,如今竟成了锋利的刀刃,割得他鲜血淋漓。
第二天,我决定陪着我爸去找大伯问个清楚。一路上,我爸都沉默不语,眼神里满是迷茫与失落。到了大伯家,开门的正是大伯,他看到我们,先是一愣,随即脸上露出笑容:“你们怎么来了?快进来坐。”可当他看到我爸红肿的眼睛时,笑容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丝慌张:“老弟,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我爸把房本递给他,哽咽着说:“哥,当年你把房子给我住,怎么现在成你儿子的了?这二十五年,我们一家人在里面过得好好的,没承想……”大伯接过房本,看到上面的名字,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手忙脚乱地解释道:“这……这肯定是误会。当年我确实是把房子送给你了,后来儿子长大了,一直吵着要房子,我就想着先把名字改成他的,让他安心,可我跟他说了无数次,房子是你的,只是让他挂个名……”
听到这儿,我和我爸心里稍微好受了一些,但问题依旧摆在眼前。堂哥显然不认可大伯的说法,他觉得房子既然在他名下,拆迁补偿就该归他。无奈之下,我们只能寻求法律帮助。
在律师事务所,律师详细了解情况后,告诉我们,虽然房子登记在堂哥名下,但鉴于大伯当年的真实意愿是将房子赠与我爸,且我们家有实际居住长达二十五年的事实,这在法律上属于“占有改定”的特殊情形,我们有很大的胜诉可能。有了法律的支持,我爸的眼神重新燃起了希望。
然而,打官司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繁琐的程序、漫长的等待,每一步都让人身心俱疲。期间,堂哥还多次找到我们,试图施压,让我们放弃诉讼。但我爸这次没有退缩,他说:“我不是为了钱,我是为了争一口气,为了当年你大伯对我的那份信任。”
终于,经过一年多的努力,法院作出了判决。法官认可了我们提供的证据,判定房子的实际所有权归我爸,拆迁补偿也应由我爸领取。那一刻,我爸再次落泪,这次的泪水,是激动、是欣慰,是历经磨难后的如释重负。
拿到拆迁款后,我爸并没有独吞。他找到大伯,拿出一部分钱递给大伯:“哥,这钱你拿着,虽然咱们因为房子闹了这么一出,但亲情不能断。当年要是没有你,我们一家人还不知道在哪儿呢。”大伯握着我爸的手,老泪纵横:“老弟,是我对不起你,差点让你寒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