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2年的一个刑场上,就在执行枪决的最后刻,一名女孩突然冲入现场,对着即将被处决的男子大声哭喊,殊不知,正是这个举动,改写了眼前的局势。
46岁的洪宗扬被反绑双手站在土坑前,后脖颈上粘着片枯黄的梧桐叶。
这个前国民党团长穿着灰布褂子,脚上沾满黄泥的布鞋已经磨破了边。
不远处五个持枪战士正在往弹夹里压子弹,金属碰撞声在寂静的乱葬岗格外清脆。
就在枪栓拉动的瞬间,人群里突然冲出来个穿蓝布衫的年轻姑娘。
只见她头发散乱,脸上全是泪痕,扑到洪宗扬身上死死抱住不放,喉咙里迸出撕心裂肺的哭喊:"爸爸!"
这声叫喊让现场所有人都愣住了,就连举着判决书的都僵在原地,谁都认得这是省里谭副省长的闺女谭木兰。
而这一切都要从20年前说起,1932年春天,湖南茶陵县乡公所屋檐下蹲着个脏兮兮的小丫头。
当时还是国民党连长的洪宗扬带着队伍路过,手下人凑过来说是共产党游击队长谭余保的独生女。
按规矩这种"赤匪家属"要么当场枪毙,要么抓去领赏,可他蹲下来看孩子眼睛清亮,突然就心软了。
他解下自己的军用水壶给小姑娘喂水,转头跟手下说:"往后这就是我洪家的闺女。"
自此以后小丫头有了新名字叫洪木兰,跟着洪宗扬两口子在军营里长大。
洪太太把家里最好的细棉布都拿出来给她缝衣裳,他则亲自教她认字。
1937年国共合作抗日,他在浏阳河边的小茶馆碰见了谭余保,两个男人对着木兰的照片沉默半天,最后谭余保红着眼圈说:"孩子跟着你们比跟着我钻山沟强。"
八年抗战里他没少给共产党行方便,有次在岳阳截住日本人的运输队,他故意"漏"了二十箱药品给游击队。
日本投降那天,他把18岁的木兰叫到跟前,把身世原原本本说了。
听到父亲说这话,她眼中满是不可置信,拽着养父的衣角不撒手。
在那之后,他连夜把木兰送到谭余保那里,自己脱了军装回老家种红薯。
谁都没想到六年后竟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当他床底下那两把生锈的手枪被翻出来时,他的命也随之不保。
刑场那声"爸爸"喊出去不到两个钟头,谭余保的吉普车就卷着黄土冲过来了,省公安厅的人说从来没见过谭副省长发那么大火,钢笔摔在水泥地上溅了一地蓝墨水。
北京那边连着收到三封加急电报,周总理办公室的灯亮到后半夜。
调查组调查了半个月,翻出件谁都没想到的事,洪宗扬1927年就入了共产党,在武汉农民讲习所听过周总理讲课。
后来被国民党抓进大牢,老虎凳辣椒水轮着上,实在扛不住才写了悔过书,这些陈年旧档差点被烧了,多亏周总理记得这个学员,亲笔批了"实事求是"四个字。
改判无期的通知下来那天,监狱长看见他对着窗户发了一上午呆,这个在枪林弹雨里都没哆嗦过的汉子,捧着判决书的手直抖。
出来那天,谭木兰领着两个孩子等在门口,虽然那时候53岁的养女头发里掺着银丝,可他一眼就认出她手腕上戴的还是当年离家时那只银镯子。
他最后八年住在老屋,街坊常见他坐在门槛上晒太阳,逢年过节谭家小辈们拎着腊肉米酒来看他,孩子们追着叫"洪爷爷"。
1983年冬天他走了,送葬的队伍里混着好些谭余保的老部下,洪家老屋的墙上挂着副挽联,纸早就褪色了,可"救孤全义"四个字还透着墨香。
信息来源:西部文明播报——《1952年,湖南枪决一反革命,省副主席之女高呼枪下留人,他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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