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9年,金三角军阀坤沙接到通知,让他去缅北军区司令部开会。坤沙去后发现这是一个陷阱,差点丢了性命。 两年前,坤沙将金三角的大、小势力,或击败或收服或结盟,一跃成为最大的军头。缅军见坤沙尾大不掉,不得不采取怀柔手段,委任他为“弄亮地区民众自卫队”长官。 1969年深秋的一天,坤沙收到了缅军北方军区司令部送来的一封会议请柬,说有要事相商,让他务必参会。 坤沙集团的二号人物张苏泉,看了请柬后说:“老大,这个邀请信来者不善。缅军上个月刚在萨尔温江部署了三个团,现在突然邀你开会,怕是个鸿门宴。” 坤沙嘴角勾起冷笑,用枪管挑起请柬:“他们想引蛇出洞,我偏要去会会这鸿门宴。再说,我毕竟是弄亮的自卫长官,不去参会也说不过去。” 张苏泉说:“要不我替你去吧,这样万一有事,也不至于群龙无首。” 坤沙不以为然的说:“没有万一,准备直升机,三天后出发。你留守金三角,我谅缅军也不敢轻举妄动 ,这两年不都是相安无事吗?” 张苏泉还想再劝,坤沙摆手说:“老伙计,你就是太谨慎了,我们在腊戍重金收买了十几个眼线,缅军真要搞动静的话,早就有人密报了,目前看来是安全的。” 三天后的腊戍机场,直升机螺旋桨掀起的气浪卷着沙砾。坤沙刚迈出舱门半步,就听见步枪保险栓拉开的咔嗒声。几十名缅军士兵从隐蔽处冲出,枪口如林。 带队的貌貌准将戴着金丝眼镜,嘴角挂着得逞的笑:“坤沙将军,你涉嫌武装叛乱、毒品走私,现在正式逮捕你。” 坤沙气愤的说:“貌貌准将,这就是待客之道?” 貌貌准将举起信号枪,信号弹划破天际。远处山头传来引擎轰鸣,由装甲车、汽车组成的车队行驶而来。 坤沙的瞳孔猛地收缩 ,他在腊戍的眼线,竟无一人通风报信。就在这时,貌貌准将走近一步,压低声音说:“坤沙,你以为那些眼线真的可靠?他们早就被我收拾的服服帖帖。” 之后,坤沙被一路辗转押送,先是送去了曼德勒(缅甸第二大城市)关押,过了段时间,缅军认为这里不安全,又将他转送去仰光关押。 如何处理坤沙,缅甸方面分歧很大,有主张枪决的,也有主张判处“无期徒刑”关入监牢。”反复考虑后,缅甸政府采取折中的方式,将坤沙软禁在一处大宅子中,每日吃喝供应充足,但内外戒备森严。 在坤沙被抓后,缅军对坤沙集团的控制区大举进攻,很快,坤沙的地盘丢失大半,手下逃散三分之二,张苏泉带着残部苦苦支撑,与缅军在山区周旋。 缅军花费数年进剿金三角,但却始终不能彻底消灭坤沙的残部。张苏泉在稳住阵脚后,所部人数反而不断增加,缅军的压力越来越大。 到了1973年,被张苏泉搞得焦头烂额的缅军,召开高层会议,讨论应对办法,最后决定派人和张苏泉谈判。张苏泉提出将坤沙释放,遭到缅军拒绝,但缅军为了表示“诚意”,随后解除了对坤沙的“禁足”,允许其在仰光城内活动。当然,每次坤沙外出,都有大队警卫“保卫”,单靠坤沙自己,想要逃离,显然是不可能的。 当时,苏联派了不少专家援助缅甸,张苏泉为了逼缅甸政府就范,决定搞个“大动作”。 在“宋干节”这天,东枝街头的水炮车正在喷洒彩水。两名苏联专家举着相机穿梭在人群中,突然被嬉闹的 “少年” 撞了个趔趄,等他们反应过来,冰凉的枪管已抵住后腰。 在武力胁迫下,两个苏联专家被绑架到了张苏泉在金三角的秘密营地。张苏泉笑盈盈的对专家说:“我不会为难两位的,你们安心住下。” 苏联专家被抓,这可不是小事,缅甸政府不得不派人和张苏泉谈判。张苏泉深谙谈判之道,他清楚若强行让缅甸把坤沙放出来,对方也肯定不会同意,于是采取步步为营的战术,提出减少坤沙住所周围的警卫、允许外人探望、加大活动范围等条件。 缅甸政府见张苏泉的条件不算苛刻,便很痛快的答应了,张苏泉也随即将两个苏联专家释放。 就这样,时间又来到了1976年,由于相安无事,缅军对坤沙的看管变得很松懈,平日只有两个卫兵值守,坤沙有时候溜出去一个人买东西,也没有人管。 2月的一天下午,坤沙再次出门,两个守卫以为他又是去买东西,就没有理会。坤沙拐过一个路口后,上了一辆早已等候的吉普车。在车上,坤沙换穿衣服,进行了伪装。就在坤沙要出城时,突然天降大雨,这为他的逃离,提供了便利。 傍晚时分,大雨瓢泼,仰光郊外的检查站亮起车灯。值班军官掀开吉普车的帆布篷,用手电照向蜷缩的 “伤员”,那人蒙着浸透药膏的绷带,散发着令人作呕息。 “传染病人,送去隔离区。” 司机甩出通行证,浓重的克钦口音让军官皱起眉头。 就在军官犹豫时,远处突然传来爆炸声。这爆炸声正是张苏泉安排的,他买通了城里的电力工人,同时安排了小股部队制造混乱。 军官见城内出了事,也顾不上仔细检查了,摆摆手让司机开车离开。当坤沙踏上金三角的土地时,看着带人前来迎接的张苏泉良久无语。 七年前,坤沙被缅军诱捕后,丢失了大部分地盘和军队,这次他重返金三角后,掀起了更大的风浪,成为让缅军更为头疼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