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儿在熟食档口挑猪蹄，张婶一把按住我手腕："大兄弟留神！"她抄起剔骨刀当当敲着案板："瞅见这断口齐刷刷跟铡刀切的没？"油光光的围裙蹭上案板，"正经现宰的猪蹄断茬带着毛刺，这电锯切的溜光水滑的，保不齐是漂洋过海来的陈年冻肉！" 她拎起根样品猪蹄往我鼻子底下晃："闻着香吧？"突然压低嗓门："去年腊月进的这批货，高压锅焖三小时还硬得能硌掉牙！"案板底下摸出截发黄的进货单："您猜怎么着？这冻肉进价才十一块，卤完敢卖三十八！" "得下八角花椒辣椒面儿十八般兵器镇着，要不那股子陈年冰柜味儿能呛人一跟头！"张婶说着往卤锅里撒了把桂皮，蒸汽腾起来遮住她半张脸："听说有批冻肉岁数比我婆婆都大，二战时的存货还在冰库里打转呢！"隔壁摊剁排骨的动静里，她最后那声"买前摸骨看茬口"愣是让我后脖颈发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