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赏饭罚饿
简介
骄纵肆意公主vs傲娇少年将军,青梅竹马,欢喜冤家,朝堂权谋,古言甜宠文。
文案
重华公主脾气古怪,飞扬跋扈,是京城出了名的不好惹。十七岁那年,一道圣旨将她许配给了同样不好惹的车骑大将军。
商音和隋策自小一块儿长大,每逢见面必吵架,数年来难分高低,互相看对方不顺眼很久了。然而她的父皇鸿德帝似乎不这么认为。讨伐西南的大军全胜归来,天子龙颜大悦,给年轻的将军官升三品,还把自己的四公主一并下嫁于他。隋策一手捧着自己新鲜的军阶,另一手握着糟心的圣旨……感到很头疼。商音:“得想个办法和离。”隋策:“得想个法子摆脱她。”两人于是一拍即合,决定要在六个月内,努力让鸿德帝发现他俩并非真爱。这第一个计划便是公主不慎落水,驸马不愿相救的戏码。
御花园宫宴。商音正悄悄起身打算“失足”投河,不承想隋策的鞋无意踩住了裙摆,她甫一站起便被扯了个趔趄,惯性使然地回头坐到了他的大腿上。后者一脸懵地抱着她,面面相觑。“……”鸿德帝慈祥地抚着白须颔首:“朕的皇儿与朕的爱卿真是恩爱啊。”
精彩节选
梁皇后捧起建盏来,问她的意思,“商音以为如何呢?”
商音是宇文笙的闺名,不大喜欢被对方这样称呼,她难免细微地蹙了蹙眉。
要自己嫁给隋策?
除非晴天霹雳,洛河水干。
否则,下辈子也不会考虑。
这问题根本想都不用想,她刚准备开口回绝,那旁却听皇后不经意地补充道:
“唉,今年各地多灾,民生困苦。难得此次西南大捷,陛下多久没这么喜悦过了,恰好又是隋家的长子领兵请功。
“你是知道的,你父皇从前受永寿公主照拂,眼见她子孙凋零,后辈寂寂无闻,总有提拔之心,却苦于无提拔之名。
“现在好了,隋日知能有这么个出息的好儿子,也不枉圣上苦心栽培。”
商音迅速咬了一下牙,将未出口的话险险咽了回去。
好悬,差点闯祸。
多年来她能在鸿德帝跟前
意呢。”
“……”
商音双目骤睁,表情说变就变,不自觉站起身。
“什么?!”
隋策竟没拒绝!
“他……乐意?”
梁皇后不解地抬头望着她,“是啊。”
几乎是在同时,天边轰隆声大作,砸下一道极其响亮的惊雷,劈得四面八方豁然一亮。
商音被电光骇得耸起肩,仿佛难以置信,跟着又跑去窗边,探头仰望苍穹。
青天白日,阳光正好,连朵乌云都未曾见着。
“不会吧……”
她若有所思地喃喃自语。
而远处正扫落叶的两个小太监背对着殿宇,凑在一块儿交头接耳。
“诶,我刚听膳房的蔡叔讲,今年的洛河不知怎的,下游竟枯竭了。”
“真的啊?”
“不骗你,浅滩上好多鱼蹦跶呢。”
……
商音目瞪口呆地收回眼光来,怔愣且发愁地咬唇。
不会就这么巧……吧!
红烛灯盏前,雕花床榻边,商音没好气地质问:“你当初为什么不拒婚?”
隋策把茶水一口干,砸在桌上,貌似比她还愤懑:“我以为你会拒!”
商音都懒得看他,追悔莫及地直揪袖子,“早知这样,我就算和父皇大吵一架也不要和你成婚!”
对方不甘示弱地立刻表态:“早知有今天,我冒着触怒天颜,撤职发配的风险也不会接下圣旨。”
她闻言狠狠地扭过视线,一语道破:“说得倒是义正词严,你还不是想在父皇面前溜须逢迎。”
“那你不是一样装乖卖好?”
两人言罢,意识到自己的举动在这场交锋里都不占理,索性冲对方用力剜了一眼,重哼着别开脑袋。
商音盯着拔步床上细雕的朱金银杏,呼吸急得连环佩也撞动起来。
还没等火气消下去,腹中低调地流出一声空鸣,隔着衣料能感觉到脾胃的叫嚣。
她不大自在地收紧五指。
而这会儿隋策也饿了。
没滋没味地喝了一夜的酒,什么垫肚子的食物都没吃,成亲仪式又诸多繁复,从早忙到晚,只在家中囫囵吞了点面食。
尽管刚刚争得面红耳赤,但在果腹一事上,他俩难得达成共识。
毕竟吃饱了才有力气继续吵,两军停战补充粮草,不是什么丢脸的事。
商音与之交换了一下眼神,开口道:“今秋,端些吃的进来。”
廊上的陪嫁宫女轻轻应声,不过片刻,几个宫婢便捧着描金漆红的托盘推门而入。
一进屋,就看见公主与驸马各自坐得泾渭分明,中间比隔了条楚河汉界还清晰,都认为对方是洪水猛兽,生怕越了线。
那大宫女心中了然,见怪不怪地含笑上前。
“殿下,驸马爷。厨房备着的点心奴婢每样都拣了些送来,主子瞧瞧爱吃什么?”
