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天霸全传

凝丝看小说 2024-06-25 07:18:34

第一回 施绝技含笑惩恶棍 陈壮志挥泪认恩师

黄氏天霸一家,甘当清廷爪牙,血溅钢刀把人杀,为挣黄袍马褂。

三太心黑手狠,天霸阴险狡猾,九龄小儿也不差,全遭众人唾骂。

几句《西江月》道罢,引出一段惊天动地且令人十分气愤的故事。这就是黄天霸一家三代,甘当清廷鹰犬,到处杀戮无辜;他们背叛绿林,坑朋害友,因此与绿林好汉结下了深仇大恨,从而展开一场场的血战,一幕幕的厮杀。黄天霸之父黄三太,靠一口鱼鳞紫金刀镇压绿林,黄天霸承继父业,也是靠一口宝刀、三只金镖横行天下,黄天霸之子黄九龄,虽然年纪幼小,但那股子骠劲儿也不亚于其父。这真可谓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儿会打洞。欲知黄天霸一家,祖孙三代,如何与天下绿林英雄为敌,这还得从黄天霸的父亲黄三太那个时候说起。

话说清朝康熙年间,兵荒马乱,民不聊生,各地的反清浪潮此起彼伏,天地间一片昏暗。时令虽已交了雨水节,但广漠的中原大地却全然见不到一点春意。

流经直隶河间府献县境内的子牙河,仍然是冰封雪盖,僵卧长愁;凛冽的东北风从河谷中扫过,如钢刀,似利剑,横卷着旷野上的枯草断茎,摇撼着苍黄萧索的荒村。人世间的一切,都象是上帝早就安排好了似的,不知是什么原因,凝固的子牙河突然“嘎啦”一声巨响,清冷冷的坚冰饱裂了,一股激流“哗啦”一声从裂缝中涌出,呼哨着向堤岸冲去,随着那翻滚的激流,一条条金色的鲤鱼被抛上了堤岸。这一神奇的自然变化使一个在寒风中赶路的孩子停住了脚步,他大步流星地跑下千里堤,惊奇地看着那一条条活蹦乱跳的金色鲤鱼,顿时喜悦甬上心头,你看他,袖子一卷,胳膊一捋,伸手从腰中摸出一把短剑,爬上老柳树,挥剑斩断几根柳条,然后纵身跃下堤坡,腰一哈,来了个旱地捡鱼。工夫不大便捡了满满的两大串,沉甸甸的足有二十多斤。这孩子提着鱼,爬上堤坡,继续赶路。

那么,这孩子家住哪里,姓字名谁,从何而来,又到何地而去呢?

这孩子乃是抗清英雄窦致忠之子窦尔敦,献县城西三香町人氏。这窦尔敦排行老二,是年一十三岁,生得虎头虎脑,胆大过人,两道剑眉驱云赶月,一双豹眼炯炯逼人,自幼有股子犟脾气,专爱要枪弄棍,八岁便可力胜千斤,其兄窦大东,长他两岁,生得憨厚随和,遇事善思;小妹窦金娘聪明伶俐,智慧过人。这小哥儿三个自幼随父学艺,各派拳路初通一二,不幸的是功夫尚未练就,老父亲便与世长辞了。母亲一人带着三个孩子,土里刨食,苦度春秋,日月难熬,十三岁的窦尔敦深知家仇国恨,不甘心困在家中,于是嘱咐兄妹好好侍候母亲,自己决心外出谋生求师,以图胸中大业。窦尔敦离开家中,先是给张村地主扛小活,因不堪受其摆布,一气之下,拔步而走,到哪儿去呢?他听父亲说过,县城以北有座古镇名唤臧桥,既是水陆码头又是南北官道必经之地,不少商旅大贸、名人志士、失志浪人、三教九流、五行八作多有在此逗留之机。因此,小小的窦尔敦决定要去这古镇看个究竟,一则落脚谋生,二则寻师学艺。

正行走间,想不到正赶上子牙河的坚冰爆裂,无意中在河边捡了数条金色鲤鱼串成两串,你想他能不高兴?

