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瘫痪躺了15年,在我的悉心照料下去世了。 丧事办完,小叔子突然说:"嫂子,咱爸没立遗嘱,房子归你,50万存款咱俩对半分。"我一听愣了,公公明明在遗嘱里指定房子给老公! 账本里掉出来的那张全家福被风吹着转了个圈,正好落在我脚边。照片边角都卷了,可婆婆身上那件枣红毛衣鲜亮得扎眼——那是我熬了三个通宵织的,织到食指指纹都磨平了。当时她总念叨"春梅手巧",转头又偷偷拆了重织,说领口的花样不够时髦。
我蹲下去捡照片,膝盖骨嘎嘣响了两声。背后传来小叔子打电话的声音:"王律师啊,我母亲遗产的事……"肥皂泡在阳光底下炸开,溅在照片上婆婆的笑脸。二十年前的她哪想得到呢,后来这件毛衣袖口会被小便浸得发黄,前襟沾满米糊,最后压在了装寿衣的樟木箱最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