两碗水饺,两碗汤圆,以及两碗莲子羹。
宫里的御厨手艺自不消说,闻着味儿便已感到清香爽口。
论实惠,自是鲜汤饺子比较顶饿,故而商音和隋策当先一人拿了一碗。
这些水饺个头不大,差不多是一口一个。
她吃了没一会儿,额心隐约迟疑地蹙起,咀嚼着总觉哪里不对。
“唔……这饺子,怎么有些生。没煮熟吗?”
婢女们相视抿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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贴着囍字的雕花房门再度从外头掩上,商音忍不住吐出一口气。
心里堵得慌,吃是吃不下了。
还是趁早收拾着休息吧,一睡才能解千愁,梦里什么都有。
她有气无力地转回身,恰巧与同样叹着气别过脸的隋策撞了个正着。两人四目相对,僵持半晌,纷纷感到了一丝危险,警惕地往后一退。
商音提防地盯着他,“你想作甚么?”
后者不答反问:“我才想问你要作甚么?”
她嘴角轻动,大义凛然道:“我可警告你,本公主绝不会与你同床共枕的。”
隋策一抬掌心,做了个求之不得的手势,“诶——别自作多情啊,谁想和你‘同床共枕’了?莫赖我清白。”
他孤傲地挑起长眉,“从小到大我独处惯了,各睡各的,正合心意。”
量他也不敢有这个想法。
但对方拒绝得如此干脆,商音仍觉不悦地撅了撅嘴。
作为女人的那份自尊心隐隐不甘,但作为敌人她又对此十分抗拒。
正矛盾两难之际,眼风扫到旁边,便迅速地伸手摁住两侧的被衾,神色挑衅:“近水楼台先得月,拔步床是我的,先到先得,你自己睡地上吧。”
说着抱起一条棉被扔过去。
隋策伸手捞入怀中,倒不争辩什么,只小声嘀咕,“睡地上就睡地上。”
毕竟这种事情,他似乎也没得选。
深秋的
这么嫁了。
幼年少女时设想过的大婚场面,幻想过的俊俏郎君一朝破灭。
什么安床、醮戒、迎亲……只要回忆起这连日来的种种,简直比噩梦还叫人醍醐灌顶。
真是怎么也没想到,她的驸马居然会是隋策。
是那个隋策。
她最不喜欢的,隋策。
别的公主出降是举国同庆。
自己出降是满心悲鸣。
现在怎么办
公主的婚事不能儿戏,木已成舟,想反悔也来不及了。
商音发愁地朝屏风处望去一眼。
倭金描花鸟的围屏后铺着大红锦被,隋策就安歇在上头,隔了一层纱绢瞧不真切,但对方显然不纠结,半晌未发出一点动静,想是已经睡着。
商音有点羡慕地侧眸。
他倒是心大,倒头就能入眠。
“当男人真好。”
她嘟哝。
秋日寒夜渐长,天光久久未亮,待得卯时初刻,帘外才透出些微晨色。
商音酣眠正熟,冷不防感到自己身侧的褥垫上沉了一沉。
她朦胧中睁开眼,就看见隋策拉开锦被,鬼鬼祟祟躺进来。
这场面可了不得!
“救驾”两个字险些脱口而出。
公主大吃了一惊,支身而起,指着他的鼻尖人赃并获:“好啊,还说你没那个心思,原来是打算趁我睡着浑水摸鱼!放肆,你好大的胆子,简直色胆包天!”
隋策劈头盖脸让她扣了一顶黑帽子,差点没撸直舌头,“谁、谁色胆包天了?”
“就你这德性,送我也不要!”
怕商音再争执,他一把挥开她的指头,压低嗓子,“宫里派来的嬷嬷尚未离开,一会儿是要过来请安的,咱们俩昨晚吵成那样,今天你不把戏做一做,是想等着她回宫向你父皇如实回禀吗?”
商音把他的话听了进去,先前亮出来的爪牙说收就收,神色反倒有些懵,怔怔点头:“哦、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