窦尔敦手提两串闪光的金色大鲤鱼,忘记了寒冷,忘记了疲劳,忘记了饥饿,他兴冲冲往前赶路,不知什么时候身后赶上来一位老者,窦尔敦抬头观看,见这老人足有七十开外年纪,头扎蓝色英雄巾,足登双开脸靸鞋,腰系古铜色褡包,一身短打扮;往脸上看,慈眉善目雪染双鬓,胸前银须飘洒,走路两脚生风。老人肩上压一条槐木扁担,上挂一杆红木盘子称,颤悠悠,轻飘飘,全然不象古稀之人。

窦尔敦止住脚步,上前施礼道:“老人家,这是到哪里去呀?”老人上下打量了窦尔敦一下,说道:“去奘桥镇。”做买实吗?”“唉,谈不上买卖,小本儿经营,卖点花生,好糊口度日。小兄弟,你去哪里呀?”“与你同路。”“串亲吗?”“不是”。“访友吗?”“那里没咱的朋友。”“你一不探亲,二不访友,提的这两串金色鲤鱼送与何人呀?”

窦尔敦笑道:“老伯,实不相满,这两串金色鲤鱼是我刚才从河里捡来的,待我到了臧桥镇,把它卖掉,换俩钱买烧饼吃,还不够我吃上三五天的?”老人听罢哈哈大笑:“孩子,看来你这运气真不错,可话又说回来啦,吃完了烧饼怎么办呀?”窦尔敦一拍小胸脯,说道:“男子汉大丈夫,凭我一身的力气,难道还挣不饱肚皮?”

老人听罢又是一阵大笑:“小老弟,口气不小呀,如今的饭可不好混,但不知有多大的力气?”“要说力气,不是吹牛,恐怕你老也不是我的个儿,不信我让你看看!”

说着便上前拦住了老人的去路,一伸手抓住了老人的扁担,把鱼挂在了一头,说道:“让我来挑一程”老人见这孩子有股倔劲,也不推辞,笑着把扁担放在了窦尔敦的肩上。窦尔敦虽是个十三岁的孩子,个头已长到了五尺开外,他把扁担在肩上颤了颤,一手揽稳。一手叉腰,二百多斤花生压在肩上,甩开大步,一滴小跑,老头在后面紧紧相随。

一老一少,边走边唠,边谈边笑,不觉来到了臧桥古镇。老人说道:“小老弟,了吧?”窦尔敦笑道:“累!刚溜开腿脚,再走个百八十里也不过如此!怎么样,老伯,我这把力气能混碗饭吃吗?”老人连连赞许:“能,能,是棵苗子,孩子,还是把扁担交给我吧。”窦尔敦祧子未撂,单臂把扁担轻轻一举,举过了头顶,老人就势接过扁担,说道:“孩子,你初来乍到,人地生疏,切记处处小心,不可莽撞行事,免得招惹是非。”“多谢老怕指点,既然如此,那我就随老伯转转吧“老人笑道:“也好。”说罢,二人进了臧桥古镇的南北大街。

要说这城桥古镇也真不含糊,一座古式单孔石桥模卧在波涛汹涌的子牙河上,把南北两岸融为一体,石桥栏杆雕工精细,布局美观,拦板为大青石砌成。上雕山水人物,鸟兽鱼虫,玲珑剔透,栩栩如生。南北大街穿桥面过,买卖店铺布列两旁,桥下船只川流不息,纤夫号子此起被伏。这里逢五排十大集,每当集日更是热同非凡,你看想,排车的、挑担的、卖葱的、卖蒜的、卖米的、卖面的,叫街的、要饭的、算卦的、相面的、穿绸的、裹缎的,无不云集于此,使这小小的古镇别具一番风采。

