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媳妇儿45了，居然意外怀上了，俩人都没想再要孩子，打算去医院解决一下。结果临进去手术室前，医生突然冒出一句：你有几个孩子啊？我说：两个闺女。他接着来一句：那你不想再要个儿子？我一下愣住了。手术室那灯亮得晃眼，空气里全是刺鼻的消毒水味儿。我紧紧抓着我媳妇儿那冰冷的手，她脸白得跟纸一样，身子还轻轻打颤。医生又问了一遍：你几个娃？我老实回：俩姑娘。他眼睛一眯，忽然又说：那真不考虑要个儿子？这话像针一样，扎我脑袋里嗡嗡响。
你说，那一瞬间我真想冲他喊一句：关你啥事？可一扭头看媳妇儿那双红红的眼睛，我心里一下就软了。二十年前生老大的时候，产房外一帮亲戚乐得跟啥似的，我岳父却站角落里叹了口气：怎么又是个女的？那声儿小得跟蚊子叫似的，但就卡我心口上。去年二闺女考上重点高中，我爸喝着小酒还来一句：要是男的多好，说出去多有面子。这些话就像马路边那些杂草，平时你也不注意，走着走着就突然扎你一下。现在医生这句话，跟撕伤口一样，旧事全翻了出来。
说到底，这种重男轻女的老思想，就跟放久了的面包，表面看着没事，咬一口才知道多难受。记得有一年春节，邻居老王端着饺子跟我唠嗑：你家俩闺女，将来结婚还得倒贴钱，哪像我家那儿子，稳稳当当娶媳妇。我当时也没吭声，笑着点点头。可晚上回家，盯着闺女房门口贴的奖状，心口就跟堵了块大石头似的。我大闺女去年拿了市作文比赛一等奖，二闺女钢琴也考到十级了，难道不比谁家儿子强？可咋就有人认死理儿，觉得没个Y染色体就低人一头？
前阵子刷新闻还看到，说什么中国女性就业率在全球都靠前，听着挺提气，可现实是啥样？我媳妇儿去年体检查出来一堆毛病：高血压、腰间盘突出，天天得吃药维持。她那年生老二的时候，大出血差点没命，ICU躺了三天，我在外头急得嘴起泡。这些年她上班顾家两头跑，从来没喊过一句苦。可医生那句要不要个儿子，就像刀子似的往她心里剜。她那会儿死死抓着我，指甲都掐进我肉里了，我才意识到，她不是怕疼，是怕这么多年的辛苦都白费了。
墙上挂着一块牌子，禁止非医学需要查胎儿性别，红得刺眼。我死死盯着那块牌子，脑子就像被泼了冷水一样清醒。45了，高龄产妇，本来就风险大，医生还在这儿添乱。我突然想起家乡一句老话：人争一口气，树争一张皮。我们为啥非得为了一个所谓的儿子梦，把媳妇儿的命搭进去？我搂着她，小声说：咱不后悔，俩姑娘就挺好。她点点头，眼泪一下就掉了下来。
你说，这社会啥时候才能少点这种破观念啊？要不，你也说说，你家碰上过这种糟心事儿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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