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年,张素英来到甘肃陇南的偏远山村,她被这里的景色吸引决定在此生活,由于和家人产生矛盾几十年来她一直在外流浪。
在甘肃定居后,张素英用5年时间打造了一座3层城堡,当地村民被她的创造力震惊,可是城堡建好之后没多久就被拆除了。
张素英和家人有着怎样的矛盾?她究竟经历过什么?耗时5年建造的城堡为什么被拆除?我们一起走进流浪老人建造城堡的传奇故事。
张素英改建的城堡 张素英改建的城堡
一、6旬老人历时5年打造三层“城堡”2013年,张素英流浪到甘肃陇南一个山村,没有人知道她从哪里来,也没人知道她的故事,她就这样突然出现在村民的视线中,张素英被这里的自然风光吸引,她决定停下流浪的脚步,在这个美丽的村庄定居,她从来不和大家交流,身边只有一只狗始终不离不弃。
起初张素英每天都在村子里的小路上散步,她意外发现了一座废弃的砖瓦厂,破旧的建筑矗立在村庄的边缘,张素英觉察出这座建筑的不同寻常,她用手感触着残破的建筑外墙,此时心里产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她要把这里建造成属于她的家园。
村民们经常看到张素英在村子里忙碌,她从垃圾场捡回石头、石棉瓦、预制板等建筑垃圾,在村民们眼中她是个不合群的拾荒者,大家不清楚她究竟在做什么,张素英在废弃的砖瓦厂进进出出,每天要走几十个来回,把捡回来的建筑垃圾都搬进砖瓦厂。
废弃的砖瓦厂
有时候在砖瓦厂忙起来就是一整天,有时候很多天都不见人,没人知道她在这期间去了哪里,看着张素英忙碌的身影大家无法理解,村民们觉得她可能有精神有问题,张素英不在意旁人的议论,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周围的一切都和她无关,她很清楚自己要做什么。
随着时间推移,张素英用捡来的砖块加固建筑外墙,用废旧木板搭成梯子,用瓦片堆成屋顶,她的城堡初具雏形,人们这时才觉察到砖瓦厂正在发生改变,终于明白张素英是改造砖瓦厂,在没有任何人帮助、没有建筑图纸的情况下,她靠捡来的废旧建材改造成她想要的样子。
村民们都惊讶于张素英的创造力,虽然这座“城堡”初具规模,却还不是最终的成品,她穿梭在村子周边,以及附近的山林寻找需要的材料,大家明白张素英的意图后,觉得张素英这么大年纪在山上走来走去很辛苦,村民们会把不要的废旧建材送给她。
张素英
找到一批建材,张素英就用砖头进行打磨,把碎石铺在凹凸的石块下,敲瓷实了将稀泥倒进碎石的缝隙里,缝隙全部填满后再把稀泥抹平整,最开始做这些她的手会被坚硬的石块磨的流血,这些动作她不知道做了多少次,久而久之她手上起了很多老茧。
张素英不断加固着“城堡”,为了让这座废弃的建筑更加坚固她付出了很多,建完第一层紧接着她又开始建第二层,60多岁背着石块爬上爬下,大家都觉得她身体会吃不消,她就是这样一点一点把废旧建材背上去的。
5年来张素英不知跑了多少趟,她遇到的困难数不胜数,毕竟年纪大了时常觉得力不从心,还会发生刚把墙砌好就倒塌的情况,遇到困境她从不气馁,每次都耐心的把所有工作做好,为了达到想要的效果,她表现出的毅力令人敬佩,时间一天天过去,她把荒废的砖瓦厂打造成一座外形奇特的城堡。
张素英捡废弃建材
张素英的这座城堡坐落在村子的边缘,很少有人路过这里,有村民偶然经过就会驻足观看,张素英不排斥大家参观,但是她从来不邀请别人进到建筑内部,直到一个人的出现打破了她平静的生活。
二、生活坎坷精神出现问题2017年夏天,纪录片导演孟小为来到甘肃陇南采风,有一天晚上他闲来无事在村子里闲逛,发现了由废弃砖瓦厂改建的“城堡”,孟小为被这座造型奇特的建筑吸引,通过打听才知道,这座建筑竟然是一位6旬老人改造的,立时引起了他的兴趣。
孟小为
张素英特殊的经历让孟小为深受触动,他想挖掘张素英身上更多的故事,孟小为通过观察发现,这座建筑无论远观还是近看都非常精致,建筑外墙的碎石头看似粗粝,却能看出是精心挑选过的,他很佩服张素英在没有专业工具的情况下,竟然徒手打造出如此精致的建筑。
