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61年，金圣叹被行刑时，他小声对刽子手说：“我耳朵里有200两银票，先砍我，这钱就归你！”刽子手一听，这买卖还挺划算。手起刀落后，刽子手喜滋滋地捡起两个纸团，拆开一看，脸色大变。
那年冬天苏州城还飘着细雨，五十三岁的金圣叹在菜市口刑场仰头望天。
刽子手的大刀在阴云下泛着青光，他忽然咧嘴一笑，凑近刽子手耳边嘀咕："老兄先砍我，耳朵里塞着二百两银票呢。" chu 这话像块热炭烫得刽子手心痒痒，手起刀落间，两颗沾血的纸团骨碌碌滚出耳朵。围观的百姓伸着脖子看热闹，却见刽子手拾起纸条后脸色铁青，皱巴巴的纸面上歪歪扭扭写着"好"和"疼"。
这个把刑场当戏台的狂生，打小就是个不按常理出牌的主。
九岁进私塾，先生摇头晃脑讲《论语》，他猫在墙角偷翻《水浒传》。
街坊都说张家小子将来准能考状元，谁知他十六岁头回进考场，瞅着"吾岂匏瓜也哉"的考题，竟在卷子上画了个光头和尚拎剃刀。
主考官气得山羊胡直颤，当场把卷子揉成团扔出门槛。
别人十年寒窗为功名，金圣叹倒把科举当儿戏。
第二次考试遇上"吾四十而不动心"的题目，他大笔一挥连写三十九个"动"字，末了还补上句俏皮话："黄金万两美人在前，圣人四十岁前也得动心三十九回"。
考官们传阅这份荒唐答卷，气得摔了茶碗拍桌子，当场革了他考试资格。
要说这人没真才实学可冤枉，江南文坛谁不知金圣叹批注的《水浒传》？
他把一百二十回生生砍成七十回，愣是把市井话本抬到圣贤书的高度。茶馆说书先生最爱讲"鲁智深倒拔垂杨柳"，总要添句"这可是金先生亲笔润色的段子"。
苏州城的读书人嘴上骂他离经叛道，夜里却点灯偷看他批注的《西厢记》。
老百姓最爱传他那些疯癫事，有年舅舅钱谦益过寿，这位前明礼部尚书降清后官运亨通，偏要外甥写贺联。
金圣叹提笔就写"一个文官小花脸，三朝元老大奸臣"，气得寿宴当场砸了三桌酒席。
后来吴县县令横征暴敛，他带着百来个书生在孔庙哭先帝，状纸直接递到巡抚衙门。
官兵来抓人时，他正蹲在牢里教狱卒怎么用花生米配豆腐干吃出核桃味。
刑场上最后那出戏，倒是把他的脾性演绝了，儿子跪在青石板上哭成泪人，他偏要出对联考校学问。
"莲子心中苦"刚出口，见孩子泣不成声，自己接了下联"梨儿腹内酸"。
刀斧临头还不忘跟刽子手耍心眼，那两张写着"好疼"的纸条，倒像是给荒唐人生画了个惊叹号。
如今苏州茶馆还在传他的轶事，说书先生讲到"金圣叹刑场戏贪官"这段，总要端起茶碗咂摸两口："这主儿活着时把天地当戏台，死了还要在阎王爷跟前抖机灵。"
窗外的雨打在青瓦上，恍惚间似有狂声大笑穿透三百年光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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