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在北京举办的“山歌响起的地方·刀郎巡回演唱会”异常火爆。票务系统“想看人数”一度高达百万,其中,替父母抢票的年轻人不在少数,银发族的文化消费潜力显现。
2004年,一首《2002年的第一场雪》飘向大江南北;20年后,专辑《山歌寥哉》引发热烈讨论。刀郎的音乐,几乎成为一种“传奇”。带着鲜明的艺术个性,又抓住了广泛而真挚的情感共性,成就了刀郎的音乐辨识度。他带给听众的耳目一新,掺杂着熟悉和陌生:熟悉的,是本土的味道,是“西海情歌”的风情,陌生的,是刀郎的再创造。
乌鲁木齐的雪景、喀什噶尔的胡杨、《聊斋志异》的故事、复杂幽微的人生况味,都能在他的歌词中找到踪影。场景化、故事性的表达,加之刀郎自身独特的声线,给予不同听众不同的解读空间。刀郎早期的音乐多是五声音阶,节奏易记好唱,近年来,江南小调、新疆木卡姆、青海花儿、川江号子等音乐元素,被他化用于旋律中。同时,刀郎演唱会不设主持人,没有伴舞,没有华丽的演出服,包括刀郎在内的全体演职员着日常生活装,去繁就简,让观众将注意力完全集中于音乐本身,体现出朴素的台风。可以看出,刀郎的音乐并不一味追求大制作、大投入,听众定位也不限于低年龄层的“粉丝”,而是力求唤起更广泛的大众共鸣。
“观风俗,知得失”。当我们谈论刀郎歌曲的艺术性,就是在时间的见证下,共同精进对文化的理解和评价,期待着更多元丰富的音乐竞相涌现。
古代小说名著可以被阅读,也能入曲成歌;唢呐能吹出《百鸟朝凤》,同样可以吹出摇滚的旋律。真实的民间性情之响,化成每个时代的“山歌”,紧贴着日常生活的上下文。音乐可以也应该成为一种公共文化资源,在保持自身特点的同时,嵌入更为宏大的文化结构之中。
《人民日报》(2025年01月23日20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