今日正逢初五大集,大街上早就挤满了人,窦尔敦挤在人群里连声吆喝:“大叔、大伯借光啦,让步啦,让步啦,借光啦……”老人在后面担着挑子紧紧跟随,他们停停走走,走走停停,好不容易出了正街,来到镇北粮食市里。老头放下扁担,解开花生口袋,又把那两串金色鲤鱼挂在扁担鼻上,往地上一蹲,说道:“孩子,就在这里卖吧。”窦尔敦点头称是。老人向四周看了一下,放开他那洪钟般的嗓子,招揽顾主:“哎,上等的花生,皮薄粒大,油性好,买呀,买呀“老人呼声刚落,从旁边蹿过一个人来,此人头藏瓜皮式红疙瘩帽垫,身穿小毛坎肩,一身浪子打扮,看年纪二十有余三十不足,尖嘴猴腮,鼠目蒜头,一位奸相。他伸手抓了一把花生边剥边吃,也不问价。老人打量了此人一眼,笑道:“先生,这花生不错吧,买点吗?”那尖嘴看了老人一眼,说道:“什么他妈不错?就这玩艺儿还吆喝上等货,要坑人到别处去,这臧桥镇可不是要滑头的地方!“说着又抓了一把。老人微微一笑,没有作声,继续招揽买卖。

说话间,又有几个短打扮的人大摇大摆地走了过来,打头的是个螃蟹脸,一脸横肉,“哎:老头,这花生什么价儿?”老人道了价钱,螃蟹脸对随行的几个说:“弟兄们,先尝尝货,看值不值?”几个人一涌而上,围着口袋一阵海吃。

老人见此情景知道这帮人不是善茬儿。便开口劝道:“诸位先生,老朽乃是小本经营,一口袋花生卖不了几个子,诸位尝尝不要就算啦,望乞诸位弟兄高拾贵手。”这话本来说的是合情入理,可那螃蟹脸却把眼一瞪,开了脏口:“我说老头,你别也妈找不自在,吃你儿个臭花生,这是瞧得起你,不然把爷们请到炕头上都不吃!”那尖嘴也在一旁搭了腔:“叫爷们高抬贵手,我看你这老该死的要找眼眶子发青!”

窦尔敦在一旁气得肚子直鼓,他肩膀一晃站在了老人的前面,拳头握得嘎巴巴山响,“你们要干什么?白吃花生不给钱,还出口不逊!”螃蟹脸抬头一看,见扁担上挑着两串鲤鱼,伸手就摘,“小杂种!吃花生不给钱?老子还要白吃鱼呢!你小子敢说个不字!"窦尔敦一个箭步蹿上去,劈手夺过鲤鱼,“老子就是不让你吃!”这一来可就激怒了一帮恶棍,他们一个个缩胳膊捋袖子,包围了窦尔敦。有人低声对老人说:“老哥,快叫孩子说几句好话吧!这帮人都是臧桥镇上的恶棍,平日横行霸道,集体敲榨勒索,无人敢惹。”老人笑道:“真要是这样我倒要教训教训他们!”

此时,窦尔敦在一群恶徒中间已经亮开了架式专等恶徒进招。老人一拨人群跳进圈内,说道:“诸位,打架就要伤人,还是不打为好,来贵地谋生,还望诸位多多关照。”话音刚落,那螃蟹脸照定老人劈头就是一拳,“老子关照关照你!”老人闪身躲过,回头说道:“真想打架吗?请诸位随老朽到镇外朝阳寺,别妨碍大伙赶集!“尖嘴一拍胸脯骂道:”你他妈也不打听打听这是什么地方,不打你个七窍出血你他妈不知道马王爷三只眼!”“走!跟他到朝阳寺去,看这老头有多大脓水儿!”又一个说:"朝阳寺是府县不敢管的地界,打死个老头算不了什么!”

窦尔敦听罢怒火中烧,喝道:“欺负老头儿不算能耐,老子一人顶着你们”说罢把两串金灿灿的鲤鱼扔给了一个看热闹的人。那老人也不作声,他扎好了口袋,网好了绳套,一啥腰挑起扁担,向周围恶徒扫视了一下,说道:“诸位,请吧,朝阳寺见!”“咱爷们怕你不成!走!走!”

