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7年,沈醉发现一个疯老头在跑步,感觉他有些奇怪,就下令把他关押起来,手下却说:“这人被关了十几年,已经疯了,不用管他!” 沈醉听了下属的回答放心地走开了,他万万想不到,这个人竟然能在不久后从自己的眼皮底下堂而皇之地逃走,他更想不到,国民党最不愿被外人知道的“黑历史”也因这个人的侥幸逃生而最终被世人知晓。 1947年的8月,正是重庆最热的时候。一天,白公馆的看守卢春北像往常一样带着在白公馆打杂的韩疯子出去采购食材。 两人刚上街没多久,就迎面碰上了同样在白公馆工作的医生王殿。王殿拉着卢春北的胳膊不撒手,非让他到胡为祥家打几圈麻将。 卢春北推脱不过,再加上自己的牌瘾也犯了,就嘱咐韩疯子去外面给他们买几个西瓜回来,自己则跟王殿一起嘻嘻哈哈地到了胡为祥家。 大家刚在牌桌旁坐下不久,一直安安静静的韩疯子突然躁动了起来,只见他嚷嚷着“要解手,我要解手”一边就要脱裤子撒尿。 “哎,茅房在外面,快去快去,可别尿在这。”卢春北不耐烦地挥手将韩疯子赶了出去,心思又回到了牌桌。 然而半小时过去了,一小时过去了,韩疯子始终没有再回来。等到过足牌瘾的卢春北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拉着大家到处寻找韩疯子时,却哪里还有他的影子? 万般无奈之下,卢春北只好硬着头皮返回白公馆,向上司报告韩疯子“丢了”。 白公馆的军统头头来不及处置卢春北,急忙发动所有的特务大街小巷地寻找韩疯子,然而即使把重庆翻了个底朝天,仍旧没有这个人的半点影子。 这个神秘的韩疯子究竟是谁?他又跑到哪里去了? 原来,这个“韩疯子”大名叫韩子栋,他原来是共产党派来潜伏在国民党“蓝衣社”的情报员,在这个神秘而无所不能的“蓝衣社”里,韩子栋凭借自己的智慧瓦解“蓝衣社”的力量,利用“蓝衣社”内部各党派间的矛盾和冲突,为共产党提供了不少很有价值的情报。 1934年不幸被捕后,韩子栋国民党军统特务关进许多不同的监狱,最后被军统带到白公馆继续关押和接受审讯。 在国民党不同的监狱里,韩子栋亲眼见到了国民党对被捕的共产党员们的种种卑鄙下流的手段,也见到了国民党监狱的黑暗和残酷。 他和同志们暗中立下共同的誓言:一定要想办法从监狱里逃出去,从而把国民党关押统治的地点向组织上进行回报,请求组织派人来营救这些受苦受难的同志们。 从此,活着逃出去,就成了韩子栋最大的心愿,每到一所监狱,他都想方设法留意周围的地形地貌,为可能的越狱进行详细的准备。 然而遗憾的是,国民党的监狱都是铜墙铁壁,而且四周布满荷枪实弹的士兵,别说人,就连飞鸟也难以活着跑出监狱。 但是韩子栋并没有因此灰心丧气,来到白公馆后,他同样细心地观察了周围的环境,试图寻找逃跑的办法。然而令他失望的是,白公馆的戒备比其他监狱有过之而无不及。 而且更加糟糕的是,白公馆的看守对共产党员的态度更加恶劣,每次审讯时,每个共产党都被打得遍体鳞伤,甚至不少人被气息奄奄地拖了回来。 一次,韩子栋也受到了一次严刑逼供的审讯。当晚,他抚摸着身上的伤痕躺在床上,痛苦地想着自己在这样的环境下不知道还能坚持多久。突然,一个念头闪电般出现在他的脑海:既然这里不让人活,何不索性装成被他们逼疯的老头,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从此,韩子栋表现得就越来越不象是个正常人。他经常一个人莫名其妙地发呆或傻笑,见人就说一些乱七八糟的胡话,甚至在大夏天还穿着那件破烂不堪的冬装在囚室里跑步。 不久,白公馆里所有的人都相信韩子栋是真的“疯”了,他们甚至开始不叫韩子栋的名字,而是开玩笑地把他叫做“韩疯子”。 一次,沈醉来白公馆视察,发现“韩疯子”正在院子里绕着一颗石榴树疯跑,他让手下把这个人押进房间,身边的军统特务却笑着说道:“这人被关了十几年,已经疯了,不用管他!” 从此,韩子栋在白公馆的生活更加自由,甚至可以作为打杂的人跟随其他白公馆的工作人员一起进进出出。 这天,卢春北向往常一样带着“韩疯子”到外面采购,而当他钻进胡为祥家打麻将时,韩子栋突然意识到,自己等了十几年的机会就在这时出现了。 他试探性地缠着卢春北说自己要“解手”,没想到竟轻松地获得了批准。就这样,韩子栋借着“解手”的功夫从茅厕的土墙烦了出去,不费吹灰之力就溜出了胡同。 此后,韩子栋凭借高超的反侦察技巧,从磁器口渡过嘉陵江,经涪陵、万县、宜昌、武汉、许昌,经过45天千辛万苦的跋涉终于到达了解放区。 随后,韩子栋向组织详细汇报了国民党关押共产党的监狱,而国民党那段残酷迫害共产党的“黑历史”也因韩子栋的揭露而最终大大白于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