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总说我炖的汤不够火候。那天我特意请假，守着砂锅煨了四小时的老鸭汤，她舀起一勺在光下晃了晃："汤色太清，我们阿峥从小爱喝浓的。"

丈夫的筷子停在半空。我看着他喉结动了动，最后夹起盘里的青菜："都挺好。"

第二天我发现灶上炖着相同的汤，婆婆正往锅里兑淀粉水。浓稠的汤汁在勺上挂壁时，她露出胜利者的微笑。当晚丈夫连喝三碗，我却盯着他喉结上滚动的油星犯恶心。

深夜厨房传来碗碟轻响。我光脚站在门缝边，看见丈夫就着冷水吞胃药，药瓶标签上的"慢性胃炎"四个字，像婆婆用铁勺刻在我心上的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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