老人挑着挑子在前,窦尔敦紧傍在老人身旁,后面跟随着那帮恶棍,前拥后挤,呼呼啦啦向朝阳寺奔去。

这朝阳寺离古镇不远,应落在古镇东侧的一片高台上,占地五十余亩,相传这里是一座汉代古墓,因此寺内苍松参天,古柏盘根,正殿面北朝南,寺墙高耸,出山门便是十三层青石台阶,下面是一片荒草地,平日常有人在这里习练武功。

卖花生的老人径直来到这荒草地上,把担子放下,提了提丹田之气,紧了紧腰中褡包,说道:“诸位,还有意打吗?”螃蟹脸怒目而视,“老东西,你草鸡啦!不敢打是孙子!”那尖嘴紧往前凑,“打这个老鼻烟壶!”十几个歹徒挺胸腆肚,喝二吆三就要往上拥。老人哈哈大笑,说道:“且慢,诸位是单打独斗还是一拥而上?”螃蟹脸道:“废话,我们历来打架就是一起动手,你有多少人也上吧!”窦尔敦在一旁按捺不住“哧啦啦”扒去棉袄,脱了个大光膀,“那就上吧!”“呀嗬!这小崽子还挺横呢!掐了他的翅膀拐子!”说着便向窦尔敦扑去。那老人一起手把窦尔敦迎在了身后,说道:“你不是他们的对子,让飞来教训教训他们!”说时迟,那时快,早有几个恶徒张牙舞爪向老头打来,那老头并不惊慌,手托扁担在空中划了个圈,然后把扁担一顺交给右手,在恶徒中使了个雄鸡鹐碎米,还没看清是怎么回事儿,七八个人早已倒在了地上。尖嘴儿一看不妙,大声高呼:“打死人啦,快抄家伙呀!”他这一喊不要紧,挥刀的,使枪的,呼啦啦又冲上去了十来个,老人微微一笑,手里的扁担一点,又都倒在了地上,有几个想爬起来的,老人轻轻用扁担一点说道:“职着你们的吧!”那几个恶徒也真听话,扑通通又都趴在了地上。窦尔敦惊奇不已,他在一旁看了个一清二楚,原来老人打的是恶徒的踝子骨,要没点儿真功夫,这乱中点穴是万万做不到的,看来这老伯绝非等闲之辈。

朝阳寺前横七竖八地躺了一地,一个个眦牙咧嘴,哭爹喊娘,看热阔的人哄堂大笑,齐夸老头的功夫绝伦,就在这时,朝阳寺内走出一位长老,蹒珊着走下台阶,双乎合十,口中念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这位长老法号五行,康熙二十三年云游至此,定居本寺,终日以诵经、化缘、修寺为业,臧桥古镇的大人小孩无一不熟。趴在地上的螃蟹脸一见五行长老走下台除,急忙呼教:“师博,救命呀!”五行长老闻声来到近前,见一老者手执扁担正监视着那帮恶徒,心中暗自高兴,“阿弥陀佛,老施主何以动怒?”“师傅有所不知,这帮恶徒横行霸道,斯压百姓鱼肉乡里,不教训教训他们难平黎民之恨!”“阿弥陀佛,罪过,罪过,看在贫僭份上,饶恕他们吧,谅他们下次再也不敢了。””对,对,下次我们再也不干坏事啦。五行长老又道:“出家人以葱您为怀,我劝这位老哥还是放他们去吧:“拿扁担的老头儿这才高声喝道:“今日看在五行师博的面上醫你们条狩命!还不快滚!”趴在地上的一帮恶徒如获大效,一个个急忙从地上爬起来,一溜歪斜逃跑了。

窦尔敦这个乐呀,他帮着老伯把花生卖完,天已到了过午,老人给窦尔敦买了点吃的,并告诫道:孩子,此镇不可久留,还是另寻它地落脚为上”窦尔敦见四下无人,双膝跪在地,说道:“老伯,收我做个徒弟吧”老人急忙把他搀起,说道:“孩子,老朽已这把年纪,又能教你什么呢?”窦尔敦道:“师的武功弟子已经见到,实不相瞒,弟子是专门为了学艺才离开家乡的。老人沉思片刻道:“孩子,你为何学艺如此心切?”窦尔敦道:“老伯有所不知,我爷爷为抗清血染疆场,我父亲为抗清南征北战,最后含恨而死,临死时再三啊时我要牢记国恨家仇,切不可枉生一世,如今眼着着贪官污吏,乡宦豪绅,仗势欺人,如不惩治惩治这些贪官污吏,岂不有违父愿?”老人听罢一番话,不由眼睛一亮,说道:“莫非说你是窦玉祥之孙,窦汝忠之子?“一点不错,你认识他们?”老人长双一声道:“嗐,一言难尽呀!”