孟小为迫不及待的想了解张素英究竟是个怎样的人,见到张素英的时候,她正在屋顶上忙着自己的事,张素英警惕性很强拒绝和陌生人接触,虽然她不愿和孟小为沟通,但是孟小为并未退缩,孟小为总是把捡来的建筑材料送给张素英,有时候就在旁边看着她干活,两人各做各的事,一天下来一句话都不说。
孟小为对张素英越来越好奇,究竟是怎样的经历造就了现在的她,半年以后张素英似乎对孟小为不像之前那么抗拒,她愿意和孟小为沟通,经过几次短暂的谈话,孟小为逐渐走进张素英的故事,越了解她的过去越让孟小为感到震惊,她的外表和内心世界完全不同。
张素英建造城堡
张素英看起来是个脏兮兮的乞丐,可是从她的语言中能窥探出精神上的富足,即使张素英不愿多交流,孟小为也能感受到她的创作才能和艺术天赋,更让他吃惊的是,张素英不仅识字而且字迹十分优美,她这个人反差太强烈,孟小为很想知道她到底经历过什么。
张素英不愿把自己的事情透露的太多,所以给人的感觉总是冷冰冰的,这也和她的生活经历息息相关,她出生在河南的一个农村家庭,她是家里的老大,很多事情都要让着弟弟妹妹,她小时候就喜欢做手工创作,心灵手巧的张素英能做出各种精致的小玩意,捏泥人编树枝信手拈来。
张素英有一段不幸的婚姻,她的丈夫嗜酒如命,喝醉了就对她拳脚相加,女儿两岁的时候,她再也无法忍受被丈夫毒打,带着孩子回到娘家,家人觉得女儿嫁出去就是泼出去的水,现在带着孩子回家让父母很没面子,他们认为张素英是家里的负担,她知道家人对自己意见很大,就算是在自己家里也生活的小心翼翼。
长期生活在压抑的家庭氛围,张素英觉得自己像个外人,她的精神状态越来越差,经常出现幻觉,父母想摆脱她这个累赘,把张素英送到精神病院治疗,但是她的幻视幻听症状并未好转,在医院治疗要花不少钱,家人只能把她接回家。
张素英经常一个人出门一走就是很多天,父母也从来没想过去找她,过几天以后她就会自己回来,女儿5岁的时候张素英离家出走,后来只在丈夫出车祸的时候回去过一次,从这之后一直在外流浪,她走过很多地方,陕西、宁夏、山西都有她的足迹,来到甘肃陇南之前,她靠乞讨捡垃圾生活。
张素英之所以离家出走几十年,还是因为原生家庭的不幸,家人不仅嫌弃她,还想尽办法把她送到精神病院,她厌恶这样的生活,宁愿流浪也好过在家里充满压力的活着,张素英和孟小为逐渐变的熟悉起来,他把张素英的生活用影像记录下来,张素英面对镜头格外松弛、丝毫不怯场。
张素英
三、精心打造家园,一朝推为平地2018年,一座七八米的3层城堡终于落成,每一块砖石都见证着张素英的心血,城堡外墙装饰着各种颜色各异、形状不同的彩色瓦片,门窗大小不一,不规则的造型给人奇特的观感,这座城堡不仅外观奇特,而且相当坚固,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很难相信这座建筑出自一位6旬老人之手。
张素英邀请孟小为去参观,进入房子里,孟小为就看到张素英把捡来的衣服洗的干干净净,挂在房间的正中央,一楼是卧室、二楼是搞创作的工作室、三楼是露台,张素英物尽其用,让所有设施都发挥到最大作用,她费尽心血打造了这座房子,孟小为能感觉到房屋映射着她的内心世界,坚定且不想被外界打扰。
城堡
城堡建成以后张素英有了归属感,所有建材都是她亲自捡来的,她对这座建筑的感情非常深厚,流浪了半生终于有容身之所,然而突如其来的噩耗降临在这位6旬老人身上,2018年底,当地政府排查违章建筑,看到张素英打造的城堡,这座建筑未经许可随意搭建、存在安全隐患,政府下达文件要求尽快拆除。
村民们都为张素英求情,事情还是没能出现转机,张素英眼看着推土机推平了城堡,她花费5年精心打造的家园,短短几个小时变成一片废墟,她难以接受残酷的现实,站在废墟上泪流满面,久久不愿离去,失去家园的张素英被送到救助中心,可是她不喜欢受约束的集体生活,半个月后离开了。
张素英在废墟上不愿离去
张素英再次来到废墟待了很多天,她主动和村民们告别,大家问她要到哪里去,张素英也不知道自己还能去哪,她只说“要往高处去”,孟小为得知这件事,到处寻找张素英的踪迹,过程如同大海捞针,始终没有张素英的下落。
孟小为拍摄的纪录片播出后,有很多关注张素英的经历,有人说她现在仍然靠捡废品生活,还有人说她回到老家,无论她身在何处,希望她好好生活,继续勇敢的追求想要的东西,不被暂时的困难打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