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年前,老婆跟她的竹马进入哀牢山直播,赚得盆满钵满。
可不过半年光景,他们就回来了。
回来后的老婆一改往日的作风,与我琴瑟和鸣。
直到哀牢山再次爆火。
一张与老婆一模一样的脸出现在我的面前:「老公,七年不见,我回来了。」
01
耀森集团独女沈青烟无装备挑战哀牢山无人区,只为给她做网红的竹马吸一波流量,这事在圈子里轰动一时。
我是沈总钦点的上门女婿,却不受沈小姐待见,活得像深沟里的蛆。
据说她身边那个竹马,沈青烟自小倾慕于心,这绿帽子,我戴得世人皆知。
传闻他是个孤儿,一米六长得跟河童似的,又总是吊儿郎当一副二世祖的模样,这也是他不被沈总认可的原因。
不少人唏嘘,原来豪门也生恋爱脑。
有人说,享受过物质生活才会在一碗白粥里找到家的感觉。
有人质疑,这姐妹到底图他啥啊?
都当舔狗了,至少选个好看的啊。
于是又有人感叹,富家小姐口味这么独特,总觉得自己又行了。
许良仅凭自己的容貌丑出圈,即便过了这些年,我都没想明白自己输在哪里。
自打他们七年前进山,最开始她还会发信息报平安,我多问一句都是不耐烦,后来索性直接断了联系。
我看着现在趾高气扬站在我面前的女人,差点没笑出声。
「你说你是我老婆,那她是谁?」
我嘴角噙笑,向上看去,花梯上缓缓走出一位佳人,璀璨的鱼尾裙,在人群中熠熠生辉,今天是耀森上市的庆功宴,我特地花巨资邀请拥有时尚教父之称的可可为她亲自设计晚礼服。
沈青烟嘴巴微张,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个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人。
世人皆知,七年前她确实带着竹马许良进了哀牢山,打响知名度,赚得盆满钵满,可不过半年光景,他们就回来了。
沈青烟一改往日浪荡的作风。
这些年我们夫妻琴瑟和鸣。
相互扶持,更是将耀森做大做强,与国际接轨。
现如今有人顶着一张和沈小姐一模一样的脸在这里叫嚣,碰瓷不要太明显。
所有人笑得意味深长。
被保安架出去的沈青烟有些崩溃。
不仅是因这些异样的目光,还因为,我这个无条件宠了她那么多年的男人变了心。
我都快忘了,在许良没有回来之前,我们也曾如胶似漆过。
当初是她主动追求,我自知家境贫寒,配不上她,从来都是绕道走。
沈青烟跟小姐妹深夜醉酒,起哄要见我,趁人之危非君子所为,那一夜,接到她后,我做了回小人。
后来,我努力读书,争取缩短自己跟她的差距。
她为了跟我在一起,大吵大闹,绝食和父母做斗争。
当时我就在想,这辈子,我一定不能让她输。
情绪上头,我仰躺在沙发上,吐了个烟圈。
「要我走吗?」
落地窗前,老婆一身真丝睡衣包裹着玲珑的曲线,脚踝处隐隐的鳞片在月光下泛着银白色微光。
她一步一步朝我靠近。
我将她的红酒一饮而尽。
「你说呢?」
02
睡得太晚,第二天我带着老婆去丈母娘家已经到了饭点。
我也是孤儿,没有父母帮衬,忙不过来时,孩子就放在她妈那里照顾。
这点,我很不喜欢。
当初沈青烟刚进哀牢山,她母亲就将孩子强制性带到老宅,直到半年后老婆回来,才同意我们将洛洛接走。
有些事不敢深思,为什么她跟许良远行,孩子就不能再留在我身边……
等我们匆匆赶来洛洛正坐饭桌上吃午餐。
旁边坐着个长发的女人,眉眼温柔。
是沈青烟,我眼神微眯。
多年前后悔大吵大闹像生了个仇人,现在开始跟他谈感情了。
「你怎么在这里?」
我皱着眉头质问,儿子见到我们一脸激动地往老婆怀里扑,嘴上叫着爸爸妈妈。
见我们一家三口相处和谐,沈青烟怒不可遏。
果然她的骄纵就是天性,深山里几年磨砺都没见她老实半点。
「我回来了,让她走吧。」
沈青烟依旧觉得理所应当……
恰巧这个时候丈母娘端着一碗汤急匆匆地从厨房走出来放在桌子上,茫然地看着我们。
终究是母女,看了眼桌子上全是沈青烟爱吃的菜,谁是她女儿不难猜到。
「怎……怎么回事?」老婆瞥了我一眼,然后慌乱地低下头。
「妈,你让这个冒牌货滚吧。」沈青烟上前挽着丈母娘的手:「我都已经回来了,还让她留在这干吗?一个废物,再带个拖油瓶,沈家的饭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吃上的!」
见沈青烟说话句句带刺,丈母娘更慌了。
「妈,你说句话啊,让这冒牌货赶紧滚!」
她以为现在的沈家还跟以前一样吗?
