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前143年，周亚夫绝食而死，汉景帝刘启亲赴太庙告祭祖先：“周勃枉杀我刘氏伯叔，如今周亚夫已死，周氏无威胁矣!” 太庙的烛火在刘启身后明明灭灭，他抚过冰冷的青铜祭器，恍惚间又看见七国之乱时，周亚夫身披玄甲站在灞上城头的模样。那时叛军的箭雨遮天蔽日，而这个男人却像尊铁塔般岿然不动，硬是拖着梁王刘武当诱饵，截断叛军粮道，三个月平定叛乱。如今想来，那场大捷既是汉室的荣光，也是悬在自己头顶的利剑。 “陛下，太祝说吉时已到。”侍者的声音惊得刘启一颤。他抓起酒爵泼向祭坛，酒水混着香灰蜿蜒成河，仿佛当年细柳营里被周亚夫拦住的御驾留下的辙痕。记得那次自己亲去劳军，却被拦在营外，将士们只认将令不认天子。当时他笑着夸赞周亚夫治军严谨，可回宫后摔碎的玉盏，至今还扎在记忆深处。 民间早有流言，说周亚夫饿死在廷尉府时，怀里还揣着先帝赐的虎符。刘启揉了揉发痛的太阳穴，想起周亚夫在狱中嘶吼“臣无罪”的模样。哪里是无罪？私买甲盾一事不过是个由头，真正的罪，是周家父子功高震主的锋芒，是周亚夫那股连天子都不放在眼里的傲气。 祭坛上的青烟突然剧烈晃动，刘启恍惚看见父亲汉文帝的面容在烟雾中浮现。当年周勃平定诸吕之乱，扶立父亲登基，朝堂上哪个不说周家是汉室的擎天白玉柱？可父亲临终前抓着他的手说“亚夫真将军，然非少主臣也”时，眼里分明藏着忌惮。如今自己踏着周亚夫的性命坐稳江山，倒像是完成了父亲未竟的心愿。 长安城的更鼓声传来，惊散了满殿缭绕的烟雾。刘启望着祖先牌位，突然想起周亚夫长子偷偷埋在乱葬岗的那具尸体。据说下葬那日，细柳营旧部们远远跪着，军靴在泥地里踩出整齐的印记。这些人如今都被调离了京畿，但谁能保证，他们不会在某个深夜想起那个带领他们大破吴楚的将军？ 当刘启拖着沉重的步伐离开太庙时，更夫正敲起五更天。他抬头望向未央宫的飞檐，那里挂着的铜铃被风吹得叮当作响。这声音竟和周亚夫出征前，军帐外悬挂的风铃如此相似。或许帝王的江山，从来都是踩着功臣的尸骨铸就，只是不知若干年后，又会有谁来清算今日这笔旧账？各位读者你们怎么看？欢迎在评论区讨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