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7年,军统沈醉到重庆监狱视察,与一个小跑步的疯子打了个照面,沈醉回身厉声喝道:“这人装疯,赶快把他关起来!” 沈醉说的这个人就是韩子栋。 韩子栋就是小说《红岩》中的人物华子良。 1908年,韩子栋出生在山东阳谷,原名韩国桢。 1933年,韩子栋加入了地下党组织,由于他在秘密活动中的出色表现,以及在矿区有过对敌斗争的丰富经验,党组织要他打入到国民党蓝衣社内部做情报工作,并建立发展情报网。
在此期间,韩子栋深入敌特核心,截取了不少重要情报。
1934 年,韩子栋母亲病重,因此他回到了山东老家。回家前周怡与他定好了回北平找组织接头的暗号。
可是当10月韩子栋回到北平找组织接头时,却被叛徒出卖了,韩子栋不幸被捕。尽管面对严刑拷打,他始终未吐露半个字。
之后,韩子栋被关押在南京、武汉、弋阳、息烽、重庆等地,最终被关到了让人闻之色变的“白公馆”。
白公馆原本是四川军阀的一所郊区别墅,1939年,戴笠看中此地,将这里买下。他的将这里改造成为了一个关押“案情严重”犯人的监狱。
由于韩子栋是山东阳谷人,说话南方人听不懂,在狱中没法与其他同志交流,所以大家都认为沉默寡言,而且他老是在不停地做清洁和一个人来回地走动,再加上他整日蓬头垢面,特务就认为他被关疯了,让他作为劳动力一块儿出去挑菜买菜。这在很大程度上麻痹了敌人对他的看管。
在贵州息烽监狱,他与四川省委书记罗世文关押在一室,他们经常讨论怎么才能越狱成功,由于韩子栋的“装疯卖傻”,他就被狱友们推选为越狱的最佳人选。
为了作好越狱的准备,他加大了每天的运动量,为了能够更好地麻痹特务,他显得愈发地疯疯癫癫。
1947年的一天,沈醉接到上级长官的任务来到白公馆视察工作。
一进门,他就发现韩子栋有些“疯癫”,一直在院中围着大树转圈,而白公馆的看守人员却习以为常,不仅没有制止,反而还时不时逗弄他。
这样一反常态的情况,让沈醉有些怀疑,于是他上前于韩子栋对视。作为一个长期接触审讯共产党工作的特务,他从未见过眼神如此清明锐利的疯子。
所以他认为韩子栋很有可能是在装疯,当即命令看守将他关押到单独牢房,严看死守。
虽然韩子栋被单独关了起来,可是看守们却认为沈醉有点大题小做,太过紧张。毕竟,自从1939年白公馆被设立为监狱之后,从来没有人能从这里成功越狱。
所以,沈醉走后不久,看守们又恢复了对韩子栋的管理方式,甚至他们每天出去买菜也会带上韩子栋,让他充当苦力。
这对韩子栋来说却是越狱成功的好几机会,所以他利用每天跟随看守外出买菜、挑货的机会仔细地观察路道和辨认方向。
机会终于来了。
1947年8月18日上午,看守卢兆春带着韩子栋到磁器口去买菜,韩子栋照常担着挑子走出了白公馆看守所的大门。
因卢兆春经常去采购,在磁器口街上有许多熟人,每次去了少不了要被邀去喝茶、打麻将。
这天,他也不例外的和别人打起了牌,让韩子栋在旁边等着。
不一会,看到卢兆春赢了,心情好。韩子栋趁机向他说自己要去方便,卢兆春想都没想就摆手示意让他去了。
韩子栋压抑着激动心情,他没有去厕所,而是向着磁器口河边走去。一出街口,他就加快了脚步,几乎是小跑着直奔河边。
此时,年近40的韩子栋不敢走大路,专拣小路或是没有路的地方跑,并不停地往嘴里放事前准备好的锅巴以保持体力。
为避免被看守所的警犬追踪,沿途他只要看见水塘和河沟,就毫不犹豫地从水中趟过。他一口气跑了六个多小时,才缓下步来。
后来他在山洞里休息了一晚,吃了两个不知道哪个好心人放在洞口的包谷,然后继续赶路,最终他到了河南。
在河南,韩子栋找到了曾经和他一起坐过牢的郑大发子。
在他的帮助下,韩子栋弄到了一张回山东老家了的通行证。
就这样,韩子栋在郑大发子的帮助下,顺利躲过了国民党的围捕,历经千辛万苦,终于来到了延安。
见到党组织后,韩子栋将白公馆内国民党特务的暴行一一说了出来,这些也都成了将来对国民党反动派进行指控的证据。
可惜,经过党组织全力的营救,还是晚了一步,国民党反动派于11月27日还是将监狱里的革命者进行大肆屠杀,仅有20人幸免于难,而他韩子栋也成为唯一从白公馆越狱成功逃脱之人。
后来,组织上把韩子栋送到解放军医院住了一段时间后,韩子栋积极要求出院参加工作。组织上先派他到冀鲁豫参加土改,并在山东省范城县任城关镇镇委书记。
再后来,党组织委任他为贵州省常委兼秘书长一职,韩子栋将毕生心血都奉献给为党和国家的事业。
1992年,韩子栋走完了他传奇而又坎坷的一生,享年84岁。
解放后,韩子栋的传奇一生曾被写成多种文学作品并被拍成电视影片;韩子栋也曾多次来磁器口,向人们讲述当年的脱逃经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