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8年,傅作义就任“华北剿总”总司令后,把女儿傅冬菊叫到身边。一来可以谈叙家常,岔开繁忙的公务;二来有些想法可以含而不露地吐露,听听亲人的看法;三来可以关照生活。 傅冬菊回忆,傅作义曾拟好一封秘密电函交由她,通过北平地下组织交出去,表明自己希望和平解决北平问题的态度,时间大概是1948年11月17日。 根据当时的情景,不难揣测傅作义已经知道女儿傅冬菊的身份,但他从不明问女儿是不是地下党,傅冬菊也不可能明着说她已经加入了地下党,只是说有同学跟地下党有联系。父女之间彼此心照不宣,在一起共谋和平大事。傅冬菊知道父亲已经有了和平解决问题的愿望,心中不仅为战局大事感到高兴,还为父亲的前途命运和个人安危而欣慰。 电函发出去以后,虽有约见,而傅冬菊五次按时赴约,都是无功而返。傅作义焦急,傅冬菊也一直得不到音讯。有一次,傅作义责怪傅冬菊:“你们年轻人,办事不大牢靠。”最后还是傅作义作出决定,由他派亲信去联系。 傅作义对于女儿傅冬菊,也是不会知无不言的,他不可能多说自己对时局的看法。后来据傅作义的警卫副官段清文回忆,每当傅冬菊来看傅作义之前,傅作义都吩咐段清文:“冬儿来的时候,你把桌上的文件都收拾好,别让她随便乱翻。”可以看出,傅作义对女儿是有所警戒的,也暗示段清文注意保密。作为贴身警卫,段清文自然也知道一切应当怎么做。 关于傅冬菊在傅作义跟前起到了北平和平解放过程中的作用,有一件事情是比较具体的。当邓宝珊与解放军代表苏静去北平会见傅作义时,邓宝珊去里屋把解放军林、罗首长给傅作义的一封信交给了傅冬菊,傅冬菊一看信的内容,大吃一惊,感觉到信的内容言辞激烈,她知道如果让父亲看到了,肯定不会起好作用的。 事情往往就是这么阴差阳错,可巧那天邓、苏二人去见傅作义的时候,正好客厅里有客人,不便直交那封信函,给了邓宝珊一个缓冲的机会,否则按照苏静的授命,急急忙忙把信直交给傅作义,还不知道傅作义会作何反应。尽管和平协议已经签订,傅部军队已经开出北平城,正在接受改编。给傅当头一棒,起码对北平和平解放是没有好处的。 傅冬菊当时也很担心,她没有把信交给父亲,而是先请示了北平地下党负责人崔月犁,崔月犁觉得事关重大,只好告诉傅冬菊:“还是把信交了吧!” 傅冬菊斟酌,慎之又慎,觉得信的内容如同最后通牒,言辞激烈,可以肯定对父亲刺激将会很大,对正在实现中的北平和平,也是有害无益,起不到好的作用,她还是不敢冒失地把信交给父亲,只好压在一份文件下面,不动声色。 这封信像一颗未定时的炸弹,时刻让傅冬菊感到不安:按指示,交了信不就完了吗?可是要交给的人是她父亲,她明明知道交了信会产生怎样的后果,无论如何,信是不能交的。 1949年1月31日举行解放军入城仪式,第二天2月1日,报纸上公开发表了这封信。此时傅冬菊才把原信交给傅作义,傅作义粗略一读,痛骂女儿一顿。傅作义从来没对女儿发过这么大的火,傅冬菊理解父亲的心情,并不是责怪她做错了什么。 傅冬菊一声未吭,一时间傅作义闷闷不乐,傅冬菊也不好劝慰什么。父女之间的鸿沟,决定了她和父亲傅作义各握分寸,就像傅作义每与参谋长、机要秘书王克俊商谈机要大事的时候,遇见傅冬菊过往,立即纸条传递,哑语防范,还不是怕傅冬菊听见一言半语失密吗?至于平素谈话,傅冬菊只能从大分析,帮助傅作义认清形势,而傅作义绝不可能吐露底细想法。 傅冬菊当时就在傅作义身边,据她后来讲, 傅作义后来去见了毛主席,毛主席的一番开导让傅作义放下了心中的疙瘩,回来后的傅作义心情很好,从此积极投入到新的工作中去。 北平和平解放以后,傅冬菊回到天津,她的笔名一直用“傅冬”,自此以后人们只知道傅冬其名,却不知她就是傅作义的女儿傅冬菊。 不久之后,傅冬菊随解放大军南下,成了一名战地记者。她乘敞篷汽车经南京、武汉、长沙、贵州到了云南,学习政策。跋山涉水,路遇土匪,立即剿灭,夜晚不敢随便外出,走的全是山路,最后到达昆明。傅冬菊见到了解放军二野的首长,她的特殊身份和在北平的经历,让二野首长一见面就认出她是傅作义的女儿傅冬菊,把她编入宋任穷率领的“西南服务团”,在昆明工作到1951年。 正值抗美援朝战争之际,陈赓知道傅冬菊精通英语,带她一起回到北京,准备让她安排好家务,去前线做翻译。在北京,傅冬菊遇见帅孟奇。帅孟奇说朝鲜美军飞机狂轰滥炸,很不安全,就把傅冬菊留在日报社当记者,从此傅冬菊一直担任记者,从事新闻工作。 进入报社以后,工作比较稳定。1952年,30岁的傅冬与记者周明结婚,生得三个女儿,大女肖冬,二女傅璇,三女晨风,后来都已定居美国。1982年至1995年,傅冬在香港分社工作长达12年之久。1995年到1997年去美国生活了一段时间,回国后在家安度晚年。 2007年7月2日晚,傅冬菊在北京病逝。
1948年,傅作义就任“华北剿总”总司令后,把女儿傅冬菊叫到身边。一来可以谈叙家
史行途
2025-01-14 00:23: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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