见没人说话,就连洛洛都用看小丑的眼神看着她,沈青烟慌了,一把将儿子拽到自己身边:「洛洛,我是妈妈啊!告诉妈妈,这个坏女人从哪里冒出来的,咱们把她赶出去好不好?」
说罢,便毫不见外地将挣扎的孩子搂得更紧,见洛洛被勒得喘不过气来,老婆心疼得眼眶都红了。
我让沈青烟赶紧松手,本来是心疼儿子,她脸色却更加难看。
狠狠剜了我一眼。
「季文轩你一个上门女婿,我不过是出门几年,你竟然找个不三不四的女人整容成我的模样企图鸠占鹊巢,门都没有。」
「烟烟,她不是整容……」
沈母想要解释,沈青烟完全不听。
我似笑非笑地看着两母女。
沈母闭上眼,深吸一口气,脸上的表情严肃了几分。
她是一个母亲,但同时她也是耀森的总裁夫人。
「烟烟是我女儿,整没整过容我还不清楚吗?至于你,顶着一张和青烟一模一样的脸进来我家,到底是什么目的。」
沈青烟不可置信地瞪大双眼:「刚刚明明……」
「刚刚我被你这张脸蒙蔽了双眼,竟以为我女儿回来了。」
沈母继续说道,一字一句都在剜沈青烟的心。
我勾唇浅笑,很满意她今天的表现。
果然财帛动人心,这让我对曾经的决定一点不后悔。
但我怎么也没想到。沈母竟然能这么斡旋——
「你和烟烟工作忙,我看这孩子跟我有缘,就让她就在这吧,她帮忙带带孩子,你们也好赶紧生个二胎。」
既要又要?
我浅笑:「有洛洛就够了。」
「一个孩子终究是孤独了点。」沈母说。
「只要洛洛在我身边,那就不孤独。」
我油盐不进,沈母一时语塞。
从始至终沈母的眼神都不曾落在老婆身上半点。
再看桌上,心底叹了口气,我想这顿饭,或许没必要留下来。
03
烟烟已经饿得咕咕叫了,我刚准备开口,儿子却先一步牵起她的手:「妈妈,咱们走吧。」
这句话像是触碰了某个开关,沈青烟蹲下身子,两只手抓着他的胳膊摇晃:「洛洛,我才是妈妈啊,你不记得妈妈了吗?」
洛洛看着她片刻,突然挣扎出她的钳制。
「我不认识你。」他拉了拉我的衣摆:「爸爸,走吧。」
我沉默,是啊,洛洛才七岁,她还没出月子就跟许良进了哀牢山。
「我有妈妈,你不要再缠着我们了。」
他皱着鼻子开口。
「同学说,破坏别人家庭的小三……你别把爸爸妈妈分开。」
「总之,我有妈妈,我的妈妈可温柔了!」
说着他仰起笑脸,笑得阳光灿烂。
沈青烟的脸煞白,心大致也是一寸一寸冰凉下去的吧,她蹲在地上,僵硬得如同提线木偶。
我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起来的,但应该是不会离开老宅了,也好……
今天周末,按照惯例是全家出游的日子。
但我们还是在游乐园见到了她。
换了身衣服,面无表情地坐在花坛边,公主跌落神坛,不过如此。
沈母,不甘心,可那又如何?
老婆无奈独自带着洛洛先进去。
确实,有些事说清楚也好。
我带沈青烟去了不远处的一家肯德基。
还是老位置,这家店即便这么多年,我们两人都依旧留存着肌肉记忆。
拿着助学贷款,靠奖学金和兼职才能维持生计的我还是愿意攒下钱,每个月带她来一次游乐园。
我拥有的太少,不知道我们会走多远,总不至于让她太过遗憾。
一份单人套餐是她最后的倔强,我不知道为什么,只尽量满足。
满足到我后来即便跳起来也够不着。
我是什么时候知道自己妄想的呢?大概是那个叫许良的男人带她过来的时候,那个跟我身世几乎重叠的孤儿。
我自嘲一笑。
沈青烟一点都舍不得动,全都留下来给他,
就跟我当初舍不得全留给她一模一样。
这个世界就是一个巨大的轮回,回旋镖刀刀扎在汉堡上。
沈青烟垂眼看着自己面前的托盘,脑袋几乎要塞进汉堡夹层,眼泪啪一下掉了下来。
她沙哑着喉咙开口:「其实我早就不爱吃了。」
我没有说话,静静地看着她,年少时的悸动无非就那两样,带心爱的女孩去游乐场,准备一份她期盼已久的大餐。
我知道以她的身份配得上黑珍珠的最顶层,但那时的我只给得起这么多。
所以我:「习惯了」。
我提议带她去吃点别的,她摇摇头,抓起汉堡小口小口地啃了起来。
我有些不耐烦,一遍又一遍地看着手机。
难得休假,却被耽误在这里。
我眉头微蹙,洛洛的童年,是一点不想缺席。
「冒牌……那个人在等你?」
没等到我的回答,沈青烟有些无措的舔了舔起皮的嘴唇:「你以前不这样。」
这样?哪样?
沉默良久我才反应过来,是啊,以前我在她吃东西的时候都温柔且静默地看着她。
人到底是会变的。
谁不曾年少轻狂有过一场无疾而终的梦呢?
只不过如今,梦醒了。
我还是没有说话,指尖在屏幕上有一搭没一搭地拨弄着,气氛压抑到极点。
我突然有些厌恶这种感觉,站起来来回踱步。
好像这段感情,我们从来没站在过平等的地方。
似乎她也感受到了,终于忍不住问我:「为什么?」
「你明明那么爱我的,怎么会变成这样?」
「那个女人又是从哪里来的,为什么会和我一模一样?」
「为什么明明认出了我却不承认?为什么妈妈也不要我了?」
不愧是考研落榜生[点赞]
别看,谜语体烂文
哈哈哈,哀牢山巨蟒[呲牙笑]
如烟大帝开始修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