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6年春,一名头发花白的老妇纵身跳入北京永定河中,当人们将她打捞后,才发现这个老妇不是别人,居然是国民党著将领黄维的妻子。 1976年春天,北京永定河的河水格外冰凉,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太太在河岸边站了很久,最后闭着眼睛跳进了水里。 等周围老百姓七手八脚把人捞上来,大伙儿才认出来,这不是别人,正是国民党将领黄维的老婆蔡若曙。 要说这蔡若曙和黄维的缘分,还得回到四十三年前的杭州城。 那时候蔡家可是杭州城里数得上的大户人家,家里开着绸缎庄,住着三层小洋楼。 1933年冬天蔡家办宴会那天,院子里停满了黄包车和小汽车。 蔡家大小姐穿着粉缎子旗袍,头发烫着时兴的波浪卷,站在水晶吊灯底下跟客人打招呼,活脱脱画报里走出来的美人儿。 宴会进行到一半,门口忽然来了个穿灰布军装的年轻人。 这人长得不算特别俊,可腰板笔直得像根电线杆子,说话带着江西口音。 他就是刚从陆军大学毕业的黄维,跟着朋友来凑热闹的。 说来也怪,蔡若曙见惯了油头粉面的公子哥,偏偏对这个说话直来直往的军官上了心。 蔡家老爷听说闺女要嫁当兵的,气得摔了最爱的紫砂壶。 那个年头当兵的脑袋别在裤腰带上,今天活着明天指不定就没了。 可蔡若曙铁了心要嫁,最后带着两个樟木箱子的嫁妆,跟着黄维住进了部队分的土坯房。 小两口新婚头几年过得挺滋润,黄维在陈诚手下当师长,蔡若曙跟着部队东奔西跑也不叫苦。 等到1937年卢沟桥枪声一响,黄维带着队伍就往淞沪战场冲。 蔡若曙挺着大肚子送到火车站,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硬是没掉下来。这一别就是整整八年。 八年里蔡若曙带着三个孩子东躲西藏,从武汉跑到重庆,又从重庆搬到昆明。 白天给人家缝衣裳挣口粮,晚上就着煤油灯给前线写信。 有回空袭警报响起来,她左手抱着吃奶的娃娃,右手拽着两个半大孩子往防空洞跑,脚上的布鞋都跑掉了一只。 好不容易熬到日本投降,黄维前脚刚进家门,后脚就接到命令要去打内战。 蔡若曙拽着丈夫的衣袖不撒手,黄维掰开她的手说:"当兵吃粮,身不由己。" 这话说了不到两年,1948年冬天淮海战场上就传来消息,说黄维兵团在双堆集让解放军包了饺子。 蔡若曙带着孩子连夜逃到上海,把金镯子、翡翠耳环全当了换成金圆券。 可这钱越花越不值钱,早上能买袋米,下午就只能买盒火柴。 最要命的是听说黄维被俘后生死不明,有说枪毙了的,有说关在煤窑里劳改的。 蔡若曙急得满嘴起泡,托了七八层关系才打听到丈夫关在北京功德林战犯管理所。 1950年开春,蔡若曙领着孩子坐火车北上。 在功德林接待室见着黄维那会儿,她差点没认出来——原先精壮的中年汉子瘦得两腮凹陷,棉袄上补丁摞补丁。 黄维看见老婆孩子也不说话,就直勾勾盯着墙上的标语看。管教干部说这是思想没改造好,让家属多配合做工作。 往后的二十五年,蔡若曙在管理所旁边赁了间小房。 白天去街道办糊纸盒,晚上教孩子们读书认字,每个月探视日,她总是第一个到接待室,带着连夜烙的葱花饼和纳的千层底布鞋。 可黄维的倔脾气半点没改,整天在管理所里研究永动机模型,连写检讨都偷着画设计图。 1975年12月,中央发文件特赦最后一批战犯,那天北京城飘着雪渣子,蔡若曙天没亮就等在功德林大门口。 等到日头偏西,终于看见黄维抱着个木头箱子走出来,箱子里装着研究了二十多年的永动机图纸,还有半本没写完的《反刍集》书稿。 回家头半年,黄维天天趴在八仙桌上写写画画。 蔡若曙把街道办的工作辞了,专门在家伺候丈夫,可黄维就像着了魔似的,吃饭要人催三遍,睡觉要人关电灯。 有回炉子上炖着鸡汤,蔡若曙出门买酱油的功夫,黄维把汤锅端下来当镇纸,半锅汤全洒在图纸上。 1976年清明节前后,黄维接到通知要参加政协会议。 蔡若曙翻箱倒柜找出去年新做的中山装,把衣服上的褶子熨了又熨。 第二天黄维出门开会,她在屋里转悠了七八圈,最后把全家福照片揣进兜里,慢慢悠悠走到了永定河边。 后来街坊四邻都说,蔡若曙临走前把家里收拾得利利索索。 五斗橱上摆着黄维爱吃的桃酥,暖水瓶里灌满了热水,连阳台上养的月季花都浇过了。 只是她没等到丈夫回心转意的那天,也没等到两岸通邮通航的好消息。 这个等了丈夫大半辈子的女人,最后选择在春天刚刚到来的时候,把自己沉进了冰冷的河水里。 信息来源:抗日战争纪念网——黄维,一个将军的“改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