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9年12月,国民党中将李振率部起义,在谈判时见解放军干部很年轻,不高兴的说:“你们不讲信用,我要见刘伯承司令员。” 李振是粤军出身,属于陈济棠、余汉谋这一系,在粤桂之战中,因表现突出,被陈济棠提拔到余汉谋的第一军担任团长。 1935年,红军长征后,留守的赣南军区政治部主任刘伯坚在突围时为掩护战友左腿负伤,被李振的部队俘虏。 李振听说抓了一个红军的大人物,很好奇,经常过去找刘伯坚谈话。 一天深夜,副官举着手电筒来找李振,说:“李团长,上头来急电,说可能有人来劫狱,要我们提前转移。” 李振说:“给他换副轻些的镣铐。” 副官瞪大了眼睛:“团长,这可是上头钦点的要犯。” 李振说:“执行命令。” 从第一次和刘伯坚见面,到将人接送到大庾县,李振和他一共接触了十六天,由最初的好奇,到最后的敬佩。 3月21日,刘伯坚在大庾金莲山上被杀害。事后,老蒋下令给李振五万元的赏金,李振拿了钱后,却感觉不得劲,对手下说:“说实话,我内心有愧。” 1936年,李振升任余汉谋第一军的独立旅长,但没过多久,他就被派去“陆军大学”进修。李振去进修,有两个说法,一是,余汉谋为了培养这个亲信,特意向老蒋推荐,让其去“陆军大学”学习。 二是,陈济棠联络桂系李宗仁、白崇禧反蒋时,已被老蒋收买的余汉谋,率部向南雄、韶关推进实行兵谏,成为“压死”陈济棠的最后一根稻草。李振虽是余汉谋的亲信,但也和陈济棠颇有交情,余汉谋在取代陈济棠后,为了以防万一,将手握兵权的李振打发去“进修”。 从后来的发展来看,李振被解除军职的原因,这两个说法兼而有之。李振从“陆大”毕业后,被余汉谋推荐担任83军186师师长。 1938年10月,日军入侵广东,李振率部在增城一线阻击日军。增城位于广州东部,是东面陆路进入广州的门户,战略位置十分重要。增城守了不到三天就失守了,紧接着日军长驱直入,无险可守的广州沦陷。 广州沦陷后,使得武汉会战再无打下去的意义,军委会下令武汉地区的部队后撤。在广州失守的四天后,武汉也丢失了。 主持广东军政的余汉谋、吴铁城成为众矢之的,“余汉无谋、吴铁失城”的说法不胫而走。余汉谋大感委屈,说粤军主力或损耗于淞沪、南京战场,或派去参加武汉会战,留守的部队装备差、补给缺,已经尽力了。 余汉谋倒也没有胡说,以增城之战为例,守军阵亡近三千人,受伤、失踪八千余人,基本是伤亡殆尽了。 以余汉谋的地位,老蒋不便处理,于是李振成为承担战败的替罪羊,被免去师长的职务,改任军委会高级参议。 一年后,在余汉谋推荐下,李振以“戴罪”的身份,出任粤军63军副军长,军长为黄国梁。 抗战胜利后,黄国梁改任粤军64军军长,李振升任65军军长。粤军的主力第4军、63军、64军、65军,都先后被老蒋调去前线,参与进犯解放区。 第4军按理说,是粤军的头号主力,但在被划到徐州绥靖公署的作战序列后,在主任薛岳的刻意关照下,该军长期承担二线防御任务。这也就是为何,在解放战争中,第4军的“出镜率”很低,远不如63军、64军、65等部。 相比第4军的“逍遥无事”,65军在苏中七战七捷战役中,被解放军歼灭了一个旅。此时65军番号已成为整编65师,损失的是整编旅,相当于一个师,这场败仗让李振心惊肉跳,叮嘱手下说:“以后行事,务必谨慎,不能再如此莽撞了。” 1948年,李振率部进入陕西,划归西安绥靖公署序列。国民党军取消整编番号,大范围组建兵团时,李振被任命为十八兵团司令官,胡宗南以兵团司令官不宜兼任军长为由,想夺取对65军的控制权,但遭到李振的坚决抵制,表示宁可这个司令官不当,也不会对65军放手。 胡宗南本来将嫡系第一军划入了十八兵团,见李振这么不配合,授意第一军不必听从李振的指挥。如此一来,胡宗南和李振的矛盾,就半公开化了。 1949年11月,李振率部撤到了成都附近,解放军首长派人传话说:“如要起义就要及时起义,过后就没有机会了。” 李振召集亲信商议后,决定在时机成熟时发起起义。12月23日,胡宗南乘坐飞机逃离成都,留下手令让第五兵团司令官李文,统一协调、指挥孙元良、李振、裴昌会、陈克非、罗广文等几个兵团往西昌撤退。 可你胡宗南都开溜了,大家都是兵团司令官,凭什么听你李文呢?实际上,除了孙元良很顽固,拒绝起义外,其他几个兵团司令官都先后派人和解放军联系。 25日,李振在成都地下党负责人的陪同下,来到了成都东面贾家场解放军32师94团的团部。 李振见来接待他的32师副师长涂学忠、团长田士繁看起来很年轻,以为是对他不重视,发了脾气,说要见刘伯承司令员。 涂学忠拨通了二野首长的电话,首长对李振说:“李将军,刘司令员在前线指挥作战,等成都解放了,一定会抽时间见他的。” 李振听后很高兴,当即回去发起起义。起义后不久,刘伯承司令员特意和李振见了面,这让李振大为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