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上凌霄亦飘摇

北京日报客户端 2025-02-25 09:44:37

王晓河

诗曰:“有木名凌霄,擢秀非孤标;偶依一株树,遂抽百尺条。托根附树身,开花寄树梢;自谓得其势,无因有动摇。一旦树摧倒,独立暂飘飖;疾风从东起,吹折不终朝。朝为拂云花,暮为委地樵;寄言立身者,勿学柔弱苗。”

诗的大意是:有一种叫作凌霄的植物,根部依附在树身上,花朵则开在树枝的顶端。然而,一旦树木被摧毁,凌霄花就会瞬间变得孤立无援,飘摇不定。一阵东风吹来,很快就会被吹折。早上还是贴近云彩的花朵,晚上就变成了落在地上的柴草。树有多高,藤有多高,树倒藤也倒。此诗告诫人们,不要像凌霄花那样依赖他人,应该独立自主,坚强自立。

“攀附”,意为援引而上,攀拉附着,比喻投靠有权势的人,以求高升。有一些党员干部,偏偏就学了凌霄花,为了谋取利益,通过非正当手段搞关系、“搭天线”、找门路,将自己的前途寄托在他人身上,企望“朝内有人好做官”,“好风凭借力,送我上青云”。

自然界植物的攀附,是一道风景。人世间的攀附,是一种祸害。它不似“向阳花木易为春”那般闲适,也不似稻草绑蟹那般快速升值,那是要绞尽脑汁、磨破膝盖跑断腿的。

譬如趋炎附势,不仅要削尖脑袋钻营,还要卑躬屈膝膜拜,滋味难受也得强作欢颜;譬如主动巴结,挖空心思投其所好,跑前跑后随叫随到,心内酸苦也得喜形于色;譬如惟命是从,不惜低头哈腰做家奴,不惜丧失原则破底线,明知不对也要孤注一掷。这些都不是随意而为,都是掐着点、鼓着胆、觍着脸干的,丢人跌份儿,到头来礅屁股戗脸,悔之晚矣。

袁燮诗曰:“侵寻纵上云霄去,究竟依凭未足多。”循环攀附,看似上升有道、有利可图,实则是穷途末路、没有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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