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0年,熟睡中的冯运修,突然感觉不对劲,好像是日军包围他家了。他从枕头下摸出手枪,悄悄走到厨房,准备烧毁机密文件,但下一秒,日伪特务出现在了他家墙头! 事情发生在这年7月的深夜,北平城笼罩在闷热的黑暗里。 住在西城胡同里的冯运修突然惊醒,多年特工训练让他敏锐察觉到异常,院子外有布料摩擦声和刻意压低的脚步声。 这个十九岁的青年翻身摸出枕头下的勃朗宁手枪,光着脚摸黑钻进厨房。 灶台上煮着半锅凉透的绿豆汤,他顾不得烫手,抓起灶膛里没烧完的柴火就往铁锅里塞。 墙头突然冒出几个黑影,月光照出伪警察制服上反光的铜扣子。 冯运修左手攥着没烧完的机密文件,右手对着墙头连开三枪。 有个黑影应声栽下去,砸在墙根的水缸上发出"咣当"巨响。 这动静把胡同里看门的黄狗惊得狂吠起来,整个西四胡同的狗叫连成一片。 这个不要命的年轻人属于北平城里最特殊的抗日组织,抗日杀奸团。 这个组织里聚集着高官显贵的子女,前清贝勒的孙子、银行家的少爷、大学教授的独生子,个个都是含着金汤匙长大的公子哥。 他们白天穿着学生装在学堂里念书,晚上就变成神出鬼没的刺客。 冯运修的舅舅齐燮元是华北头号大汉奸,谁也没想到这个军阀外甥会扛着枪专杀日本人的走狗。 三周前的深夜,十几个年轻人挤在辅仁大学宿舍里谋划大事。 冯运修蹲在煤油炉前煮面条,锅里腾起的热气模糊了墙上挂着的北平地图。 他们得到消息,日本人在"七七事变"三周年要办庆祝大会,头号汉奸吴菊痴要在台上给日本人歌功颂德,这群年轻人立刻决定要给鬼子送份"大礼"。 行动当天,吴菊痴坐着黑色雪佛兰轿车来到会场时,看见门口站着几个穿阴丹士林蓝旗袍的女学生。 这些姑娘抱着厚厚一摞《华北日报》,细声细气地说要采访大人物。 站岗的伪军看着她们手腕上的欧米茄手表,摸着报纸里夹着的银元,咧着嘴把人都放了进去。 冯运修混在记者堆里,西装口袋里藏着手掌长的"掌心雷"手枪。 这枪是英国进口的稀罕货,打起来声音比摔炮大不了多少。 他盯着台上唾沫横飞的吴菊痴,发现台子四周站着八个日本宪兵,腰间挂着的王八盒子手枪都开着保险,原计划的近距离刺杀根本行不通。 散场时,女学生们突然把传单撒得满天飞。 白纸黑字印着"汉奸断子绝孙""鬼子滚出中国",看热闹的老百姓你推我搡地哄抢,维持秩序的警察急得直吹哨子。 冯运修跟着吴菊痴的汽车跑到西单路口,正巧碰见送殡的队伍。 唢呐声盖过了汽车引擎声,他冲上去对着车窗"噗噗"就是两枪,吴菊痴的天灵盖当场掀飞在汽车座椅上。 日本宪兵队疯了一样全城搜捕,冯运修家门口的糖炒栗子摊突然多了个生面孔。 这个卖栗子的总盯着冯家大门,秤盘子底下藏着把撸子枪。 7月最后那个晚上,三十多个伪警察和日本兵把冯家四合院围成了铁桶。 冯运修烧文件时闻到了煤油味,日本人往院里扔了火把。 他躲在厨房门后,看着火光里晃动的黑影,抬手打灭了两盏鬼子的手电筒。 伪警察队长躲在影壁后面喊话:"冯少爷,您舅舅正往这儿赶呢!"回答他的是颗穿过砖墙的子弹,正好打穿了他的左耳朵。 这场枪战从三更天打到东方泛白,厨房的砖墙被打成了马蜂窝。 冯运修右腿中了三枪,左肩膀被手榴弹片削去块肉,最后靠着水缸坚持射击。 日本人调来了歪把子机枪,子弹像泼水似的扫进来,年轻的身体重重砸在烧焦的文件堆上。 等齐燮元坐着汽车赶到时,只看见外甥浑身是血地被抬上担架。 这个老汉奸站在淌着血水的院子里,盯着外甥枕头上没读完的《正气歌》,抬脚把染血的勃朗宁手枪踢进了阴沟。 三天后,协和医院的美国大夫摇着头走出手术室,北平城的抗日志士们中间,却永远少了位"书生枪手"。 信息来源: 《北京抗战实录》 北京市档案馆藏《日伪时期北平治安档案》 中国人民抗日战争纪念馆《华北抗日团体志》