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鲁晚报·齐鲁壹点记者张洁清路泽坤
近日，“葫芦时刻”APP因扣费乱象引发广泛关注，舆情热度持续攀升。“葫芦时刻”是一款定位于为用户提供各类资讯、视频内容的移动应用程序，宣称致力于丰富大众的碎片化娱乐生活，内容涵盖新闻资讯、影视片段、生活窍门等多领域，旨在通过多元化内容吸引不同年龄层用户。尤其在推广中，强调适合老年群体使用，界面设计被宣传为简洁易懂，操作便捷，以期望满足老年用户获取信息与娱乐的需求。但如今，这款主打“便捷”与“丰富”的APP却深陷扣费争议。
齐鲁晚报壹点智库Brand-C品牌数字实验室依托全网大数据平台，以“315投诉”为关键词检索，发现“葫芦时刻”相关敏感信息量大。对此品牌进行传播风险指数测评，结果显示，葫芦时刻APP2月的传播风险指数达到60.63，风险等级为Ⅳ级（强风险级），黑猫投诉平台上相关投诉253条。单一敏感信息——《马上到315了，我给大家提供一个信息。有一个东西叫“葫芦时刻”》传播量最多，有3889条。
传播风险指数是壹点智库Brand-C品牌数字实验室自主研发的品牌传播风险测评工具，用于评估和量化品牌传播过程中信息敏感度，帮助品牌方更好地评估信息传播的风险，从而更有效地管理和控制信息传播过程中可能出现的问题。传播风险等级可以划分为：健康（Ⅰ级）、较健康（Ⅱ级）、弱风险（Ⅲ级）、强风险（Ⅳ级）、极度风险（Ⅴ级）。
相对扩散度、互动关注度、风险集中度为5分制，传播风险指数为百分制，3大维度得分越高，指数越高，说明传播内容风险越大。2月“葫芦时刻”相对扩散度、互动关注度、风险集中度分别为0.89、3.32和4.79，风险集中度高，主要为“葫芦时刻”诱导扣款的投诉。
从关键词云可见，“退款”“老年人”等相关事件本身热词成为核心传播词；“中金支付”“李国庆”“代言人”等关联关键词也吸引了高度关注。
投诉指向诱导扣费，退款困难
众多投诉集中指向“葫芦时刻”诱导扣费问题。不少用户反映，该APP利用老年人对互联网内容分辨能力低、视力衰退等弱点，通过第三方渠道投放广告诱导用户输入相关信息，进而扣费。
部分投诉人反映，他们在浏览其他APP时，因误触葫芦时刻的广告而被扣款；还有投诉人称，即便未下载葫芦时刻APP，也“莫名其妙”地遭遇了扣款，具体原因不明。
在众多投诉中，“误触”成为高频词。许多老年用户表示，只是不小心点击了广告，就被莫名其妙扣费，且扣费金额从几元到几十元不等。不仅如此，退款过程也困难重重，部分用户反映，联系客服后，要么长时间得不到回应，要么只能退回部分费用。
李国庆代言引发争议
值得注意的是，“葫芦时刻”APP的代言人是当当网创始人李国庆。李国庆曾在微博中透露，自己使用该APP已久，却不知其背后是朋友运营。此次事件引发了公众对名人代言责任的广泛讨论，也让葫芦时刻APP的扣费乱象受到更多关注。截至目前，李国庆方面尚未就代言“葫芦时刻”引发的争议作出公开回应。
据红星资本局报道，葫芦时刻APP通过第三方渠道投放大量广告，广告内容具有极强的诱导性。例如，某记步数APP的开屏广告显示“请先登录”字样，而“广告”提示则以极小的字体标注在角落，老年人极易误触并跳转至扣费页面。
此外，葫芦时刻APP还利用免密支付功能，用户在误触广告后无需输入支付密码即可完成扣款。客服人员表示，扣款用户大多开通了免密支付功能，且在跳转页面输入了手机号或验证码等信息。此外，“葫芦时刻”APP的支付渠道涉及中金支付等第三方支付平台。
在之前版本的《退费协议》中，葫芦时刻APP还明确设置了“霸王条款”，试图压制受害者的发声：您不得在任何媒体、网络、报纸杂志等平台发表与本协议和退费相关的任何言论，如已经发表的，应积极配合删除并消除影响。截至发稿前，最新版本的《退费协议》中已删除此条规定。
适老化通用设计早有规定
工业和信息化部在2021年4月6日发布的《关于进一步抓好互联网应用适老化及无障碍改造专项行动实施工作的通知》明确规定，提供适老化服务的网页或独立的适老化网站，网页中严禁出现广告内容及插件，也不能随机出现广告或临时性的广告弹窗；无诱导下载、诱导付款等诱导式按键。显然，“葫芦时刻”APP的种种行为与这些规定严重不符。其利用老年群体对互联网的不熟悉，通过诱导广告获取利益，严重损害了老年用户的合法权益，破坏了互联网适老化环境的健康发展。
葫芦时刻官方回应
在舆情持续发酵后，“葫芦时刻”针对近期广告争议发表声明，称作为广告主已尽审核义务，也是“受害者”，是广告发布者擅自篡改展示逻辑致用户误触，虽受每日千万级广告曝光量限制，但已建立评价模型清退违规发布方。在用户权益保障方面，着重推进适老化改造，如落地页文字对比度达国际标准、关键操作双重确认、操作记录可追溯、支付透明；支付流程由第三方全权处理保障中立；购后短信告知详情、账单标注客服热线。还建立长效机制，承诺误购全额退款，对广告发布者实施全方位管理，成立“银龄守护计划专项小组”并针对老年用户进行知识付费场景适老化改造，同时明确了广告相关法律定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