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斩半只盐水鸭！”“烤鸭来个前脯！”“我要打包三只酱板鸭！”……甲辰龙年腊月二十八一大早，位于南京城南大板巷历史文化街区的章云板鸭升州路总店门前，早已排起了长长的队伍。人们有序排队，等待购买老南京人过年必不可少的年货——鸭子。店长姜培金在店里忙个不歇，一会儿指挥店员发货寄板鸭，一会儿将整只盐水鸭打包放入礼盒，一会儿亲自上阵给顾客剁烤鸭，皮白肉嫩的盐水鸭，油亮酥脆的南京烤鸭……姜培金手中的菜刀翻飞，一块块鸭肉被齐整切出，令人垂涎欲滴。
“每年过年前半个月，是我们最忙的时候，每天都能卖出上千只鸭子。”忙前忙后的姜培金找出点空闲时间和记者聊起来。
从腊月十五开始，章云板鸭升州路总店早上七点就要开业，姜培金天不亮六点多的时候就来到店里，大家伙儿要一直忙到晚上十点多，这样的忙碌状态，会一直持续到除夕当天。
南京的鸭馔天下闻名，堪称最具代表性的金陵美食。从六朝开始，盐水鸭就已经是南京人餐桌上必不可少的美食。明代初年，南京烤鸭深受欢迎。坊间流传，明成祖朱棣迁都北京时，将南京烤鸭带到了北京，发展出如今家喻户晓的北京烤鸭。“没有一只鸭子能活着游出长江”，这句热传网络梗的背后，反映的是南京人对鸭子的狂热喜爱。
“南京人平时吃饭，总要斩点鸭子，逢年过节更是离不开鸭子。”姜培金说，南京人家家户户年夜饭的餐桌上，少不了两样菜——鸭子和什锦菜。南京人过年，鸭子有多种吃法，除了常见的盐水鸭和烤鸭，还要吃酱板鸭、老卤麻鸭、鸭四件、卤鸭头、卤鸭翅、鸭肫、鸭脖等等。“不但年夜饭，很多人家春节期间那几天顿顿都要吃鸭子。”姜培金说，美味的鸭肉里有年味，更藏着乡愁，一些在外工作打拼的南京人回家过年，鸭子也是他们最盼望吃到的美味。外地的亲朋春节期间来到南京走亲访友，主人家也必定要将鸭子作为重要的待客美味。
不吃鸭子就不算过年。过年之前的板鸭店，繁忙的程度可想而知。章云板鸭是南京数一数二的板鸭老字号店铺。上世纪八九十年代，最早开在评事街和升州路路口的章云板鸭店就已非常出名。
“很多老南京人是吃着我们家的盐水鸭长大的，很多人即便搬离了城南，还忘不了这一口。经常有家住在江宁、下关、迈皋桥的市民特地坐公交车坐地铁来我们家买鸭子。”姜培金说，年前来店里买鸭子的顾客，一部分是本地老南京人，他们是为了多准备几只鸭子过年期间在家吃；一部分是“新南京人”，过年放假，带几只真空包装的盐水鸭回家，让老家亲人也品尝一下南京的味道。
为了方便顾客，章云板鸭店门口的队伍分成两队，一个队伍前的窗口专门售卖整只鸭子，一个队伍前的窗口卖现切鸭子。店堂里，挂满了各种板鸭、盐水鸭、酱鸭，到处堆放着包装好的各种鸭产品。十几个店员各司其职，有的切鸭子，有的包装，有的发货，人人都在埋头忙碌。时不时地，有外卖小哥进进出出，取走顾客在手机上购买的盐水鸭。姜培金是现场“总指挥”，负责店里的整体调度，一直要扯着嗓子“指挥”，他的嗓子已经有几分嘶哑。
姜培金今年50岁了，他在“章云”已工作了20多年，从一名普通员工成为总店店长。姜培金的老家在南京市浦口区星甸街道，距离南京主城区不远，但一直到要到除夕当天，他才能回家和家人团聚，忙一忙自家的“过年”。“和大家一样，我家的年夜饭餐桌上也少不了‘章云’的鸭子。”姜培金说。
过了年，姜培金简单休息几天就又得回到店里忙活。他告诉记者，春节期间，章云板鸭的生意也会非常忙碌。这两年，南京的节日文旅市场日益火热，每年春节期间都会接待大量天南海北的游客。在小红书、携程、微博等APP上，“章云”的鸭子早就被推荐为来南京必吃的美味。“很多游客都会选择购买我们家的产品作为伴手礼带回家。”姜培金说，“章云”不但为游客准备了各种包装精美的盐水鸭、酱板鸭、鸭翅膀、鸭脖子，还提供代寄服务，游客可能还没到家，鸭子就已经“飞”到家了。“鸭子承载着南京的‘年味儿’，我们也希望越来越多的人感受到南京的这份‘年味儿’，品尝到这最地道的金陵美食！”
新华日报·交汇点记者于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