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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0年,我十九岁,正值青春年华。家里穷得叮当响,连一双像样的布鞋都穿不上。
父亲整天愁眉苦脸地抽着旱烟,母亲则不停地劝他:“小果大了,总不能一辈子窝在村里。这次好不容易有个参军的名额,咱得抓住。”
我也这么想。村里那些出去当兵的人回来都挺有面子,听说还能进厂当工人,起码不会再被人瞧不起。
父亲托了人情,才弄到一个名额,可就在临出发前,家里却突然闹翻了天。
舅舅举报我年龄不够,结果我的名额被取消,转头给了他那个游手好闲的儿子。
那天,父亲气得拿起锄头就要去找舅舅拼命,我死命拦住。
他长叹一声:“这年头,穷人家哪有说话的份儿啊!”
舅舅举报我这事儿,说起来真是又气又寒心。那时候,我对“人心”这两个字还没什么概念,总觉得亲戚之间不可能这样翻脸。
可事实就是,舅舅一句话,直接把我的梦想踩了个稀碎。
事情发生在临出发的前几天。家里人都在忙着准备我的行李,母亲特意从镇上买回一块布,打算给我缝一件军绿色的棉袄,说“当兵穿着精神”。
父亲则四处和人打听,问部队里有什么需要注意的。
他们嘴上不说,但我看得出来,这对他们来说,不只是我去参军,更是我们家能在村里扬眉吐气的机会。
谁料想,就在这时候,村干部突然来了,说我的参军名额被取消了,理由是年龄不够。
我愣住了,心想之前都过了审核,怎么这时候又出问题?父亲立刻跑去问,才知道是舅舅举报了。
他亲口跟村干部说:“小果年龄不够,根本不该去当兵。”
听到这话,我的心凉了半截,父亲更是气得当场翻了脸。他扯着嗓子吼:“老李!咱们可是亲戚,你怎么能这么干?”
舅舅倒是满不在乎,冷笑着说:“亲戚归亲戚,规矩是规矩。咱们家明军也想去,怎么着,这次不正好合适吗?”
说得轻描淡写,好像一点错都没有。
父亲一肚子火,冲到舅舅家就要理论。母亲拦着不让去,怕闹大了村里人笑话我们,可父亲哪听得进去。
他一进门就大声喊:“你到底还有没有良心?!”
舅舅倒像早就料到我们会来,端着茶慢悠悠地说:“老赵,这事儿说到底,怪就怪你们家没把户口本弄干净。要不然谁也挑不出毛病。再说了,小果这么小,去部队能干啥?当大头兵混日子啊?”
父亲气得脸通红,骂了一句:“你别得意!总有一天,你会知道啥叫报应!”
那天晚上,家里没人吃饭。父亲在门口抽了一宿的烟,母亲在灶台前发呆,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脑子里全是舅舅那副得意的嘴脸,还有表哥那种看我笑话的眼神。他就那么抢走了我的机会,理直气壮,丝毫不觉得愧疚。
后来,父亲劝我再等等,说明年再试一次。可我不甘心。村里的日子过得太闷了,天天面对这些人,我心里堵得慌。
我想要离开,去外面的世界闯一闯,看看自己到底能不能有个出息。就这样,我做了个决定——离家出走。
离开家的那天,母亲红着眼叮嘱我:“小果,外头再苦再难,千万别做亏心事。家里始终是你后盾。”
我点了点头,背着仅有的几件换洗衣服,坐上了去上海的长途车。
那一刻,我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出人头地!哪怕累死,也不能让人再瞧不起!
第一次坐长途车,颠簸得我晕头转向,但心里那股子劲儿压住了所有不适。
到上海的时候已经天黑了,站在车站外,看着四周的高楼和人来人往,我心里又是兴奋又是害怕。
这是个完全陌生的地方,可我告诉自己:只要挺住,就一定能闯出一条路。
为了省钱,我找了个最便宜的小旅馆住下。第二天一早,就开始到处跑找工作。
没经验、没文凭,能干的活儿有限,最后好不容易找到一家饮料厂的搬运工,每天从早到晚搬汽水箱,一天能挣三十块。
这点钱虽不多,但对当时的我来说,已经是个希望了。
几个月下来,我的手上磨出厚厚的茧子,腰也酸得直不起来,可我不敢休息。
厂里人多嘴杂,听说有人因为偷懒被辞退,我怕自己也遭遇这种事,所以每次都抢着干活,领导渐渐对我有了些印象。
一次吃饭的时候,我听几个老员工在聊天,说厂长被强制要求买了一堆股票,没人愿意接手。这几个字立马抓住了我的注意力。
虽然我不懂股票,但听他们的语气,这东西像是个机会。
我打听了一下,知道那些股票根本没人要,厂长正愁着往外推。我琢磨了一夜,咬牙把所有积蓄拿了出来,把厂长手里的那一堆股票全买了。
厂长见有人接手,连连拍着我的肩膀说我是“有远见的年轻人”。
可我心里虚得很,因为根本不知道这东西到底能不能赚钱。
接下来几天,我去证劵交易所盯盘。看着屏幕上跳动的数字,我啥都不懂,只能硬着头皮请教周围的人。
这时候,一个女人主动过来问我是不是新手,她笑着说:“看你挺迷茫的,要不要我教你点基础?”
