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莫干山纪念海子,四十余位诗人回忆读诗往事

钱江晚报 2025-03-26 11:34:17

潮新闻客户端通讯员陈敏记者孙雯

3月24日是诗人海子(查海生)的生日,3月26日是他的忌日。

为了纪念这位有巨大影响力的诗人,在他生日前夕的3月21日-23日,来自全国各地的四十余位诗人齐聚莫干山,举办了主题名为“面朝山海、春暖花开”的系列主题诗歌活动。

活动缘起于今年的大年初一。来自莫干山的诗人赵俊,在白鲸诗社创始人之一黄挺松的陪同下,在安徽怀宁拜谒了海子纪念馆、海子墓地,并专程看望了海子母亲操采菊。

赵俊为此写下了一首名为《大年初一见海子母亲操采菊》的诗歌:活着的老年人,墓穴中的年轻人,在太阳下均匀地分享着同一片查湾。

那天,海子胞弟查曙明不经意间透露,为了接待来自全国各地喜欢海子的朋友,他们兄弟三人开了一个海子诗歌主题的民宿。赵俊当即表示,可以到民宿聚集地莫干山举行一次海子诗歌的跨界交流活动。

回到莫干山后,赵俊的这个想法马上得到了莫干山民宿协会会长钱继良的响应。他和赵俊迅速制定了在海子生日前夕举办一个相关系列诗歌活动的方案,并得到了有关部门的大力支持。

春天来到莫干山,查曙明为莫干山的民宿氛围所吸引。之前,他从未来过莫干山。他说,海子曾写过“我要做远方忠诚的儿子”,而莫干山就是“远方”。

“在莫干山做纪念活动,是在完成海子《面朝大海春暖花开》这首诗的一个理想。海子追求一种简单、安静、祥和和回归自然的生活,莫干山以及莫干山的民宿也是在完成这种生活。”查曙明说,从这个角度而言,“莫干山为海子完成了海子的未完成”。

在22日下午的海子诗歌对谈环节,作为主持人的赵俊表示,作为一个未完成的诗人,海子的诗歌精神仍能激励我们,让诗歌的“慢”对抗时代的“快”。钱继良则透露了自己的一个小秘密,作为诗歌爱好者,《面朝大海春暖花开》是他第一首会朗诵的现代诗。

和海子同为1964年出生的诗人潘维表示,相对于海子通过激情所展示出来的诗歌之快,他的诗歌显然更慢。但他们在写作中都有一种自觉性。在这个时代,这两种诗歌的写作同样为时代所需要。

诗人蒋立波回顾了自己的创作过程,在他写作的初创期,海子的诗歌提供了巨大的营养,以至于他很多年都希望摆脱这种影响,但到了当下的年纪,才发现海子曾带给他的悸动,就是生命的一部分。

《诗歌月刊》主编何冰凌则深情回顾了作为白鲸诗社成员时去海子墓地纪念海子的点点滴滴,勾起了无限的青春往事。对于写诗的海子,她只能用一个词来形容:天才。

远道而来的深圳作协副主席、中国诗歌学会理事宝蘭在来莫干山的高铁上重温了海子的诗歌,并写下了一段话与众人分享——

但凡写诗的人,海子都是绕不过去的一个坎。他把“喂马劈柴”的日子愣是写成了生活指南,成为几代人的理想生活和精神图腾。后来他去德令哈,那个1988年连路灯都没几盏,赶着马车的年代,在青藏高原上的荒凉小站,他用“戈壁的雨夜”“无名的姐姐”等意象将个人瞬间的体验炼成群体永恒的记忆,而德令哈这个小镇则借助文本流传完成文化基因的积累。可以说:海子用“荒凉”重构了德令哈的文化基因。海子的诗是“意象、空间、城市诗意同构”的成功典范。纵观文明史,这种诗意建构具有普遍性。中国的城市化进程,改变了许多人与人、人与物之间的关系,但是诗歌地标的重镇也在城市中出现。海子让我们明白:精神的故乡需要现实的土壤,真正的文化地标不在规划图纸上。海子,如果你是一道彩虹,注定会出现在我哭过的地方。希望您乘愿再来,来到这个不确定、但无穷无尽的人间。

诗人小雅则“奉劝”青年诗人——尤其是安徽青年诗人代表叶丹,要“谨慎”对待海子的诗,因为海子的诗歌是强力的,阅读之后很难从里面摆脱出来,只有具备相当强的“诗歌免疫力”,才能开始对海子诗歌的阅读。

杭州诗人禾子则分享了自己的爱情经历。2000年时,经历职业困顿的他,认识了自己的“命中注定”,于是“篡改”了海子的诗:“妹妹,今夜,我不关心人类,我只想你。”最后,这位“真命天女”果然成为了他的夫人,陪伴他至今。

人民文学出版社“蓝星诗库”编辑述川则为大家回顾了《海子的诗》的出版过程:从一位无名诗人到海内外知名的诗人,海子可以说创造了中国出版界的一个奇迹。

沙马、余刚、胡理勇、何家炜、陆岸、黄挺松、铄城、阿剑、蒋兴刚、王明法、胡人、楼河、谢健健、倪平方、林不醉也分别就海子的诗学特质、诗学精神等也作了交流发言,并厘清了“广义海子诗论”和“狭义海子诗论”的边界。

诗会还很多诗歌爱好者来分享他们经历的诗意。

浙江女排前主攻手王丽丽表示,以前训练的时候很苦很累,只要读海子的诗歌就带给她无穷力量。

诗歌爱好者应仁光表示,参加这样的活动能够让他摆脱对浮躁生活的迷恋。接下来,为了纪念逝世多年的母亲,他要创立一个以母亲名字命名的诗歌奖。

在夜晚的诗歌朗诵会上,在民谣歌手的伴奏下,作为“妹妹”,小书、庄凌、徐静、颜久念、周青青、洛水、卢艳艳、龚艳、潘佳鑫等朗诵了海子诗篇。

最后,在深情朗诵诗歌之后,海子诗歌奖获得者戴潍娜说:一首《四姐妹》,献给海子,献给群山,献给火焰,献给我爱的你们。

(图片来自受访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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