原来,这位老人是闯王李自成的部下,曾在左营制军将军刘芳亮部下充任哨官,宜章一战,刘芳亮战死,老人突出重图,隐姓埋名自称王老大,自此便流落江潮。后来,无奈才定居献县,尽管自己有一身武艺,怎奈力孤身单,不敢贸然行事。今日巧逢窦氏后代,又见其血气方刚,心中不胜欢喜。他对窦尔转说:“当年我与你父同在闯王帐下听令,如今死的死,老的老,空有报国之愿却是力不从心呀。”窦尔敦莲:“老怕不必伤感,记得我好曾经教过我两句诗,叫作“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如今我们晚辈已长大成人,绝不会辜负先辈之愿。”老人听罢非常高兴,说道:“既然如此,那我就收下你这个徒弟,不过学艺必须吃苦,否则是学不好的!”窦尔敦点头应诺,双腿跪地给师父磕头。

简短截说,窦尔敦跟随老人来到一个僻静的小村庄,师徙二人除了谋生糊口之外便是传授武功,那窦尔敦年龄虽小毅力却是惊人,终日苦其心志,劳其筋骨,冬练三九,夏练三伏,风雪雨露为伴,星月霞光被身。光阴任苒,星转斗移。不觉六年已过,老人把余年心血全部频给了窦尔救。有诗赞曰:

刀光影里损光阴,壮志紧系两代情。留得一寸丹心在,仇恨不雪气不平。

功夫不负有心人,窦尔敦从师学艺,六个春秋没有白过,功夫苦中等,武艺学得精,刀枪剑戟、斧钺钩叉、拐子流星、鞭锏锤抓,尤以百兵之帅的刀棍见长,所学刀法有大小昆仑刀、梅花落枝刀、夜战八方刀、追星逐月刀、阴阳刀、八卦刀、三十六招绝命刀,耍起来那真是惊天地,泣鬼神。

老师见徒弟有如此长进,心中十分宽慰,他正待要传授轻功,不幸身染重病,卧床不起,窦尔敦趴在床前悲痛万分,师父抚摸着窦尔敦的头,说道:“徒儿不必悲伤,如今我已年近八旬,虽死不为夭寿,为师所虑乃是你的功夫不深,恐怕日后难与高手争锋。看来我是不能再教你了,不过你还有一师叔尚健在于世。”窦尔敦悲泣道:“我哪来的师叔?”老人道:“傻孩子,实不相瞒,我本不姓王,乃姓韩,故居沧州,人称大刀韩成,武林高手韩实乃是家父,当初我学艺时,只有师兄弟两个,我学的是长兵刃和马上功夫,你师叔学的却是轻功,要论轻功,在武林中他堪称一绝,只要你能把他的轻功学到手,我死也就瞑目了。”窦尔敦道:“师父放心,我一定能学到手,但不知我那师叔现在何处?”老人道:“远在天边,近在眼前,朝阳寺里的五行长老就是你师叔。”“师父,你为何不早点告诉徒弟?”你有所不知,当初我与你师叔均在闯王部下,怎奈后来兵败,官兵到处捉拿义军将领,为了保存火种;我们不得不隐姓埋名,稍有疏忽,便会遭到杀身之祸,没有绝对把握是不能吐露真情的。”

窦尔敦听了师父这番话,更知征途上的艰辛,他擦了把眼泪,说道:“师父之省徒铭记在心,永生不忘。”老人继续说道:“为师尚有一件稀世兵器,系师祖之传,学会它可为万人不敌,可惜我已来不及传授了,这件稀世兵器藏于朝阳寺你师叔那里,只要你心诚志坚定能得到真功。”说到这里,老人已精疲力尽,气喘嘘嘘,口吐鲜血,咳声不止,窦尔敦连声呼唤:“师父啊,师父!”老人微睁双目,颤巍巍从腰中摸出一把金灿灿的钥匙,交与窦尔敦;“拿去吧∽∽”言罢气绝身亡。窦尔敦伏在师父身上嚎啕痛哭。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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