这个女人叫李婷云,是交易所的经理。她看着比我大几岁,穿得很洋气,说话也透着自信。
我赶忙点头说“谢谢”,她就开始跟我讲股票的基本知识,还推荐我看几本书。我对她的帮助感激不尽,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学懂这些东西。
那段时间,我白天在厂里搬汽水箱,晚上就坐在交易所听李婷云讲股票,回到旅馆还继续研究。
渐渐地,我对这行有了一些门道。
几个月后,李婷云偷偷告诉我一个消息,说某个企业的股票可能会涨停,还建议我可以小试一下。
我当时手头没多少钱,但还是咬牙全投了进去。接下来的几天,我的心一直悬着,直到屏幕上的数字蹭蹭往上涨,我才知道自己赌对了。
第一次出手,我赚了近一倍的本金。
这笔钱彻底改变了我的处境。我辞掉了厂里的工作,全身心投入到股市里。在李婷云的指导下,我每次投资都小心翼翼,渐渐地手里的资金多了起来。
几年后,我已经是交易所里小有名气的“股民”,每天穿着西装打着领带,进出大户室,俨然成了个有模有样的“城里人”。
但这一切的背后,是我每天加倍的努力和无数次的深夜研究。
那些苦日子我没忘,也不敢忘,因为我知道,只有我自己挺住,才能让父母过上好日子,也才能让舅舅一家看看,他们曾经看不起的人到底能混成什么样!
十年后,我终于决定回家了。
车子刚开进村口,我就听见几个村里的大爷大妈在议论:“谁家来了大人物?这车可真气派!”
看着熟悉的土路和老房子,我心里五味杂陈。十年前离开时,背的是破旧的麻布袋,如今带回的却是一辆锃亮的小轿车。
车一停,我就看到母亲正在门口收衣服,父亲坐在一旁抽烟。
他们的头发全白了,背也佝偻了许多,和记忆里的样子完全不一样了。
我下车的那一刻,母亲一下子愣住了,随即喊了一声:“小果!”
声音里带着哽咽。父亲愣了一下,丢掉手里的烟,慢慢走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说:“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
看到他们,我眼圈一下就红了。这些年我忙着在外闯荡,亏欠父母的太多了。
我们一家三口正说着话,突然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回头一看,竟是舅舅和表哥。
舅舅一见到我,立刻摆出一副笑脸:“哎呦,小果啊,这都十几年不见了,混得这么好啊!开这么好的车回来,真是给咱老赵家争光了!”
说完,表哥也凑过来,点头哈腰地说:“小果,你现在在上海肯定当大老板了吧?”
我没说话,打量了他们一眼。表哥身上穿的衣服皱巴巴的,舅舅也不再像以前那样趾高气扬。他们显然已经大不如从前。
果然,没过几分钟,舅舅就开始绕着弯子开口了。
他说:“小果啊,当年你表哥年纪小,不懂事,咱家有啥得罪的地方,你别记在心上。这次我们家是遇到点难处了,明军的厂子亏本了,现在找工作也不容易。你是亲外甥,可得拉咱家一把啊!”
我心里冷笑了一声。这一副低声下气的样子,和当年他强占我的参军名额时的嘴脸,简直是天壤之别。
他什么时候这样跟我说过话?
我看了看他们,淡淡地回了一句:“舅舅,当年您举报我年龄不够的时候,可没想过今天会求人啊。”
这句话让舅舅脸色一下子变了,站在那里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表哥赶紧凑过来说:“小果,过去的事儿就别提了。咱现在是一家人,帮衬一下是应该的嘛!”
一家人?
这话我听得心里发酸。曾经,我家穷得饭都吃不上,谁来帮过一把?
现在他们落魄了,倒想起我是“一家人”了。可是,帮还是不帮?
这个念头在我心里翻来覆去,让我陷入了挣扎。
看着舅舅和表哥低声下气的样子,我心里五味杂陈。当年他们逼得我们家差点撑不下去,现在却把希望寄托在我身上。
母亲站在一旁,悄悄拉了拉我的袖子,示意我别和舅舅计较。
我深吸了一口气,对舅舅说:“舅舅,过去的事,我可以不记恨。但现在帮你,不能只看亲戚关系。表哥要是真想好好干,我可以介绍个工作,但以后得靠他自己,不要再让别人替他收拾烂摊子了。”
舅舅连连点头,表哥也赶紧说:“我一定努力干!”可看着他敷衍的样子,我心里明白,未来会怎样,还得看他自己的造化。
回到家里,父亲叹了一口气:“小果,你没亏欠他们,别多想。”
我点点头,看着天边的夕阳慢慢沉下去,心里却觉得无比轻松。
人生这条路,谁都得自己走,没谁能靠得住一辈子。
浪迹天涯
十九岁当兵还年龄不够?你应该去踢足球,反正年龄都是假的。
伴你看海 回复 02-19 15:12
小编编得可以
小猫猫19
90年,日薪30,月薪900,年薪10800,1990年万元户的万元户可不穷[捂脸哭]
梦~远还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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